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满其实只是想给霍时深显摆一下,所以转圈的时候有些天真和生涩,还带着一点想要被肯定的娇羞,跟她那一袭大胆用热情的红色裙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明明是一张明艳到倾绝的脸,笑容却腼腆而羞涩,当真是纯真和娇艳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让人下意识地屏出了呼吸。
在场的男士都轻咳了一声,低着头按着鼻尖,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秦清清站在人群里面,愣愣地看着宁小满的方向,还有站在她身后将她完全遮挡在自己羽翼之下不愿意被别人看去丝毫的霍时深,心里涌上一种铺天盖地的酸涩感。
她想到自己刚才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邀请霍时深跳一支舞,可她还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宁小满就突然出现抢走了所有本来应该在她身上的目光。
她甚至都还没有得到霍时深的一个回答。
在那么紧张的时刻,她只是想要一个字的答案,宁小满却都不能让她如愿。
她为什么总是能这么轻松地抢走她所有的一切?哪怕她要的并不多。
而且刚才霍时深经过她身边的时候,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似乎都忘记了他刚才还在跟她说话,也忘记了要给她一个回应。
他的眼里就只有宁小满,向她走过去的步伐那么坚定,甚至连一丝余光都没有分给她,就那么将她忽略在旁。
秦清清甚至宁肯宁小满跟自己站在一起跟人做对比,就算她输了,她败给她,输的一败涂地也没有关系。
可现在的情况是甚至都没有人将她们两个放在一起,她直接被人忽视,连和她站在一起的资格都没有。
会场上这么大的动静,霍时深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头疼得有些厉害。
他已经将宁小满整个人都挡在自己的身子之下,但还是有着郁气堵在心口,让他没有办法再继续让宁小满站在这里接受其他目光的检阅。
他的目光热灼地凝视面前的女人,话却是对着从身后赶来的李渊说的,“今天就到此为止,接下来的事情你去处理。”
李渊明白霍时深的意思,连忙对旁边那群还在往这边看的人瞪了几眼让他们收回视线,然后看着霍时深,“霍总有事的话就先走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就好。”
他话音才刚刚落下,面前的男人就已经带着宁小满离开,从背影看上去他的脚步依然沉稳,只是那比平时要快很多的步伐还是泄露了他的心情。
旁边那些人都忍不住纷纷叹了口气,似乎是有些惋惜。
李渊忍不住瞪了他们一眼,低低地骂了一句,“就那么点出息!”
好歹也是都是一群见过大世面的人,怎么见到宁小满就一副没见过女人的样子?
虽然他刚才也……想到这里,他还有些心虚,往秦清清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发现秦清清的脸色很难看。
他本来是想过去解释一番的,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毕竟刚才的事情……他叹了口气,总不能够让他对秦清清撒谎吧?
可是要什么都不说的话,秦清清会不会以为他对宁小满有什么意思?
天地良心,他是真的不敢,也是真的没有,只是刚才本能地被震了一下而已。
可要是去解释的话,这样说秦清清会不会更加生气?
李渊一下子就有些纠结,又沉沉地叹了口气。
旁边的林永睿见他愁眉不展的模样,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着秦清清的方向挑了挑眉,“那个女人是谁呀?是小满的情敌吗?怎么用那种眼神看着她,好像恨不得要撕了她一样。”
“清清她很尊重太太的,也很欣赏太太,你肯定是看错了。”李渊反驳他。
“是吗?”林永睿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耐人寻味起来,“清清?叫的这么亲热,是你的女朋友?”
李渊点了点头,“对啊,怎么了?”
林永睿的眼神变得更加幽深,“没什么,就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酒店房间。
一道人影闪过,房间的门顿时被紧闭上,只有微微的颤动表示曾经有人经过。
宁小满才刚刚站稳就被人给按在了身后的门板上,她后对了一步,踩着门的边缘差一点被绊倒,这个时候腰间突然就多出了一双有力的胳膊将她紧紧地给抱住。
宁小满抬起头,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下意识地扭了一下,“阿深,你放开我。”
男人的双手加重了力道,按着她的腰不让他乱动,眼里面闪着若隐若现的火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怎么突然穿成这个样子?”
他的语气明显是带着一丝指责的意味,宁小满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生气,缩了缩脖子,突然就觉得有些委屈,“觉得好看就穿成这样了,难道不好看吗?”
男人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不是好看不好看的问题,满满……”
她刚才难道一点都没有发觉会场上那些人看她是什么样的眼神吗?尽管都穿得人模狗样是个绅士,可那样的目光只有他同为男人才能够读懂,表面上优雅从容,谁知道背后的是怎样暗自幻想他的小妻子的。
霍时深只要一想到宁小满很可能会出现在某个男人今晚的睡梦中,心里又涌起一股无名的怒火,只是一个想法就有些难以忍受。
他的怒气也更加浓重,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逼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微微用力,“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宁小满不喜欢霍时深这幅生气的模样,甚至是有些害怕,眼神委屈地看着他,“你别这样跟我说话好不好?冷冰冰的,怪吓人的……”
男人的眼睛都有些红,只有他生气的时候眼睛才会变成这种颜色,极具侵略性,哪怕是她看了都要忍不住害怕。
每次的男人露出这样的眼神的时候,宁小满就知道肯定会有人遭殃。
她下意识地抱住了他的胳膊,软软哀求道:我知道错了,“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去把这衣服给脱了。”
说着她下意识地低头就想要将腰上的带子给扯开,只是她还从来没有穿过汉服,也是白荷帮她穿上的,手还隐隐颤抖着,怎么扯都扯不开那个打好的结。
这衣服本来就是薄纱的样式,本来一扯就能够扯开,也许是白荷为了保险,所以当时打结的时候打得很紧,所以宁小满现在不管怎么弄都弄不开。
她急得眼角都闪着一丝水光,红红的散在眼角,看上去又可怜又委屈。
她现在的情绪变得让人捉摸不透,以前不会这样容易撒娇爱哭,可是现在只要霍时深稍微加重一点语气对她说话,她就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