说完还不忘招呼着一旁写作业的小姑娘,
“招娣儿,走了。”
“哦,行,那你们慢点。”
樊露不知道覃玉珠此行的目的,也不好将他们留在这里。
“小姨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自从出了这事儿之后,招娣儿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就算来医院看她,也都是静静的守在一旁。
樊露心中琢磨着,可能需要给她找个心理医生了。
“这小姑娘看着可真乖巧。”
几人走后,覃玉珠方才笑着问道。
“她叫招娣。”
樊露知道,她这是在跟自己问招娣的身份。
既然自己马上就要跟傅华年建立婚姻了,那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况且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想瞒就瞒得住的。
“他爸家暴,险些杀了她们娘儿俩,后来犯了事儿,就被抓起来了。”
“她妈妈在跟她爸爸离婚不久后就再婚了,没带着她。”
“那就扔给你了?”
覃玉珠不免震惊。
“嗯。”
“哎哟,可怜啊,她心里一定难过极了。”
覃玉珠心肠不坏,自然会对她生出几分怜惜。
“那她就一直跟着你吗?”
樊露沉默片刻,“招娣可怜,从小就因为不是男孩子备受苛待,我开早点铺的时候也总帮着我干活,她妈妈把她扔下之后她整个人都没有精气神儿了。”
“她家里现在就只剩下一个整天打骂她的奶奶了,我不忍心,把她再送回去。”
“况且以我现在的能力,也养得起他们。”
“真是个好姑娘。”
覃玉珠拉起她的手,眼含热泪。
这人要是看一个人顺眼,即使是那人把天都捅个窟窿出来,她也回来觉得是天太不结实了。
覃玉珠现在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小雪啊,不知道小年有没有跟你提过,阿姨想让你搬到家里来住,这样一来,我也可以多照顾照顾你。”
“至于招娣,你把她也一起接过来,阿姨找人把她转到市里来读书,再请几个好老师,咱们也学学钢琴什么的,好好培养一下。”
“额,阿姨,这个我还没想好呢。”不知道为什么,覃玉珠这两次对她总是莫名热情,实在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而且我已经报名了过些日子的服装设计大赛,若是我搬进了您家里,只怕会对其他选手有失公平。”
谁不知道这场赛事是中屹赞助的,樊露如果以内定儿媳妇的身份去参赛,那对于她的自创品牌可实在没什么好处。
“我懂,我懂,是阿姨欠缺考虑了。”
“那我就在这陪你几天,偷偷的,不让人知道。”
“那,就麻烦阿姨了。”
“不麻烦不麻烦。”
樊露尴尬应下,覃玉珠可是美得不行。
他那儿子一看就没什么手段,她这儿媳妇这么优秀,万一被人抢走了可怎么办。
有着傅家的关系,樊露被害这件事很快就有了结果。
因着闫桂枝始终没能找到,李玉香又拿不出实质性证据,所以这事儿只能是她自己顶了雷。
至于她和姜艳军的一双儿女,则被李玉香的母亲接回了南北村。
“哎,马老婆子,看见那了吗?”
“李玉香她妈领着那俩孩子。”
村里无事的妇女指着正在不远处领着孩子干活的老太太问道。
“看见了,咋了?”
马神婆抽了口旱烟,随即问道。
“我可是听说了,姜艳雪不仅把自己亲哥哥给弄进去坐牢了,就连她的亲嫂子,也给送进去了。”
“这不,俩孩子没人管都让她妈给接回来了。”
“你说真的?”
马神婆直了直身子,难以置信道。
“那还能有假是咋的。”
“我看这个姜艳雪儿啊,还真是有点子能耐。”
“就她那个后儿子,万金阳,人家生生的给送武校去了。”
“就连她那个婆婆,徐老太,也跟着去了呢。”
“你说说人家那命哈,真好。”
“哎,还有你们家那小孙女儿,我听说人家现在可享福了,天天有新衣服穿。”
“你说这死丫头的命也挺好哈。”
妇女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完全没注意到马神婆的脸色是越来越差。
“那照你这么说,小雪儿发达了呗。”
“那可不咋的。”
“就那天,让人家从山上扔下的大石头把脑袋都砸开瓢了都没事儿,就那肚子那老大了孩子都没掉。”
“啧啧啧,就是命好。”
“你待着吧,我先回了。”
马神婆一点也听不下去了,卷了烟袋就回家了。
“哎,你说你跟她说这些干啥,你不知道满福就是因为她进的局子啊?”
不远处的婶子凑过来小声道。
“知道啊,那又能咋着?”
“她一把老骨头还能跟她儿子似的去他们家把她砍了是咋的。”
“她也就听着的份儿了。”
妇女不屑的说着。
“嗯,也是,你就说她以前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儿坑了多少人吧,现在呀,啥也不是了。”
婶子瞧着马神婆蹒跚的背影,轻嗤一声。
马神婆回到家后,气得烟斗都拿不稳了。
她重重的把烟斗往桌子上一拍,后槽牙都咬的咔咔作响。
“姜艳雪儿!姜艳雪儿!”
“你把我们家害得这么惨你跑城里头享福去了!”
“你害的我儿子吃了牢饭!”
“害得我们老赵家断了香火!”
“你想吃香喝辣的过好日子!”
“绝对不可能!!!”
马神婆嘴里不停的咒骂着,恨她的心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第二天,马神婆就坐车到了镇里。
她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好婆婆的样子,挨个病房的查找着樊露的踪迹。
一旦有人问起,她就说自己年纪大了走错了病房。
有些心软又八卦的人家见了也会心疼她这么大岁数了还要出来照顾儿媳。
她便说,都是应该的,谁家闺女都是掌中宝,嫁到她家来她肯定是要当成亲闺女一样对待的。
一番话下来,听的人对她是连连夸赞。
可惜她在医院里头晃悠了两天,也没能发现半点樊露的影子。
就当她心悠烦闷之时,忽然听到了最后一间病房里传出的几句抱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