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粥吃完之后, 于澄到底也没拿贺升当模特画一幅,她笔都拿起来了,贺升死活不肯脱。
理由是这样的:
“我身材太好了, 拿我当起点, 以后模特难找。”
“”
他不肯,于澄就算了, 总不能把人按沙发上硬扒, 再说, 她硬也硬不过。
升哥一只手就能把她摁在那。
竞赛事情后续完全结束后, 竞赛小组先回南城,贺升在这多留了两天。知道他俩在京北, 周秋山又把两人约了出来, 赵晗也在,留着上回照片里的发型, 化着妆,跟寒假时见她的时候形象天差地别。
唯一不变的就是看见于澄很热情, 亲昵地过去搂着哈尼哈尼的喊, 问她什么时候走,约她去逛街。
于澄随便找个理由敷衍了过去,自从上次看见那个朋友圈,她对赵晗就没第一回 那个喜欢的劲了。
虽然话是周秋山说的, 但她就是对赵晗这个人觉得不舒服。
她也一向随意, 对一个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没逼着自己非喜欢哪个的毛病。
察觉到于澄对她的态度转变, 赵晗也没再怎么跟她搭话。
这次周秋山组局的地点定在一家食府单间, 上次燕京山聚会的人都在, 除此之外还多出两个新面孔,冲着于澄就是“嫂子好”。
两个人从小时候就跟在贺升屁股后面喊哥,说听周秋山提起,这回特意看于澄来的。
于澄不知道怎么接话,也不好意思真厚着脸皮答应,就干在贺升身边坐着 。
“行了。”贺升把两人拍过去:“闹个什么劲,吃你的吧。”
于澄食之无味,随便吃两口就没动了。
再陪贺升这么演下去她都该分不清真假了,升哥怎么这么牛逼,不该考京大,该考北影。
演技一流,跟真的一样。
“阿升大学来京北是吗?”周秋山问。
“嗯。”贺升点头:“京北大学。”
“不错不错,这下咱俩离得近了。”他往后一摊:“可给你盼来了啊,真的,自从不跟你一届,我都觉得没意思。”
“一届?”于澄问。
她知道周秋山是京大隔壁华清的,这会大一。
“是啊。”赵晗轻轻笑,眨了两下眼:“阿升没跟你提起过吗?他休学过一年,以前我们都是一届的,幼儿园都在一块上,后来我去北美读书,我们才分开。”
话说出口,桌上有一瞬间的安静,周秋山心里一咯噔,抬头朝贺升看。
于澄转过脸,也朝贺升看,眼尾梢扬带了笑意:“贺学长?”
“嗯。”贺升把下巴藏进领子里,懒笑着答应。
刺身盘里的干冰飘着冷气,长桌对面,周秋山看得一愣一愣的,他也谈过几段,大概有点懂了,贺升说的他一个纯情男高中生上哪扛得住是什么意思。
瞧瞧,知道对方有事情瞒着自己没说,第一反应不是生气,而是带着钩子一样的喊一声学长。
再看一眼于澄的长相,还有那个身材。
这他妈是什么人间甜心小宝贝,换谁谁不迷糊。
周秋山瞬间觉得自己刚谈的嫩模女友不香了。
直到散场,于澄都没问贺升关于为什么休学的问题,对他以前也只字不问。
她对八卦的欲望很低,对比之下,她更想知道贺升有几块腹肌,手感摸着怎么样。
整个三月于澄都在京北参加考试,从羽绒服脱到卫衣,四月份才回去上课。贺升成功拿到京北大学的保送名额后,照旧还是两点一线的回到附中上学。
陈秉感动地涕泪横流,直言贺升好兄弟,苟富贵不相忘。
沈毅风一个劲地翻白眼,傻子都能看出来贺升是为了于澄,真不知道这傻逼往自己身上揽个什么劲。
这会离高考不到一百天,不管什么时候路过高三教学楼,都是安静的,连十八班那日天日地的班风都逐渐收敛。
直到二模成绩下来,于澄成绩都稳定在年级四百名左右,老徐说这个成绩一本没问题,连赵一钱都摸到了本科的边。
学海无涯苦作舟,以前老觉得读书刷题这件事看不见头,现在看见头了,大家又拼了命的去抓住。
梧桐道上再次绿叶成荫,阳关下泛着新绿,几道细碎的阳光透过间隙洒落在地面上,校服的裙摆上。
许颜回过头张望:“祁原他们今天下午打球,咱们去看吗?”
“去呗。”于澄咬着酸奶吸管:“脑子都学糊了,去溜溜弯也好。”
学校操场上人不少,都是高三出来透气的,周末照旧有半天的休息,但回去的人少,都是出来放松一会,再回教室继续学习。
两人径直走到台阶下面坐着,看着篮球场上的几人追着球跑,许颜望着前方,说道:“我发现祁原好像这半年都没谈女朋友了。”
“是吗?”于澄问。
“是啊。”许颜点头:“真难得。”
“确实难得。”于澄评价一句。
一场打完,祁原几人走过去,自然地拿过于澄面前袋子里的饮料,两人只要来看他们打球,几乎都会给他们带水。
祁原拧开瓶盖,咕咚咚灌下去大半瓶,坐到于澄身边,转过脸问:“你俩这半天就在这看我们打球?”
于澄眯着眼笑:“是啊,多养眼,毕业以后上哪凑这么一堆帅哥打球给我们看。”
“行。”祁原笑一声:“你俩打吗?带你们玩。”
于澄扬起下巴朝球场看:“他们不打了?”
