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盈闻言猛地抬头,杏眸中满是惊诧。

    那日从普济寺归来,姜月盈发现随身的绣帕不知何时遗失了,穗穗劝她一定要和宋母说明,以免引起误会,晚膳时分,她便不经在用膳时说了这事,当时她还笑穗穗小题大,谁曾想,这方绣着自己名字的帕子,竟落入了贺知年手中。

    宋眴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姜月盈重新按回自己胸膛。当年他认为姜月盈与孙文耀有私情,便在护送宋母回去时就派了人去普济寺调查,姜月盈是否在此与外男私会,不料却发现了五皇子与贺知年的密谋。

    彼时谁会在意一方遗失的绣帕?可偏偏就是这方被众人忽略的帕子,今日竟从贺知年贴身的暗袋里掉了出来。

    “你调查我?”贺知年嘶声道。

    “你也配?”宋眴嗤笑:“不过是顺带。”

    闻言,铁链哗啦作响,贺知年突然暴起:“宋眴,你凭什么”

    “就凭你现在像条狗一样跪着。”

    宋眴慢条斯理地抚过姜月盈的背脊,眼神轻柔的落在她的脸上:“而我抱着心尖上的人。”

    “我不配?”

    贺知年突然癫狂大笑:“若不是你那短命的大哥死了,你不也是一样靠着家族庇佑?你凭什么来嘲笑我?”

    “贺知年”

    姜月盈猛地从宋眴怀里挣出,眼眶通红。

    “你还算个人吗?景泽为国为民,落得这种结局,你凭什么说他!”她的声音哽咽,纤细的身子因愤怒而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宋眴一把将她颤抖的身子揽回,温热的大手包裹住她紧握的拳头,一根根掰开她掐进掌心的手指。

    他在她发顶落下一个轻吻:“乖,我还有事要问。”

    姜月盈大口喘息着,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她能感觉到宋眴胸膛下同样剧烈的心跳,但他表面的冷静让她渐渐平复下来

    “宋眴,你说可笑不可笑?你这大嫂,听到你那死了的大哥的名字,可比见到你这个活人激动多了。”贺知年脸上的血水混着茶水,黏在散乱的发丝上,显得格外狰狞。

    宋眴眼神一暗,却并未理会这番挑衅。

    他缓缓抬起右手,袖箭在烛光下泛着冷光,瞄准贺知年:“贺知年,我既能将你困在此处,自然也能取你性命。”

    再开口时,在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现在,选吧。想死,还是想活?”

    “你敢”

    “嗖!”

    话音未落,一支袖箭已破空而出,狠狠钉入贺知年的肩头,甚至能听到箭矢入肉的闷响。

    贺知年浑身一颤,额头瞬间沁出冷汗,却硬是咬紧牙关没叫出声。

    “想死,还是想活?”宋眴又问了一遍,声音更沉了几分。

    见贺知年仍不答话,又是一声破空之响。

    第二支箭精准地钉在同一个位置,箭尾还在微微颤动。

    这次贺知年终于忍不住惨叫出声,被铁链束缚的身体剧烈挣扎着,却只是让伤口涌出更多鲜血,很快就在雪白的中衣上晕开一大片刺目的猩红。

    “最后问一次,想死?还是想活?”这次,宋眴的声音轻的可怕,带着袖箭的右手再度抬起。

    “想活!我想活!”贺知年终于崩溃,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刚刚的镇定再也不复存在。

    宋眴眸光一凛:“那我问你,我大哥的死,你可知道内情?”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狠狠刺进姜月盈的心脏。她突然在宋眴怀中僵住,连呼吸都停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