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殿堂自然是不存在什么天际。
那只是一个形容。
毕竟真理殿堂存在于黑暗魔海之下，若没有人指引，永远找不到真理殿堂所在。
世界尽头浩瀚无垠，可也只有三千真族族长，可以通过真令前来真理殿堂。
其余人，则需要通过真族战场的厮杀，才有机会得到指引，最终成为一份光荣的养料———序列之子。
序列之子，也许一生都没法见到真正的真理殿堂。
真理殿堂，充满了神秘。
其过于浩瀚，又隐藏在黑暗之中，等待人探索。
至于所谓的天际，那也只是真理殿堂上面的一层黑暗罢了。
此时此刻。
在这黑暗之中，夜玄与神老相对而立。
神老一手负后，一手虚托真理沙漏，眼眸开阖间，九重瞳环散发出实质性的金光，一圈圈荡漾开来，那是神道显化的具象化。
此刻的神老，威严冷酷的老脸上，写着一丝不耐烦：“你当真要找死？”
即便到了现在，神老依旧没有选择与夜玄正面一战。
可这夜玄一直追杀祂，干扰祂对真理殿堂局势的掌控，这让祂的耐心正在逐渐降至零点。
夜玄手握破晓之矛，眼神平静，不疾不徐道：“本帝说了，求之不得。”
如今的局势已经逐渐明朗，夜玄自然不可能放过神老。
只要拖住这家伙，让老鬼他们使劲闹腾，终归能将真理殿堂闹翻天。
那才是夜玄想要看到的。
越乱越好。
如此一来，真理殿堂将无暇顾忌原始帝路，这就能给原始学宫足够多的时间成长。
夜玄相信，只要时间充足，诞生足够多的混沌元始境强者，就有机会出现一位鸿蒙境！
只要原始帝路有鸿蒙境坐镇，原始帝路便不会被奴役。
这个核心目标，夜玄可一直没忘记。
神老眼神越发冷厉。
嗡！
但这时，其后方的黑暗中，突然浮现出一道身影来。
身影完全融入黑暗中，虚无缥缈，只能看到那双奇诡无比的双眼，正冷漠地注视着神老的后背。
神老瞥了一眼，淡淡道：“倒是小瞧你这小鬼了。”
老鬼没有理会神老，而是越过神老看向夜玄，沙哑道：“拖住他，真理殿堂自会毁灭，真理之神将不得复苏。”
夜玄一语不发，手中破晓之矛却是瞬间脱手。
咻！
直指神老。
神老收回目光，手中的真理沙漏瞬间倒转。
刹那间，破晓之矛直接倒转飞向夜玄！
但就在这时，老鬼那双奇诡无比的双眼，霍然转动起来。
这一刻，神老竟然僵在了那里。
轰！
只一瞬间，破晓之矛骤然贯穿了神老。
胸膛直接被贯穿，金色神血挥洒，竟然将黑暗驱散。
神老脸色一白，眼中九重瞳环竟然在此刻散去。
身形踉跄，仿佛要跌倒。
那一幕，令得夜玄都是愣了一下。
这么简单？
这神老从头到尾，都还没发挥出自身的全力，怎么这么轻易就被破晓给贯穿了？
老鬼的实力有这么强？
可当夜玄看向老鬼，却发现老鬼此刻也有些茫然，似乎不明白为何自己防御性的攻势，居然能干扰到神老？
祂只是单纯想要拖住神老罢了！
“你的兵器，很不一般！”
老鬼注视着贯穿了神老的破晓之矛，沙哑道。
夜玄一步迈出，已经是降临到神老面前，手握破晓之矛，注视着神老，皱眉道：“你这么不堪一击？”
神老脸色惨白，仿佛失去了力量，死死盯着夜玄。
“那就死！”
夜玄见神老不语，眼神骤然一厉，手上力量猛然爆发，催动破晓之矛，意图直接搅碎神老的身躯。
但这一次，破晓之矛却遭到了阻碍。
神老体内的神骨，仿佛卡住了破晓之矛，饶是夜玄用尽全力，居然无法搅动！
也在这一刻，神老忽然露出一丝笑意：“你身上唯一能威胁到老夫的，也就只有这杆破晓之矛，如今……你还有什么手段？”
说话间，神老抬手一掌撼出。
亿万神道汇聚在掌心，化作一枚符文，狠狠印向夜玄的眉心。
轰！
夜玄帝魂瞬间反应过来，撑起不死天刀，交错而斩，意图将那亿万神道给斩碎！
可不死天刀却是直接越过了那枚符文，根本无法触碰。
“退！”
夜玄没有半点犹豫，直接松开了破晓之矛，化作无穷烬之力，当场消失不见。
而在夜玄消失的瞬间。
那枚符文如同冰晶碎裂。
咔咔咔————
这一刻。
黑暗中裂缝浮现，如同蛛网迅速蔓延开来。
刚刚夜玄所在的位置，黑暗当场瓦解，只剩下一片灰白的虚无！
极境抹杀！
这是一种神族才能掌握的恐怖手段！
神族天生便可掌握所有大道，从而凝练属于自己的神道。
而神老，更是神族中的绝世强者！
其在神道上，已经走了很远很远。
远处。
夜玄重新化形，凝望着神老，眼神深邃。
他就知道，这老家伙一直在故意躲避。
不知什么原因，一直不与他正面抗衡。
原来是忌惮破晓之矛。
如今，破晓之矛落在了神老手上，这家伙不再有任何忌惮！
神老顶着破晓之矛所受的伤，就准备再次对夜玄出手。
轰！
但这时，老鬼再次出手了，那双奇诡无比的眼睛，搅动黑暗，要淹没神老。
“小鬼难缠。”
神老冷哼一声，转向老鬼。
可此刻，老鬼却是心中感到无比古怪。
祂根本没打算出手。
这种节骨眼上，祂必须要留力才行，反正夜玄的实力深不可测，即便失了破晓之矛，也不可能轻易被神老击杀。
然而即便明知道这种情况，祂依然选择了出手。
这种选择，让老鬼自身都感觉莫名其妙。
神老自然不知道这一点。
但远处的夜玄看到那一幕之后，眸中露出了然之色。
这自然是他的杰作。
先前他便尝试过用众生之念去影响老鬼，那时候就埋下了种子。
只要他遇到危险，老鬼就得出手。
如今正好触发了这枚种子，老鬼直接对神老出手了。
“如此说来，老鬼的确是真理之神的棋子。”
夜玄心中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