说的是球场上的另外一伙人,于澄许颜偶尔也会到球场上投两个球玩玩,都是没其他人在的时候。
她俩就是真玩,跑都跑不起来,祁原几人也乐得让她们,心血来潮还能来段现场教学。但其他人在就不合适,一群大老爷们打球掺进去两女的,于澄自己都替他们觉得扫兴。
祁原点头:“嗯,不玩了。”
于澄拉上许颜站起来:“那走吧。”
赵炎把球顶到指尖旋转,花式玩球他最在行,于澄过去把球抱住,在手里掂两下:“到底什么时候教我这个啊?”
“谁没教你了,从高二开始教,你也没学会一点。”赵炎看着她的手指:“澄姐,你这美甲好看是好看,转球是真不行。”
于澄换单手抱球,把手指张开放在面前:“是吗?”
赵炎点头:“是啊,剪了吧,不剪真学不会。”
“噢。”于澄把球又抛给他:“那你自己转吧,我不学了。”
“靠。”赵炎乐了:“不愧是你啊,头可断血可流,爱美不能丢。”
“那是。”
于澄又重新坐回旁边的台阶上,祁原也跟着坐过来,太阳大,祁原刚打完球身上又热烘烘的,于澄嫌弃地往远处挪:“你身上热死了。”
祁原不怎么在意的拿手擦了把脑门上的汗,咧嘴笑,小犬牙明晃晃的:“阳气重啊。”
“滚吧你。”于澄骂他。
“行行,马上滚,滚之前先给你个东西。”祁原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链子,朝她扔过去:“上个月正好去了一趟魔都,给你带了条。”
于澄接过,手链拎起来在太阳底下熠熠生辉,风格极简的一条细细银链。
去年十八岁生日的时候祁原送了她一条一模一样的,在京北考试的那段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丢了,没想到祁原又给她补了条。
“你去魔都干嘛?”于澄边往手腕上带边问。
她很少在手腕上带东西,但这条链子合她口味,低调又好看,收到就戴上了,发现丢了的时候还可惜了一个晚上。
“嗯?”祁原一愣,垂下眼笑:“去玩呗,找妹妹玩。”
“真有你的。”
手链细,于澄单手折腾半天都没戴好,祁原靠过去,伸手帮她链子扣上。
银链轻轻缠绕一圈,迎着阳光发光,她手腕细,带这样的正合适,于澄由衷地夸一句:“真好看。”
“嗯,喜欢就行。”祁原站起来跳下台阶,往前走:“你自己玩吧,我打球去了。”
跑一半他又回过头,边往后退边冲她笑:“这回别丢了!”
于澄点头,笑着回给他个ok手势:“知道。”
晚自习结束,于澄照例找贺升一块走,这段时间她几乎每晚都会去贺升那,除去帮于澄辅导,贺升还是学习,但换了批资料,换成了大学的专业书。
有时候于澄光看着贺升的学习劲,都觉得她喝口咖啡能再做两套卷子,美术专业考试成绩陆续都出来了,只看专业的话,大学真的随便她挑。
所以她更想把文化分的短板补上。
持续性的高强度学习让于澄有点精神焦虑,这天休息,她把单词背完后时间还早,就拉着贺升去看电影放松放松。
最近新出了一部动画片大电影,于澄小时候天天看,对这动画片算有童年滤镜。
在江眉颜和于炜没分开之前,她爹宠妈疼挺幸福的,小时候算是无忧无虑。
贺升听见动画片名字一愣:“那是什么?”
于澄抬眼:“没看过?”
“嗯。”贺升垂眸,在购票软件上买了两张电影票,问她:“好看吗?”
于澄点头:“还行。”
这电影出了有两个星期了,本身就不是热门,两人竟然意外包场,整场只有他们两个。电影按点开始,画面转场忽明忽暗,讲述的是动漫主角飞上太空救同伴的故事,去掉这层童年滤镜,其实剧情挺无聊的。
贺升坐在她身边,耷拉着眼皮静静地看,于澄不时偏过头看他一眼,感觉他都要睡着了,挺过意不去,准备下回换她陪他怀念童年,就聊起来:“你喜欢看什么动画片?”
“迪迦奥特曼。”贺升说。
于澄笑笑:“我也喜欢,大古好帅,我小学时天天蹲着点守着。不过祁原王炀他们喜欢赛罗,但我就看过迪迦,不知道泰罗怎么样。”
“嗯,我也只看过迪迦。”贺升淡声道。
“真的?”于澄问。
“嗯。”
于澄好奇:“那你除了迪迦,还有别的喜欢的吗?”
“没了。”贺升曲肘搭在座椅扶手上:“只看过这个。”
“什么意思?”于澄照着她的理解再次问一遍:“除了迪迦奥特曼,没看过其他的动画片?”
贺升点头:“嗯。”
于澄敛眉:“那小时候你都在做什么?”
“上学习班吧。”贺升往嘴里塞了颗爆米花,才开始回想:“钢琴,小提琴,游泳,射击挺多的,记不清了,迪迦还是我去我外公那过暑假才看着的。”
于澄微怔:“你”
“嗯,挺没童年的。”贺升不怎么在意地笑出来。
他记得他小时候也闹过,但没用,不去上课就不给吃饭,扔自省室里关起来,饿得多了他就学乖了。
电影接近尾声,反派并非是反派,他有苦衷,从头到尾这部动画片里连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都没有。
勇敢正义的动漫主角帮助反派解开过去,成功救出同伴,一起回到地球相聚。
明明皆大欢喜的结局,于澄心里不是滋味,她转过脸来看着他,轻声安慰:“我们还能活好多年呢,这会看也不晚。”
“嗯。”贺升拿过她的一缕头发放在手里勾着玩,嘴角扯出个弧度:“澄姐带我。”
作者有话说:
看完早点睡,祝宝贝们有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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