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深最后还是没有舍得再逼她,叹了一口气将她纳入怀中,“不想说就不说,跟我哭什么鼻子?”
宁小满什么话也没说,在他的怀里缓和着自己的情绪,没过多久就有些昏昏欲睡。
男人温柔地把她给抱了起来,随即放下,盖好被子,看着她闭着眼睛时的睡眼,眼眸有些深沉。
过了一会儿霍时深才起身走了出去,这边的日出日落都很快,白天的时间很短,没过多久就已经到了星空璀璨的夜晚。
虽然是艰苦的环境,星空却很明亮,在星光之下甚至都不用点燃路灯就已经很清晰。
霍时深站在帐篷外面,看着广袤无垠的天空,一如既往的沉默。
没过多久,南野突然出现在他身边,“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没有进去陪你那个爱哭鼻子的哭包?”
霍时深听到这话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南野只看他的反应就知道肯定是宁小满给他出什么难题了,便将手里的酒递给他,“来,喝一场?”
“明天还有事。”
南野“啧”了一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谨慎了?”
霍时深:“你不明白,你没当过父亲。”
“有必要这么炫耀?再说你这不是还没当爸爸吗?”南野受不了他。
霍时深笑了笑,拧开酒瓶,只喝了一口。
烈酒烧过他的喉咙,带来一阵灼痛感,南野只看他的表情就忍不住笑了笑,“这里没有什么高贵的名酒,只有这,你应该喝不惯。”
霍时深没说话,将酒瓶子还给他,“你们南家应该不至于只能让你喝这种劣质的酒。”
“我跟南家早就没什么关系了,别跟我再提。”
“打算什么时候回去?”霍时深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回过头来问他。
南野摇头:“不打算回去了,我在外面难道还没有南家混的好?”
霍时深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如果是因为他们不认可蒲子菲,你应该和他们好好沟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两头都不讨好。”
“谁告诉你我两头都不讨好的?你没看到蒲子菲她现在都跟着我过来了?”
“她是跟着你过来的?”霍时深毫不留情地戳穿他,“她难道不是跟着小满过来的。”
一说到这件事情,南野就有很多话要说:“你能不能管好你家老婆?都已经结婚了,不要老是在外面勾搭一些无知少女。”
霍时深了笑了一声,“她勾搭无知少女?你怎么不去管好你们家那个蒲子菲,不要再多管闲事,手伸得太长有的时候会触底反弹。”
“这是在威胁我?南野也有些不满,你说我可以,不要说蒲子菲。”
“跟你说有什么用,你管得住她?”
南野:“……”
反正在嘴皮子功夫上面他是永远都比不过霍时深跟司闻的,索性也就放弃了,坐在他身边也仰头看着星空说道:“你打算怎么做?明天的任务基本上就可以完成,西蒙斯下一步的动作是什么……可能会有一些危险的事情,你确定她在这里你能够专心致志地去对付西蒙斯?”
霍时深没有说话,突然又伸出手对他说:“把酒拿来。”
南野盯着他看了几秒钟,摇了摇头,笑了,“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只管说一声,既然人都已经到了这里,自然是任你差遣。”
霍时深喝了一口酒,没说话,过了一会才看向他,“为了一个女人都追到了这里来,却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做我的情感导师?”
南野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抢过他手里的酒瓶,“你这种人就不配喝。”
霍时深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往后一仰看着星空,眼眸越发深沉。
……
宁小满半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熟悉的怀抱里,睁开眼睛看了看面前的男人,往他的怀里面拱了拱,什么都没说,环住了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心口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这才松了口气。
这几天晚上她都会半夜惊醒过来,看看面前的男人,知道自己还在他的怀中这才会继续安然入睡。
霍时深自然也是知道她这个习惯,在她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也跟着醒了过来,拍了拍她的后脑勺,低头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我在,睡吧。”
宁小满点了点头,本来是打算继续睡觉的,忽然就有些睡意全无,沙哑着声音问他,“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男人本来已经闭上了眼睛,忽然又缓缓睁开,听着她的话,开口问道:“怎么这么问?”
“感觉你好像不太高兴……”
“没有,别多想,睡觉。”
霍时深突然又闭上眼睛,在她的嘴角亲了一口,“很晚了,别胡思乱想。”
又是这样……宁小满心里漏了一拍,抓着他的衣角,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对不起。”
半晌,她也只说出了这三个字,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道歉,只是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三个字已经说出口。
面前的男人忽然就沉下眼眸,周身仿佛布满了冷冽的气息将她包围。
霍时深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为什么要道歉?”
宁小满不知道该如何回他,声音有些哽咽,“如果你发现有一天我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天真单纯,你会怎么做?”
她的声音沙哑得有些可怜,“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好像比你想象中的要坏得多,我并不是一个多么善良的人,兴许还有一点坏……”
她还没有说完,话音刚落,就直接被一道阴影给覆盖而下,亲住了嘴角。
男人先是在她的嘴角处摩挲,慢慢地随着他的呼吸转移,从嘴角蔓延到正中央——
霍时深的呼吸带着热气打在她的肌肤上,激起一阵战栗,汲取了她所有的感官,在这寂静的夜里发出令人脸红的声音。
湖水泛着潮,溢到了这里。
本是位于沙漠之中,旁边是生机勃勃的湖水,水声荡漾着,明明没有风,却被吹起一丝又一丝地涟漪,久久没有停息下来。
宁小满的呼吸不断地被面前的男人给夺走,都快要断气,最后才缓缓停了下来。
霍时深手指在她的嘴角处轻轻摩挲,沙哑着声音道:“现在是谁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