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班里的走廊上,我不断的喊着那句,我是外国人我听不懂你们中国话的鬼话。
没喊几句之后又被闻声出来的班主任把我叫了回去。
问我;
“匡正义你在走廊喊啥呢?”
“我是外国人我听不懂你们中国话!”
“不是,你这孩子你听不懂好赖话奥?”
“嗯呐,我听不懂,我是外国人我听不懂你们中国话。”
老师看我这一根筋的魔怔劲,一时间拿我也没有办法。
随后她马上就切换了另一种打开方式,对我说道;
“匡正义你说老师平时对你咋样?”
“挺好。”
该说不说的,不管我如何生气,我也是实话实说,她对我确实挺好。
“那老师刚才说的是气话你听不出来嘛?”
我没说话。
她继续道;
“老师也不是真的想说你,就是一时在气头上,你也别跟老师一般见识往心里去。
你想想平时老师都是怎么对你的?
我让你想看故事书的时候来我这里拿,要是看完了我再给你借去。
平时你捣蛋闯祸的我也不怎么说你。有时候别的老师罚你站着我看见了还让你坐下。
你就说老师对你咋样吧?
那老师在气头上不是故意的说了你几句,你咋还能跟老师生气呢?”
完事!不出意外!
你义哥我就被这一手软刀子压制的死死的,那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而且是那种不要钱的哇哇流。
对于我这种把义气看得很重的人,对于情感这个东西也特别敏感。
但是哭归哭,在心里我还是扭不过无缘无故被人说的这种不甘情绪。
于是两种情感在我内心杂乱交织,一方面承认老师说的没有错,我俩相处的确实非常好,她对我也够好。另一方面那种无缘无故就被人一顿臭骂的不甘情绪拼命的想要挣脱抵抗。
在这两种思想的互相博弈之下。
我的呼吸开始剧烈起伏,头晕得打晃站立不住,身体有些颤抖。脸上依然挂着泪痕,可面色却比刚刚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接着老师看着我这情况不太对劲,连忙起身扶我坐在她的椅子上。
问我;“匡正义你咋的了?”
我说;“我头晕有点站不住。”
意识到我这个状况容易出问题,班主任急忙出去找来体育老师和教导主任,两位老师过来后先扶我去了教导处。
把我安排坐在了沙发上之后。
班主任还跟我说着让我在沙发上躺一会儿。
体育老师就把她推出去让她先走了。
然后一边安慰我一边给我点了根烟抽,还给我倒了一杯水喝。
其实我对这两位老师并不陌生,平时跟他们也没少顽皮。
之所以给我点烟呢,是因为他们一直都知道我会吸烟这件事情,正常会吸烟的兄弟都知道,一般吸烟的时候多少能缓解一下自己的情绪。
其实后来我发现,这只是一种心理作用和习惯,吸烟时是用嘴将烟气吸入口中,这个过程中呼吸的频率会慢下来,受呼吸频率的影响,人就能做到短暂的放松,从而缓解压力。
当然了,这里友情提示一下!我可没有让各位小伙伴们学习吸烟哈!我只是在形容当时的情况。
还未开始吸烟的各位小伙伴,请不要盲目的进行尝试,毕竟吸烟有害健康这件事情是众所周知的!
而且之后我还会讲到如何运用思维模式去戒烟的过程,你们可千万不要让我脱了裤子放屁费两回事儿哈!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上体育课那会儿我还为了表现自己的与众不同总是故意的去针对体育老师。
当他让我们立正的时候我立正,让我们稍息的时候我稍息,等再让立正时我就一直在那稍息不动,主打的就是一个你要不给我两脚我都学不会啥叫听话的道理。
当然了,被收拾了几次后,在这种男人与男人之间的碰撞交锋中,我们逐渐的也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毕竟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一样都属于江湖儿女,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纷争。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啊六子!”
与教导主任的相处倒没那么麻烦,每次来教导处的时候我都乐乐呵呵的,他也会每次都给我倒杯茶喝,有什么情况就沟通什么情况,搞得我总喜欢来他这里蹭茶喝。
在这两位与我关系还算不错的老师劝说下,我的情绪好转了不少。
看到我情绪稳定之后,他俩有事儿忙,一个接着一个的就先出去了,出去之前还让我先坐会儿,等他们回来之后再与我聊聊。
当他俩走出去之后,我一个人又陷入了不甘的困境,脑海中思绪乱飞,越想越特么感觉憋屈。
从小到大我啥时候受过这委屈啊?要是别人惹我了我还能打回去,或者想想办法折腾折腾消消气。
但你说她对我挺好的,我做不出来伤害她的事儿,但是我特么又憋屈的难受!这你让我怎么搞?
于是想了想,我就从办公室出来朝着学校大门走去。
我是一点也不想在学校里待着了,太特么压抑了。
当我马上走到大门口时候,听到后面好像有人在喊我,我回头瞄了一眼也没太看清是谁,还以为是两位老师又来拉我呢。
一溜烟嗷嗷的我就跑了,当然我并没有回家,而是一个人跑进了一条胡同里,为了躲避别人来找我,我翻进了不知是谁家的墙院内,躺在一个角落里思考人生。
不知不觉中,不知道躺了多久,可能是很久没哭过的原因给大哥哭累了。
我感觉迷迷糊糊人都要特么睡着了。
坐起身抽了根烟就回家了。
回到家后,我妈问我为什么回来了?
我就说不去了我不念了
问我为啥啊?
我说因为老师在说别人的时候连我一起说。
别人不交练习册钱挨说呢,我去交练习册钱的时候连我一起说。
我都跟她说了我是来交钱的,明明没有我啥事儿,还没完没了的给我一顿说。我受不了,我不念了。
我妈一听我说这话,也了解我的性子,一般跟谁干啥的话都很讲理,要是我错了,老师打我一顿骂我一顿我都不会计较,还会乐乐呵呵的。但是如果我没有错的时候挨说一点儿都不好使!谁来了都不好使,那脾气就跟被点着的穿天猴似的,腾一下就上来,而且很大很大。
其实说实话,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我有时候去欺负人的时候也没讲理啊!这就很矛盾了。
一个人怎么能有讲理的一面还有不讲理的一面呢?
后来慢慢我就想明白了。我这讲理时候是原本还是老实孩子那会儿的性格。我不讲理时候是后来学坏了像土匪的性格。这两种性格正好在这个年纪的渲染下互相矛盾又互相共存。
这就好比一个人的心里住了两个不同的灵魂,一个是好孩子的,一个是坏孩子的,这两个灵魂在不同的条件下显化出不同的样子,甚至是有的时候彼此间还会相互影响。
哪一方的能量强大,哪一方就显化的强烈。
这就是最初期善恶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