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俏儿陪王玉娥一起,去韦春喜的铺子里谈卖糕点之事。
王猛和顺哥儿连吃好几块糕点,一边吃,一边夸。
父子俩嘴馋的憨憨模样,如出一辙。
韦春喜客客气气地端茶水给王玉娥和王俏儿,笑道:“姑母,我愿意卖糕点,一万个愿意。”
“俏儿卖不卖?”
短短两句话,就让心眼子显露无疑。
她希望王俏儿别横插一脚。
王玉娥微笑道:“俏儿的铺子也帮忙卖。”
“卖得越快,就越好。否则,糕点放太久,就变味了。”
“真材实料做出来的东西,怕亏本。”
王俏儿暂时不插话,察言观色,也转动心眼子,随时准备见招拆招。
姑嫂之间的故事太多,关系不单纯,谁也不天真。
王俏儿顺便搂住顺哥儿,逗他玩。
顺哥儿明显也喜欢她,一口一个小姑姑,叫得甜,因为姑姑大方,经常拿东西给他吃。
韦春喜看几眼王俏儿,笑得有点假,说:“我听姑母的。”
“公公婆婆大概每天做多少糕点送过来?”
王玉娥喝口茶,说:“刚学没多久,做得不够快。”
“大概几斤的样子,卖一卖,试试看。”
韦春喜又笑着问:“卖什么价?”
王玉娥说:“我让孩子爷爷去别人的铺子里打听打听,再告诉你们。”
“价钱不是死的,免不了有涨有跌。”
韦春喜嘴角翘起,赞同这话。
她暗忖:公公婆婆多干赚钱的事,是大好事。除了嫁妆以外,家里的钱财传儿不传女,将来公公婆婆把钱财留给我和王猛,代代相传,再传给洋洋和顺哥儿。反正,没俏儿的份。
她越想越舒心。
王俏儿眉眼弯弯,笑道:“嫂子,到时候咱们把糕点卖一样的价。”
“反正是帮爹娘赚钱,越稳当越好。”
韦春喜微微挑眉,说:“那当然,卖得越贵越好。”
眼看有客人来买东西,王玉娥怕耽误韦春喜做生意,便主动起身告辞。
王俏儿也告辞离开。
王玉娥为人大方,又亲自送一些糕点给李大夫和李大娘。
李大娘受宠若惊,拉住王玉娥的手,留她坐下,喝茶聊天。
李大娘笑着说:“上次乖宝对我说,她要办个岳县最大的女子学堂,让我去当夫子。”
“哎哟,我这几天做梦都忍不住笑醒。”
当初,乖宝是她亲手接生的小娃娃。在感情上,有些与众不同的亲近。
王玉娥说:“她也让我去当夫子,教别人认蘑菇。”
“我说:这女子学堂是不是啥都教?”
“乖宝说:是啊!要办得比男子学堂更有趣。”
“她说男子念书的学堂只教四书五经,教出来许多书呆子。”
李大娘一边吃糕点,一边笑,说:“乖宝在京城长大,就是不一样。”
王玉娥心里骄傲,嘴上谦虚,笑道:“她不这么想,她总说自己是岳县人,全家人的根在这里。”
“她盼着岳县越变越好,所以才打算办女子学堂。”
李大娘特别感动,说:“哎哟,咱们的好乖宝,这孩子生来就是来报恩的。”
“我接生过这么多孩子,谁也比不上她。”
元宝恰好听见这话。
当初,她也是李大娘亲手接生的孩子。
不过,此时此刻,她一点也没嫉妒乖宝,而且她正在琢磨别的事。
她暗忖:外公外婆做的八珍糕挺好吃,等下次我去外公家玩,亲手学做一些糕点。可是,要怎么顺理成章地送给他尝尝呢?
她脑海里的他,就是罗无忧。
很神奇,她一有空就忍不住想起他。白天,他时常闯入她的脑海,掀起无数波澜。夜里,他甚至闯进她的梦里。
昨天,她怀疑自己得了相思病,于是悄悄翻医书。
医书上写得不详细,于是她又找李大夫打听这个病。
李大夫感到好笑,说:“相思病啊,就是吃饱了撑着,饱暖思淫欲。”
“得这病的人,要么太痴,要么太好色。”
当时,元宝一听这话,脸红得像着火,像做贼一样,生怕暴露自己,暗忖:这个病好像不正经,说出来丢人……哎呀!我怎么可能好色?
李大夫偏偏好奇地追问:“谁得相思病了?思念谁?”
元宝含糊其辞:“没谁,我恰好在医书上看到这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