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书见她脸色太糟糕,先扶着她回去休息。
出了饭厅,宋知书瞥了一眼唐盼夏。
她右手死死揪着脖子上的观音玉牌,垂眸看不清思绪。
家里只有周余庆信佛,身上会带神像玉牌。
前几天也不知怎么回事,唐盼夏忽然去找周余庆,特意求了这块据说比较灵的观音玉牌,整日戴在身上。
她还撞见过,唐盼夏捧着玉牌嘀嘀咕咕似是祈祷些什么。
宋知书性子佛,虽然觉得唐盼夏状态不对,但唐盼夏不主动提,她便也不问。
但唐盼夏脸色实在太过难看,宋知书还是还是关心询问道:“这玉牌是你为你父亲求的?”
唐家老宅修整完毕,可能随时会有人住进去。
这就代表着唐盼夏父亲可能随时会回国。
宋知书以为她是为父亲安全求的玉牌。
谁知唐盼夏白着脸摇摇头。
她捧着玉牌,“是为了小柔。”
小柔?
宋知书忽然想到她在知道小柔怀孕时,表情的不自然。
果然,只听唐盼夏担忧道:“小柔替我打过一个孩子,我怕……”
她说到这里,指了指天上,低声不安道:“我怕天上的那些神仙会把这个过错算在小柔身上。”
“都怪我,当时我就不该让小柔帮我。”
她说着,又捧着玉牌小声念叨了起来。
这次宋知书离得近听清了。
一长段话,大意是在祈祷天上要是有神仙,请他们明辨秋毫,说小柔当初是为了帮她,不要伤害小柔,保佑小柔生产顺利。
“……”宋知书无奈叹口气。
但她又不知道怎么劝唐盼夏放宽心。
之前唐盼夏靠叶柔,现在她又开始指望天上有神仙。
说白了,还是她自己立不起来,这才一直指望着别人。
真是个痴儿。
宋知书不知如何劝,索性随她去了。
她以后就会知道了,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啊。
两人走后,郑致远四个老人讨论起江辰最近种种不对劲的表现。
周余庆叫苦道:“隔壁院子设计图我都画好了,这小子非要推了重建,你猜他说什么?”
见他这时候还卖关子,王国平瞪他一眼:“直接说。”
周余庆嫌他们反应无趣,半截身子快埋进土里的老头耸耸肩,抱怨道:“这臭小子要我把孩子住的地方设计的离内院越远越好。”
这话听着离谱,但在场四个老头一点也没有怀疑真假。
因为这确实是江小子能干出来的事。
“这么说来,是有点奇怪。”刘玉堂顺着下巴上的胡子,慢吞吞道:“这小子这些天,一找到机会就缠着我问女人生孩子的事……”
郑致远哼一声,勉强满意道:“这都是他该做的,有什么好奇怪的。”
刘玉堂闻言摇摇头:“这小子反应不对,我安慰他说小柔底子好,生产时出事的可能性极小,这臭小子始终臭着一张脸,我越说没事,他脸色越难看。”
他手一摊,“你说他反应是不是很古怪。”
王国平也跟着道:“我这几天也发现了,这小子寸步不离的跟着柔丫头,看这样子应该是因为太担心,神经过敏了。”
他说着敲了敲腕表,“从家到学校也就十分钟车程,这小子现在还没回来,你猜他去哪了。”
周余庆撇嘴:“你还说我卖关子,快说。”
王国平冲他哼了一声,才道:“这臭小子送了柔丫头上课后,就在学校外等着,一等就是一整天,这几天天天如此。”
这话一出,在场四个老人的表情都变得严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