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化自在天的天人?”天空中的巨脸说道。“是你唤醒了我的意识?”
唐缘抬头看向空中,含笑道:“天之高淼者,醮诸神,礼太一,不知尊下是哪一位?”
太一者,天之中心也,包括天地在内,太一神庭共有十位太一。
一是太一,二是五福太一,三是天一太一,四是地一太一,五是君基太一,六是臣基太一,七是民基太一,八是大游太一,九是九气太一,十是十神太一。
除了天帝太一之外,余九者,皆为其辅神。
太一神庭,天分九重,一为中天,二为羡天,三为从天,四为更天,五为睟天,六为廓天,七为咸天,八为沈天,九为成天。九位太一神各司掌一天。
“吾乃司掌睟天之神君基。”那张巨脸缓缓开口,天际风云变幻。“没想到本座的后手居然被一他化天人所破。”
随着君基太一的逐渐复苏,此界所发生的诸事犹如倒影一般,被祂一一所知。
祂看到了众生意念化魔,看到了甲一的背叛,看到了唐缘化身中子星吞噬一切。
看到了纪然,纪彩跌落此界,看到了一道人影自他二人的意识中化生而出。
唐缘轻笑道:“既然尊神已经知道了来龙去脉,倒是省了我再多言语。”
君基太一点了点头,“本座早就知道,重归之日,必有灾劫相随,天人夺道,倒也未出意料。”○
“比吾预想的时间早了六十年,不过我的神魂已经恢复了九成以上,你的一身实力都来自于众生魔念,吾之神念也是靠着他们的蕴养,才得以复苏。”
“如此一说,倒也算公平。”
祂的语气平淡,好似在分析他人的情况一般。
唐缘的魔躯再度变大,虽然和占据了整个天空的巨脸比起来仍是相形见绌,但也可说是真正的擎天撑地了。
不过与君基太一神的争锋自然与刚才的蛮物相争不同。
他化自在天魔神通,最为诡秘难测,虚实无形,在外界看不出任何变化,却已于心灵界域顿起无声惊雷。
以他化自在之力,勾动人心诡秘,感应人之七情六欲,幻化出无穷真实幻想,恩怨情仇,喜怒哀乐意,害人沉沦,以我心替他心。
唐缘便是如此操弄诸多分身,控制纪然,纪彩的。
但这也不过是他化自在之道最浅显的一重变化。
以我心替天心,化吾意为天意,篡夺一界的天道意志,化身为天,如此才算到的上是高阶应用。
“一入红尘,五蕴皆迷,生老病死,千般折磨,万般痛苦。”唐缘幽幽吟唱,于虚空中响起,带着百般韵味。
众生的种种美好,苦痛,生老病死,挚爱分别,英雄迟暮,美人色衰。
有士子及第,洞房花烛,一展抱负的志得意满。
有仁人志士,奋发自强,革新天地的壮阔愿景。
有乡间老农,辛苦劳作,终有收获的微小满足。
有亡国之君,励精图治,仍是无力回天的绝望。
唐缘心念分化,以众生之乐,演尽红尘大千,种种红尘之事,众生之意,犹如无尽潮水,滚滚浊流一般向君基太一涌来。
而君基太一则是化身为天,尽显天意高远淡漠,天道不仁以万物为绉狗。
天道为常,人道为易。
人间诸事于这天地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对天又能有什么影响!
两者的战斗以心念为武器,以红尘与苍天为战场。不断幻化出大千万象,相互攻击。
虽于现世不显一丝波澜,但内中凶险却更为恐怖,稍有不慎,便会被对方侵蚀同化。
不是君基太一被这人道洪流拉下神坛,沦为红尘之人,便是唐缘被天道同化,化道归天,成为草木一般再无感情,灵动之物。
唐缘的招式千变万化,犹如一条滔滔不绝的长河,每一道浪花都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灵情。
长河奔流,不断向君基太一冲刷而去。
而君基太一则以不变应万变,无论唐缘用何种幻境攻来,都以沧海桑田待之。
在不变不易的时光之下,无论是皇帝,士子,武者,乞丐,英雄,红颜,最终都化作了一堆堆枯骨,未能在这世间留下任何痕迹。
在如此对攻中,唐缘似乎渐渐落入了下风。
但他仍不以为意,依旧念化红尘,以无穷无尽的变化洗刷这那永恒的天道,时间。
君基太一高淼的声音自天传来,无情无欲,犹如大道之音,“天道恒长,如何更易!”
唐缘仰头,嘴角艰难的扯出一笑,“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自天佑之,吉无不利!”
一道幻境倏忽变大,将君基太一神拉入其中。
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君基太一忽然愣了一瞬,那是祂的主神,至高无上的太一。
唐缘笑道:“尊神虽有以人之身再活一世的打算,却根本不理解人到底是什么。”
“并非打造出了人的躯体,模拟了人的生命反应,便可成为人的。”
“天道恒长,世界不变,犹如一潭死水,而人便是水中之鱼,哪怕它努力翻腾的浪花不过几瞬便可平息。”
“它们翻腾的那下对水而言,看似未留下任何痕迹,实则却让这水活了过来。”
“这就是变数!”
在滚滚红尘浊流之中,众生的智慧,勇气,仁爱,公正,忠诚,怜悯,希望,凝为一柄光华四射之剑。
而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则化为了一柄漆黑幽暗之刀。
唐缘左手刀,右手剑,齐斩而出,刀光剑芒汇聚成一道长河,径直向天空狠狠劈去。
伴随着刀光剑影,那些皇帝,士子,武者,乞丐,英雄,红颜的身影一一浮现,齐齐向天挥剑!
哪怕时光磨消他们存在的痕迹,他们仍然给这个世界带来了变化!
天空上君基太一望着这无匹的一刀一剑,神色中有些茫然。
亦如天庭坠落那日看到的一剑一般,无法破解,无法理解。
在灿烂到耀眼的光芒之后,君基太一的脸片片的粉碎,犹如水中的波纹一般,最终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藏虚内的众人,突然若有所感的齐齐抬头,怅然若失,好似有什么东西,离自己远去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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