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乖宝和李居逸步行回官府,边走边聊。
夜风吹动他们的衣角和发丝,天上没有星星,只有朦朦胧胧的月亮。
在夜色的掩护下,李居逸牵住她的手。
乖宝说:“刚才我和元宝聊天,聊接生婆的事。”
“据她说,有些人家舍不得花钱请稳婆,生孩子就是听天由命。”
“还有些女子几乎年年怪胎,生完一个接一个。”
“我感到很不是滋味,忍不住想做些有用的实事。”
李居逸轻轻捏她的手,微笑道:“一样米养百样人。”
“想命长的人,会自己想办法。”
“本身糊涂的人,别人怎么帮都别扭。”
乖宝不赞同,说:“生孩子时,不仅大人有危险,小娃娃也有危险。”
“小娃娃能想啥办法?”
李居逸轻轻叹气,暗忖:有些人真是生来命苦,投胎投错了。
乖宝并未气馁,说:“官府可以发动募捐,帮助那些面临生孩子,但又不富裕的女子。”
“以前我爹爹在田州和成都府时,经常募捐。那些商贾为了拍马屁,捐钱可大方了。”
李居逸爽快地说:“明天就试试。”
乖宝顿时觉得心里甜,摇一摇他的手,说:“居逸真好。”
“我还想搞一个女子学堂。”
李居逸再次爽快答应。
夜风偷听他们聊天,顺便吹响树叶,仿佛在发出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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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预备师爷进入官府,正式开始幕僚生涯。
七宝做师爷学徒,勤勤恳恳地打杂。
几天后,王俏儿问他:“做师爷学徒,好玩不?累不累?”
七宝眼睛里顿时亮起小星星,笑着说:“好玩,不累。”
“这几天,表姐带我抓内鬼。”
王俏儿疑惑,问:“什么内鬼?”
七宝凑到她耳边,说悄悄话:“官府里的内鬼。”
王俏儿感到好笑,同时又有些担忧,说:“居逸和乖宝入主县衙门才一个月。那些官差以前跟着吕县令混,早就是老油条了。”
七宝比较兴奋,说:“表姐好聪明,好厉害。”
“跟着她办事,我好像也变聪明了。”
王俏儿“噗嗤”一笑,摸摸他的脑袋瓜,暗忖:跟着乖宝学几年,至少能做个师爷,好像比考秀才容易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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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随李大娘去接生的时候,元宝就在李大夫的药堂帮忙做事,学医术,和方哥儿一起做学徒。
下午,那个在擂台赛上击鼓的少年扶一个老妇人过来看病,瞬间吸引元宝的目光。
元宝甚至忍不住心跳加速,悄悄脸红。
击鼓少年这次没有光膀子,但那张脸显得与众不同,甚至说话的嗓音也特别悦耳。
元宝盯着人家,情不自禁地发呆。
击鼓少年见她如此呆滞,不得不再说一遍:“我奶奶肚子痛,李大夫去哪了?”
他有些着急。
元宝瞬间回过神来,说:“你们先坐一坐,稍等。”
然后她慌慌张张,转身跑向后院,去叫李大夫。
李大夫正在洗头发,弯着腰,勉强抬起头,头发上的水淅淅沥沥。
他笑道:“别慌,你和方哥儿先去帮人家瞧瞧。”
“学徒如果只做小尾巴,不主动看病,一辈子也别想长进。”
元宝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去照这话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