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角转回到现在。

    夜海立于长街一端,冷眼注视着不远处的宿傩。

    周围是一片纯白,唯有勾勒万物的线条纷飞。

    而宿傩,此时在夜海眼中,也只不过是一团紊乱线条拼凑的人形。

    唯有那颗心脏,依然有着色彩和形体。

    “呵。”夜海轻笑一声。

    原来在自己现在的视角下,所谓的诅咒之王,也只有生命力这一点能看罢了。

    【枪剑七大行】,本质上是种视点的转换。

    夜海信步走向宿傩。

    宿傩仿佛是应激一般,甩出的种种攻击,也不过被夜海随意搅散。

    种种看不见的斩击,此时在他眼中不过是线条勉强凑出的形状,手中朗基努斯之枪的枪尖轻轻扰动,便是变回了一团乱麻。

    距离,够了。

    如散步般的姿态,但夜海几乎是瞬间便靠近了宿傩。

    即便只是线条的勾勒,他也能看出宿傩此时表情的扭曲,混杂着不甘与惊怒。

    夜海心中感觉有些无聊。

    但他很快就打消了这点想法。

    这并不是他真正的实力,不过是暂借的外力罢了。

    戒骄戒躁……

    夜海端起手中长枪,前刺。

    宿傩看着如此随意的一击,却几乎感到了绝望。

    明明看起来好像都没有用力……

    但即便是如此,宿傩也不会坐以待毙。

    这是他作为诅咒之王,作为史上最强咒术师的骄傲。

    他右手迎向夜海手中长枪,同时——

    又有一对手臂从肋部生长而出,腹部长出另一张嘴……

    他的反应已经够快了,但朗基努斯之枪的枪尖已是刺中了宿傩的右手。

    以一种宿傩完全看不懂的速度,刺中了他。

    宿傩心中只有疑惑。

    为什么这么快?

    看长枪刺出的轨迹,明明很慢,宿傩相信自己完全反应得过来……

    可为什么已经刺中了?

    然而,如此之短的时间,这种疑惑甚至来不及变为清晰的想法。

    宿傩感受到的,并非右手被锐器切割的感觉,甚至没有感到压力,反而有种莫名的解放感。仿佛像是被手撑开的橡皮筋脱手,或是手抓住的气球爆裂的瞬间。

    宿傩的手臂,仿佛很有弹性一般,从内而外的散开了。

    这一切发生的过于轻巧了,以至于宿傩看着自己纷飞在半空的肌肉纤维,血管与纵向裂开的骨条,竟陷入了一瞬的迷茫。

    夜海手中的枪没有受到任何的阻力,就这么穿过宿傩的右臂,破开想要抓住长枪的新生的双手——

    抵在了宿傩的心口。

    宿傩胸前的血肉,呈螺旋状崩解。

    仿佛下一刹那,夜海手中的长枪,便能穿透宿傩的心脏。

    所以宿傩怂了。

    他如一件衣服一样,从虎杖悠仁的身上脱离。

    他将吐出的虎杖甩向夜海,随后本体——可能算是本体?反正夜海看原作也不理解这坨史莱姆一样的玩意儿到底是啥。

    说起来夜海确实很好奇宿傩此时的状态,还有咒术回战世界这受肉到底是什么情况。明明是虎杖吃下宿傩手指,这宿傩是怎么变成这种共生体一样的状态套在虎杖悠仁身上的?

    不过这种事情并不重要。

    宿傩已经死定了,只是他自己还没有发现。

    夜海微微一笑,看向身后。

    他身后,数百只【莱诺尔之鸦】,正在飞舞。

    认知干扰真好用啊,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