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愣了一下,其实这么多年以来她对熊黛莉是存有怨念的,只是她终究是自己的亲生母亲,现在听到她说这样感伤的话,她的心里也不好受。
“妈,你别这样说,我知道你是被那个坏女人逼的,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绝对不会让爸爸顺利娶那个坏女人的。”
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的容颜有几分相似的孩子,熊黛莉的心里有些动容,手也越发抖得厉害,可是一想到她所爱的男人,她所仰慕的一切都要被别的女人抢走,她的心就一阵阵的痉挛,嫉妒瞬间如蔓藤一样疯狂的在心里攀爬,将所有的理智撕碎。
“小小,妈……妈妈,是爱你的,这样……这样你就不必承受那么多痛苦……”
小小朝着她甜甜一笑:“妈,我也爱你。”
熊黛莉颤抖的舀起一勺鸡汤递到她的嘴边,她睁开嘴巴正要喝时,忽然门被推开了,熊黛莉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老鼠一样猛然站了起来,手中的碗、勺子都跌碎在地上,鸡汤泼洒在床上,被子上,还有她的衣服上。
护士小姐一脸狐疑:“这是怎么了?”
她只是来给小小测测体温,家属怎么这么大的反应?
熊黛莉慌乱的收拾着地上的狼藉:“没……没什么,麻烦护士小姐帮我照看一下小小,我……我去刷保温桶。”
她抱起还有半桶鸡汤的保温桶风也似的向外跑去,那模样像是身后有鬼一般。
小小皱了皱眉,那鸡汤她可是一口没喝着啊,妈今天怎么怪怪的?
洗漱间内,熊黛莉打开水龙头,猛然将冷水泼在自己的脸上,她将脸上的水珠子抹掉,抬头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天啊,她刚才都干了些什么,竟然想……
她连忙将鸡汤倒掉,用清水冲了一遍,就提着保温桶神情恍惚的走了出去,忽然肩膀上一疼,她撞在了别人的身上,抬头一看,竟然是云初!
她心里本来就有鬼,如今见云初去而复返,几乎吓得心脏都跳出来了:“你……你怎么回来了?”
云初看到她衣服上的污渍,还有她慌张的神情,总觉得她心中有鬼,她微笑着缓缓靠近,熊黛莉以为自己的心思被看穿,吓得连连后退,没注意到身后的手推车,噗通一声跌倒在地。
“呵?你就这么怕我?”
“夫……夫人到底还想做什么?”
云初弯腰将她手里的保温桶夺过来:“自然是拿走属于我的东西。”
熊黛莉这才舒了一口气,她慌乱的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我本来打算找机会给夫人送过去的,还劳烦夫人亲自跑一趟。”
云初冷冷一笑,送过去?她是想找机会见萧墨吧,想得美!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熊黛莉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她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为什么还怕这个女人?她刚才的样子还真是怂……
云初抱着保温桶刚刚走出电梯,忽然两个小护士扶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与她擦肩而过,她猛然回头,可是电梯已经关上了,等她去摁的时候,电梯已经徐徐升起。
她瞪大眼睛盯着电梯停留在八楼,随即摁下了电梯,疾步走了进去,那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有一种感觉,只要他一出现定然是冲着萧墨来的。
电梯停在了八楼,她走了出去,看到一个小护士正走出来便拉住了她:“护士小姐,刚才上来的那个病人在哪个病房里?”
护士小姐警觉的看着她,她柔和的笑了笑:“我是病人的家属,刚刚接到通知,也没有问清楚。”
护士小姐指了指病房的位置:“那个就是了,不过你们病人家属也太不负责了,病人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一个人来的。”
他受伤了?看来他在c国的仇家也不少,有的是人想要他的命。
云初走到那间病房前,猛然将门打开,看到一个男人正躺在床上,背对着她。
她缓缓走过去正要去拍男人的肩膀,没想到那人猛然转过身来,攥住了她的手臂:“你要做什么?”
云初微微一怔,竟然是一张陌生的面孔,那男人长得剑眉星目,也算是帅哥一枚,只不过那双灰褐色的眼睛太过沉郁,在看向她的时候,犹如射过来一道渗人的冷光。
“对……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男人猛然将她的手臂甩开,拿起床头的纸巾细细的擦着手:“如果萧上将知道你随随便便的闯进男人的房间,他会怎样想?”
云初狐疑的看着他,他认识萧墨并不稀奇,因为他是c国的名人,可认识她的人不算多,因为萧墨对她保护的很好。
“你到底是谁?”
他撩起脸皮看了她一眼,阴笑道:“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他的笑容太过阴冷,犹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正缓缓的攀爬在她的身上,她下意识的退后几步,仔细的看着这男人的脸,忽然惊呼道:“是你!”
他就是那个在琉璃宫的宴会上令徐晓冉失魂落魄的男人,那个时候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因为隔得远,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她知道徐晓冉的心里已然波澜。
“云小姐的记性还不算太差。”
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云初本能的判断出他绝非一个简单的男人,甚至说很危险,而徐晓冉则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孩,跟他在一起,徐晓冉会被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我警告你,离她远一点!”
慕沉用纸巾把自己的每一根手指头都擦干净,随即将纸巾丢在了垃圾桶内,皱眉道:“我对女人不感兴趣,如果有人倒贴上来,那就另当别论。”
看来她要好好的去劝劝徐晓冉,这个男人太危险,跟他在一起,只能有一种下场,那就是挫骨扬灰,徐晓冉是她的好姐妹,她当然不想让她承受这种痛苦。
“如果你胆敢伤害她,我会跟你拼命!”
慕沉扯唇一笑:“好,我拭目以待。”
确定云初在医院里消失后,他点燃一根烟:“她已经走了,你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