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一旁的唐梦菲就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的男人,以为自己是听错了,“霍……霍总……您刚才说什么?”
他要宁小满……再把她给推下去一遍?
周围的人也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神色各异地看着这边,却又不敢明目张胆地讨论。
宁小满只当男人是在吓唬唐梦菲,便笑了笑,“好啊,那我就动手了!”
说完,她便在唐梦菲的胳膊上虚推了一下,但是没有碰到她的手,谁知道唐梦菲过于激动,一下子就往后退了一步,一脚踩空进了酒池里面。
“啊——”
她尖叫了一声,一双手下意识就要拉扯住宁小满,在半空中的时候却被男人截住。
唐梦菲被男人拉住,还是自己平日里yy过无数次的男人,顿时感动得双眼一红,眼泪汪汪,张了张嘴,“霍总……”
她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霍时深眸子里闪过一丝暗光和厌恶,然后拉着她的手猛地往后一松——
唐梦菲顿时整个人都往酒池里狠狠摔去,男人松手时刻意往外送了不少力道,她“砰”地一声砸在水面上,惊起巨大的水花,旁人听着都肉疼。
霍时深收回手,看都没看在酒池里扑腾的女人一眼,拿出随身携带的纸巾,细细擦拭着每一根碰过唐梦菲的手指。
他的洁癖很严重,谁都不能碰他,除了宁小满。
突然有了这个认知的小女人像是一下子就被暖到了一般,眼眸里闪过一丝感动的光芒,拿过霍时深手里的纸巾,“我帮你。”
“不用。”她伸出手的时候,霍时深已经整理好,顺势便牵住了她的手,将她带到了汤安安面前,“这里还有一个。”
汤安安以为唐梦菲被推下去之后,事情就这么结束了,谁知道这个男人又说了刚才那一句话,她的脸色瞬间就变得很难看。
“霍……霍总……这不关我的事吧?”
她往后退了几步,又结结巴巴地朝宁小满说道:“惹到霍太太的人是唐梦菲,我只是正义感作祟抱不平而已,霍太太没必要迁怒到我身上吧?”
她现在知道了事情的症结还是出在宁小满身上,只好硬着头皮跟宁小满示弱。
现在有这么多记者在看着,要是她真的被推下了酒池的话,不管第二天的标题怎么写,她都会非常难看!
“迁怒?”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词汇一样,宁小满挑眉看向眼前的女人,眼角眉梢都是讽刺的意味,“你刚才正义感爆棚帮着唐梦菲污蔑我的时候,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迁怒这两个字到底是怎么写的?”
汤安安后退了几步,虽然气势上已经弱了不少,但还是不想在口头上落了下风,“但是霍太太把人推下酒池是不争的事实!不能因为你有霍总撑腰,就能这么为所欲为吧?”
“呵……”
宁小满还想说些什么,一旁的霍时深突然打断了她,淡淡开口,“既然你说我的霍太太为所欲为,那就让你好好看看,什么叫为所欲为?”
男人明明是疑问的语气,但是却有一种不容置喙的森然。
他没有理会汤安安倏然变白的脸色,直接搂着宁小满站到了她面前,低声说:“小满,既然她这么喜欢打抱不平,就推她下去和另一位女士感同身受,如何?”
宁小满笑了笑,看向汤安安,“这个提议好,反正汤小姐似乎一点都不相信这个酒池根本就淹不死人,不如我亲自推你下去验证验证?”
汤安安此时此刻脸色大变,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两个人,不断地往后退,“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酒池里正在拼命挣扎呼救的唐梦菲,也因为根本就没人管她,有些体力透支,干脆踩着酒池底,撑着身子在酒池边上趴着休息起来。
她现在这副轻易就爬上来的样子,毫无疑问是在汤安安和她之前的言论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汤安安看了看唐梦菲,又看了看眼前的两人,狠狠地咬着自己的牙,心中一凛,还是强迫自己低下头,说道:“对不起,霍太太,之前是我误会你了,我向你道歉。”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宁小满本来就只是想要给她一个教训,没有真的想要把她推到酒池里去,于是淡淡地应了声,转身就要离开。
谁知道霍时深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将她固定在了自己身边,眼神淡淡地撇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又落在了面前的汤安安身上。
“我的霍太太一向心软大度,既然她原谅了你们的无理取闹,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今天的事情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男人的嗓音清冽低沉,像音质极好的低音炮,本来应该是供人欣赏的好听声音,此时却像来自地狱的撒旦一般,透着一股子凉薄残忍。
“沈超觊觎我的霍太太,我将他一家赶出了西山园,唐梦菲辱骂我的霍太太,我安排人曝光了她的床照,如今她依然在这里叫嚣,好像一点都没有吃到教训的样子……”
说到这里,霍时深顿了一下,眸光突然变得狠厉,冷冷地瞥向已经在不停发抖的汤安安身上,“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在场的人都知道,我的霍太太,不是你们这些阿猫阿狗可以随便欺负的呢?”
他话一说完,周围一片哗然。
上流社会是个圈,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知道沈超和唐梦菲的悲惨遭遇和霍时深有关,只是不知道,原来霍时深这样做,都是为了他那个传说中挂名又不受宠的霍太太……
这哪里是不受宠啊!这分明已经是宠到心尖尖上了好么?
众人纷纷用同情的目光看向不远处正瑟瑟发抖的两个女人,一个已经成了落汤鸡,另一个虽然还光鲜亮丽,但是想必也应该风光不了多久了。
果然,听完这番话之后,汤安安的脸色已经差到了极点。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宁小满,一双眼眸像是充血了一般,盛满了妒火和不甘。
“为什么?为什么是宁小满?她不过是个一无所有的孤儿,我哪里不比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