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院中,大树下,林天齐、九叔、许洁三人,再算上许父许母、许东升和田蓉,算是一家七口,一家子整整齐齐的坐在院子里,聊着天。
“咚咚咚咚”不过也没聊多久,约半个小时左右,门外就传来敲门声,随后就听叫唤的声音从门外响起,隐隐可见火光:“林师傅。”
听到声音,院子中的林天齐等人聊天当即也停了下来:“是李镇长,我去看看。”九叔说了一声,起身向门口走去,林天齐也是起身跟上。
“咯吱。”一声轻响,大门打开,入眼一片人影,举着不少火把,所以周围也是照的通明,为首赫然正是李钰、任发、黄百万三人,以及所带的不少沣水镇的人,看到九叔和林天齐出来,李钰的脸上也是瞬间热情起来,开口感激道“今晚的事情可真是麻烦林师傅和林小师傅了”
李钰开口,一开口就是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不过归结切来无非就是向师徒两人感谢今晚的事,虽然这话语中不乏李钰心中的一些真心实意,不过大多数都是客套表面话,随后任发、黄百万和身后不少沣水镇的镇民也相继开口,不过多事一些类似的感激话语,算是表达今晚的感激。
一番感谢客套之后,李钰、任发、黄百万等人也是离开,不过九叔却是并没有因此闲下来,因为又迎来了两个病人,一个就是李祥,之前被尸变后的李老汉咬伤抓伤,九叔只是用糯米帮其暂时压制住了尸毒,想要彻底根除还需要进一步的治疗,另一个病人则正是被斩了尾指的田彪。
李祥由其妻子陪着,田彪则是由田老三抱着后面跟着聂翠花,双方几乎同时到来,所以气氛也有些微妙,因为彼此双方心里都有些不待见。
甚至怨恨对方。
李祥夫妇不用说,李祥伤成这个样子就是拜田彪所赐,而且之前到田老三家的时候,田老三和聂翠花夫妻两人不仅没有一句真心实意的道歉,还一个劲的全是维护自己儿子,尤其是之前聂翠花的那句话,搞的好像就他儿子重要其他人都不重要一样,心里焉能不气。
而田老三和聂翠花夫妇两人就更不用说,一直以来两人都是把田彪当宝一样,平日里捧在手里都怕摔着,含在嘴里都怕化了,此次直接斩断了一根手指,那心情还用说,简直心痛的如刀割一样,自然的,夫妻两人也是把李祥有些恨上了,觉得李祥是导致自己儿子断指的罪魁祸首。
双方彼此都恨着对方,但是却碍于情况都不好发作,所以自然的,气氛有些微妙。
林天齐一行人看在眼里,不过也不多言,一家人都不是那种喜欢管闲事的性格,看事情差不多已经解决天色也黑了下来,许父许母、许东升和田蓉也没有再多留,说了一声便直接离开,许洁将四人送出门,然后也回了和林天齐所睡的院子,林天齐则是帮自己师傅打下手。
九叔医者仁心,无论是治疗李祥还是治疗田彪,都是一丝不苟,不存任何偏见。
林天齐帮忙打下手也是神色如常,心思不露分毫,不过眼角的余光却是多观察了田彪几眼。
因为从一开始田老三和聂翠花夫妻两人抱着田彪进来一直到现在,只有七八岁的田彪愣是吭都没有吭一声。
须知十指连心,一根手指被砍,别说是一个小孩子,就算是正常的成年人未必都能有几个人能忍住。
但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应是忍住没有吭声,不得不说有些惊人。
而且林天齐明显清晰的注意到,田彪虽然一直一声不吭并且看起来低着头,但是他的目光,却是一直有意无意的盯着李祥夫妇,隐隐带着一种冷意。
这田彪不仅熊,而且记仇!
瞬间,林天齐心中对田彪有了个认识定义,不过却也没有太在意,脸上神色依旧不动,这种人,心里留个心眼就行,没惹到自己头上就行,惹上了,那就直接消灭,反正绝不能留。
又花了半个多小时,给自己师傅打下手分别处理好李祥和田彪的伤势,送走双方,院子里也彻底安静了下来。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处理完这些,时间也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多,如果是放在后世,这个时间点不过是夜生活刚刚开始,但是在民国这个年代,娱乐活动少的可怜,哪怕是广州这些大城市,夜生活除了赌场女支院之外,就已经再无其他,更不要说一般的乡镇,根本不存在什么夜生活。
所以,九点多已经是睡眠时间,如果是冬天白天短的话,九点多甚至已经还算晚了。
“嗯,师傅你也早点休息。”
林天齐点了点头。
“对了,明天上午我可能要去和镇长、任老爷、黄老爷他们喝茶,店子你先帮我看着。”
九叔又交代道,林天齐当即也是点了点头,随后师徒两人各自回房。
翌日,清晨,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将天地润湿。
三河镇,一道中年男子的身影忽然连滚带爬的从孙家跑了出来,脸色苍白,面色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