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京鹤,真的很喜欢你。”

    “你当年到底为什么要玩失踪?”

    耳边不断回荡着鹿川泽的话,沈霜梨垂垂着长睫,脸色清冷寡淡,但不断颤动的睫毛泄露出她此刻的情绪。

    手摸着另一只手的手腕,指腹轻轻摩挲着腕骨内侧的一处凸起。

    那是一道疤痕。

    一道颜色很浅很浅的白色疤痕,那是割腕留下的,沈霜梨肌肤白皙,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为什么要玩失踪?

    沈霜梨清楚记得那天是个周末,孟乔喊她回家一趟。

    到家后,孟乔告诉她,她帮她提交了休学申请,然后急急匆匆地带着沈亦白和她坐车赶回老家。

    沈霜梨当时根本没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直到沈国纲找上来,她才知道原来沈亦白不是沈国纲的亲生儿子。

    孟乔带他们逃回老家宁城是为了躲沈国纲。

    而那天,她忍受不了自杀了,要不是被人发现及时送往医院,这个世界上便没有沈霜梨这个人。

    一想起这件事,沈霜梨耳边便不自觉地响起争吵声、打骂声、尖叫声以及家具摔碎的“哐当”声响。

    这些混乱的嘈杂声在耳道里横冲直撞,宛如化作了无数根尖锐的细针,密密麻麻地刺痛耳膜,乃至心脏。

    沈霜梨不适地拧眉,呼吸变得有些紊乱。

    鹿川泽静静地凝着她,想听她的答案。

    但沈霜梨低着头,唇线抿紧,薄薄眼皮低阖,完全遮住了眸底情绪,脸色没什么变化。

    鹿川泽眸中划过讽刺。

    在背后默默做这么多有什么用,沈霜梨根本不心疼他。

    恋爱脑里的常青树,  joker里的顶梁柱。

    鹿川泽站起身,语气冷漠,“你最好不要让谢京鹤父母知道你是他初恋这件事,他们可能会对你产生偏见。”

    摞下两句话,鹿川泽转身离开。

    他并不知道沈霜梨正在承受难以忍受的痛苦。

    一行清泪流出眼眶,在苍白脸颊上迅速滑落。

    沈霜梨从口袋里摸出一瓶药,手指颤抖地拧开瓶盖倒出两片药片。

    ……

    病房里。

    谢京鹤嘴上叼了个棒棒糖,没个正形地靠在床头,看向门口,不悦地嘀咕道,“沈霜梨怎么还不回来?”

    鹿川泽冷淡道,“谁知道呢……”

    “我回来了。”轻轻柔柔的嗓音在门口响起。

    沈霜梨走进来,谢京鹤看着她,敏锐地发现了她眼圈里泛着很细微的红,想到鹿川泽刚刚也出去了,眼睛危险地眯起,看向一旁的鹿川泽。

    “你惹她了?”

    鹿川泽耸了耸肩,口吻无语,“我哪敢惹你放在心尖上的宝贝啊。”

    鹿川泽脸上没有心虚的神情,想到什么,谢京鹤唇角勾起,看向沈霜梨的眼神里带上了玩味,“行啊沈霜梨,嘴上说不管我,背地里又偷偷为我哭。”

    自我攻略后,谢京鹤心情愉悦,狭长的眼尾上挑,朝着沈霜梨招了招手,“过来。”

    沈霜梨乖巧过去,谢京鹤拦腰将她抱上病床,亲了亲她脸颊,“行了,有什么好哭的,我血条厚命硬,死不了。”

    鹿川泽识相地起身离开,贴心地将门带上。

    “你身上有伤,放我下来。”沈霜梨手撑在床上,尽量不让自己的重量压在谢京鹤身上。

    “伤的是腹部,你坐的是我的腿,腿没伤到,第三条腿也没伤到,到时候给你用。”谢京鹤低头贴在沈霜梨耳边,暧昧呵热气。

    沈霜梨:“……”

    沈霜梨瓷白小脸染上红晕,眸色羞涩,用手轻轻地推了推谢京鹤的胸膛,“你不要老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