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怀疑过胡兴,想都没有想过。
死一般的沉默。
但他真的没发现任何不对吗?
联想到胡兴今天的种种不对劲行为。
胡馆长冷汗都下来了,扶住桌子,心脏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
“不可能,绝不会是胡兴,那孩子胆子小,他不敢做这种事的。”
叶柔忽然笑了。
她的目光极冷,说出了一句彻底碾碎胡馆长脊梁的话:
“你是怎么当上博物馆馆长的?”
胡馆长被这句话打击的不轻,脸色灰白,整个人黯淡下去。
始终扬着的头,重重砸下去,再也没有抬起来。
叶柔看了王红红一眼。
王红红站起身,带着周亮出门去抓人。
会议室重新安静下来。
古学僵立在长桌前,虽洗清了自己的嫌疑,但若论因果关系,他也有错。
他明知道胡馆长任人唯亲,还放任他启用胡兴,归根究底还是他的错。
古学放在身侧的手慢慢攥紧成拳头。
“砰!”
会议室大门被用力撞开,王红红揪着胡兴衣领将人拖进来,杨帆紧随其后,跟着走了进来。
胡馆长没有看自己侄子一眼,注意到杨帆脸上带伤,不悦道:“这事和杨帆没关系,为什么打他!”
王红红翻个白眼。
根本没搭理他,揪着胡兴往前一扯。
“嫂子,肯定是这小子偷的画,我们过去的时候,他打了人,正翻着窗户要跑!”
他说完拍拍杨帆肩膀,笑道:
“多亏了这小兄弟,察觉到胡兴不对,赶过去把人拖住,我们才抓着人,晚一秒,这小子就跑了。”
杨帆模样很惨,眼睛被胡兴用拳头捣碎了,右眼血红,脸颊青紫,一看就是经历过一场恶战。
古学惊奇看向杨帆,语气诧异:“你是怎么发现胡兴不对的?”
杨帆目露犹豫,小心看了眼老师。
胡馆长苦涩一笑,摆摆手道:“别管我,照实说吧。”
杨帆得了老师允许,才道:
“老师说钥匙和密码只有他和古馆长有,我相信,绝不会是他们二人掉包的字画。”
“想来想去,我记起一件事,开馆前几天,值夜班的人临时有事,胡兴主动说替他值班。”
杨帆说话间,肌肉扯到嘴角得伤,疼的呲牙咧嘴,瞪了一眼不服气还在挣扎的胡兴,继续道:
“胡兴就是个懒货,向来是干活不积极,偷懒第一名,他会那么好心替别人值班?可惜,我当时虽有怀疑,但开馆在即,也没去深究。”
杨帆说到这里,语气是掩饰不住的懊恼。
要是他当初在仔细一点,也不会有今天这些事了。
“你放屁,我没偷什么字画!”胡兴恶狠狠瞪着杨帆,破口大骂。
王红红一掌拍在他脑门上,“啪”的一声格外清脆。
“你没偷,你跑什么!”
胡兴情急之下,胡乱攀咬,竟说是杨帆偷东西被他撞见,他才是无辜的那个。
杨帆哪里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听他这么说,气的脸涨红,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胡兴抓住机会,疯狂甩锅:
“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密码钥匙,连保险箱在哪我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是我掉包的!”
“而且我大字不识一个,偷那什么破字画回去干什么!”
胡兴越说越起劲,似是把自己当成了窦娥,恨不得六月飞雪为自己证明。
但在场人无一人相信他的鬼话。
“砰!”
周亮撞开会议室门,冲进来,激动道:“嫂子,找到那幅真迹了!”
他举着怀里长条形状的布包晃了一下。
一听说找到了,古学激动的连忙上前,小心接过字画,揭开布包,果然是卷起来的画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