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离的很快,净身出户,没有孩子羁绊,自然也不用争抚养权。
离婚后的前两年,明月并没有相亲再婚,或许她对陆文齐还是有些感情,微妙的等待两人可能有复合的可能。
可是一连两年,陆文齐的生活方式并没有发生任何改变,依旧和狐朋狗友混迹在一起吃喝玩乐,做着永远也挣不到钱的生意。
明月彻底失望,在第三年年初经由家人介绍认识了二婚丈夫,交往半年后走入婚姻殿堂,此后夫妻和睦,过上了省心日子。虽然生活总有些小磕绊摩擦,但也无伤大雅,日子平淡幸福的过着。
而在第三年中旬,明月结婚的那个月月底,陆文齐父亲的脚无故发黑,伴随着轻微疼痛,本来陆文齐父亲没当回事,可后来脚部疼痛难忍,还伴随着恶臭的气味溢散出,实在拖不得了,陆母一个电话将陆文齐喊了回来。
母子二人带着陆父去了城市里医院检查,才发现是严重的糖尿病足,已经起了坏疽,两只脚部彻底发黑,不能下地,只能躺在床上治疗。
医生说情况太严重了,要么截肢,要么保守治疗。
截肢的危险性很大,很可能在手术床上下不来。
而保守治疗,其实也就是拖日子,花钱在医院享受照料和护理,在临死前尽量让患者的疼痛感少些,但得需要准备十五万的治疗费用。
陆母是希望陆父如老黄牛干了一辈子,什么福也没享过的份上,让他临走前好歹舒坦些。
而在母亲期待和哀求的目光下,陆文齐转移开了视线,痛苦的说他拿不出钱来,他身上甚至凑不出一万块,最后母子俩只能在医院开了些止疼药将陆父又接回了家。
父亲临终前在床上痛苦哀嚎的画面一帧帧在陆文齐的脑袋里回想,对父亲病情的无能为力,对母亲失望神色的无法反驳,他感觉到羞愧难当。
而这一切的感悟在父亲葬礼过后通通化为飞灰,母亲外出打工,他依旧继续着自己潇洒的生活。
连同他的母亲都必须承认儿媳与他离婚是正确的,她的儿子是个永远也叫不醒的庸人,儿媳和他继续生活才是痛苦的根源。
他这样的男人就该打上一辈子的光棍!
陆母自陆父死后就辞了工地上的小工,考了养老证书,专门去应聘,居家照顾那些需要照顾的老人。
她同样对儿子失望至极,非常寒心。
她和丈夫将这辈子所有的精力和血汗都拿来给他买房结婚,结果结婚五年多了,妻子被吸血,他们也一直被吸血,所有的钱都给了他做所谓的生意,永远也见不到收益。
儿媳知道他在糊弄日子,虚度光阴,他们也知道,骂过吵过也打过,但仍是被他一次次低声下气的哀求拿走了所有存款。
她和丈夫没有教育好孩子,明明小时候不是这样的,到底哪里出了错呢?
丈夫的死也让她彻底看清这个儿子是指望不上了,前半辈子是为他而活,后半辈子为自己活了。
他连为自己父亲治病的钱都没有,甚至都没有做什么努力的挽救,就想都没想的选择放弃治疗。
如此轻易,那是他的父亲啊,为他操劳了一辈子的父亲啊!
有了丈夫的前车之鉴,她哪里还看不出来自己将来的生死也会是他口中一句轻飘飘的决定,儿子靠不上,儿媳离婚了,她只能靠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