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府的时日还是太短了,没见识过八年前那一出啊!

    正训着,外面有小厮进来通传:“侯爷,大爷过来了。”

    萧峙淡淡地看了赵福一眼:“叫他进来。”

    赵福心虚地低下头去。

    是他擅自差人把大爷请来的,为的便是寻个由头早点把晚棠送走,只是刚才被香兰坏了计划。

    “儿子给父亲请安。”萧予玦是个能屈能伸的,一进门便恭恭敬敬地向萧峙作了个深揖,一副聆听教诲的谦卑模样。

    萧峙语重心长地跟他说了一番话,最后让他过两日随自己出门做客。

    总不能日日把他拘在府里不出门的,为了避免他继续和那群纨绔往来,萧峙打算带他认识一些品行端方的世家子弟。毕竟是他名下的继子,不能任由其长歪。

    父子二人说完话,萧予玦便退下了。

    香兰刚刚挨过训,急着得到萧峙的青睐,便按照晚棠教的按跷法子帮萧峙捏肩。

    往常刚捏片刻,萧峙便不悦地让她停了手,今日却没有。

    萧峙这段时日享受惯了晚棠的按跷,念着她的手受了伤,肩膀已经几日没享受过了。眼下熟悉的手法一捏,虽然不及晚棠按得好,他还是舒适得开始闭目养神。

    这一捏,便是小半个时辰。

    冬日白昼短,蓝蓝的天空很快便墨染似的黑下来。

    香兰累得龇牙咧嘴,一看天色不早了,便趁机为萧峙传膳,这才终于找着机会解救自己酸痛的指头。

    用完膳又要伺候洗漱,正屋始终有下人进进出出。

    等萧峙沐浴完踏进卧房,才看到角落里的晚棠。

    她正低着头,无措地抠着手。

    萧峙无奈地敲敲脑袋:“倒是把你忘了。”

    晚棠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屋子里一直有人,奴婢未得侯爷允许,不敢擅自出去给侯爷添乱。”

    若是被人看到她从萧峙的卧房出去,纵使长一百张嘴都说不清。

    萧峙“嗯”了一声,想到这个时辰各个院子的门应该都已经落了锁,便道:“那便明日再回吧。”

    晚棠乖巧点头。

    屋子里一时沉默,晚棠心跳如雷,壮着胆子走过去:“奴婢伺候侯爷歇息。”

    她说着主动为萧峙解开披在身上的斗篷。

    他身上散发着湿润的芬芳,是刚沐浴完的清爽气息。斗篷下只穿了一件里衣,健壮的身形把里衣撑得没有一丝褶皱,入目所及甚至能隐约看到他腰腹的肌肉线条。

    有力,强健,多看两眼便生出让人招架不住的压迫感。

    萧峙眸光发暗,低头看着晚棠的小脸从白皙渐渐染上红晕。

    他的喉头滚了滚,看她眼神慌乱,忽然生了逗趣的心思,便抬手轻抚了下她的脸颊:“偷抹胭脂了?”

    晚棠娇躯一颤:“奴婢没有。”

    她强忍着没有往后撤,但一张脸却红得更厉害了。

    “怪道今晚没晚霞,原是都被你偷来了。”萧峙轻笑着捏了下她的小脸,喉间溢出低笑。

    晚棠左顾右盼,就是不敢抬头看他。

    烫伤还没好,她不确定今晚存心撩惹,侯爷能对她感兴趣。

    正犹豫着,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噜响起来,她尴尬地咬住下唇,一边后退一边捂小腹。

    实在是臊得不行,耳朵都红透了,无助地抬眸瞄了一眼,看到萧峙似笑非笑的模样,她就更尴尬了。

    就在这时,通房屋子那边传来敲门声,香兰的声音响起:“侯爷是在跟奴婢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