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许译才开口准备安抚一下郁寒铮,郁寒铮怀里的苏屹杉就开始难受的乱动了起来。
她在怀里你扭着身子似是要起来。
郁寒铮把她放到了座位上,苏屹杉捂着嘴开始想吐的干呕起来。
“老板。”许译递过一个垃圾袋过来。
郁寒铮接过后,一手拍着她后背,一手帮她拿着袋子。
可苏屹杉干呕了好一会儿,也没吐出来。
“先喝口水。”郁寒铮伸手拿了瓶水递过去。
苏屹杉没接。
她侧着身子,低着头。
不肯看他,也不肯理他。
“喝点水,会好受点。”郁寒铮话语轻柔的劝说着,那模样似是跟在哄小孩一般。
不,对小孩他都没这么小心翼翼的。
“不用你假好心。”苏屹杉一把拂开了他抵到她嘴边的水瓶。
瓶子里的水被她一把弄撒出来,洒了郁寒铮一身。
郁寒铮听着那话,也是来了脾气,“苏屹杉,到底是我假好心,还是你没安好心?”
“你……”苏屹杉回头,怒瞪着他,跟头受伤的小兽般,“你才没安好心!”
“你也不用这副假惺惺的模样,我如今这个样子,不都是拜你所赐!”
“但凡刚刚你张嘴是会说话,而不是只会灌酒,也不会把自己弄得如今这么难受的模样了!到底是拜谁所赐?”
“苏屹杉,你刚打但凡说一句,你在生病,那酒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那样灌下去!”
郁寒铮从下午得知她在c市达诚实习,他思忖再三,还是拜托了洪振涛出面,找了达诚的老总,最小限度范围的把她带出来,他就是害怕她这副模样,却不想……
郁寒铮也追悔来着,刚刚就不该一时犹豫,总是怕吓到她,畏首畏尾的让她奸计得逞!
“苏屹杉,你脑子里这点聪明劲,竟是用来算计我,是么?”
为了刺痛他,不惜用这种自残的方式,她还真是……
该说她够聪明还是太愚蠢呢!
郁寒铮忍下心中的一阵阵的绞痛。
不得不说,比起如何让他心疼,她还真是一刺一个准!
“郁寒铮,你这个混蛋,比起算计,谁能算计得过你!”苏屹杉被他那话刺激的直跳脚。
那模样似是被人戳破,像是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下一刻,就跳了起来,张牙舞爪。
苏屹杉跟发疯了一般对着他拳打脚踢。
“你滚!郁寒铮,你给我滚,我不要看到你!”苏屹杉一边打着他,一边哭喊着。
在酒精的刺激下,她脑子现在一片混沌,只知道她讨厌死他了!
若是清醒的她,怕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对着郁寒铮说出这种话来。
“宝贝,别这样,你听我说……”郁寒铮见她这样,心里也难受。
她小手打在他身上的力气并不大,郁寒铮由着她打、发泄。
他知道她心里憋着股气,不发出来,始终是憋在心里难受。
“我不听!不要听你说,你是个骗子,大骗子!”
他想搂着她好好安抚一下她激动的情绪,可他一碰她,她就激烈的跟只此外一样,不肯给他碰。
乱动下,头还磕到了一旁的窗户上。
撞得他心一痛。
郁寒铮无奈,不敢再伸手拉她。
苏屹杉又哭又闹的,本就浑沌无力的身子,此刻更是一点力气也没有。
她靠在一边的车门上,侧着身子,埋着头,整个人蜷缩在那儿,狼狈的跟个受伤的小狗般可怜。
郁寒铮靠在另一侧,整个人都不敢再动,再靠近她。
宽敞的车里,空气寂静的好似凝固了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靠在那儿的苏屹杉,声音呜咽开口道:“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郁寒铮:“……”
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手指止不住的捏紧了紧。
他何尝不知道她今天故意给他弄这么一出,就是为了这一句的铺垫。
她今晚拼着不要命,故意用这种最为极端的方式,也要逼他放手,是么?
放手么……
郁寒铮闭了闭眼,心头一片凌乱。
这一刻,他似是被架在火上烤一般的难受。
对她,他要如何放手?
—
到医院时,苏屹杉靠在车门那儿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
可郁寒铮抱她下车时,她还是有些意识。
她强撑着难受的身子,盯着他道:“郁寒铮,我都这样了,你都不肯放过我是么?”
郁寒铮低头朝她看了眼,不敢再看她。
此刻她虚弱的躺在他怀里,真的就好如一条濒临死去的鱼般。
“是不是真的只有到我死,你才会……”
“别胡说!”郁寒铮红了眼,怒斥她。
他抱着大步往医院走去,迎着微微细雨,似是让人分辨不出他脸上水是从哪儿来的。
“宝贝,你听话,只要你好好的,我……我都依你。”
他话语颤抖的道。
一直到急诊室,郁寒铮抱着她的手都有些放不开。
“先生,你松一下手,病人现在这个样子很紧急,你这样会耽误治疗的。”
急诊医生看郁寒铮把病人放在担架床上却一直松不开手,急的都欲上前去掰开他的手。
“老板,先松开手吧,路上跟医生沟通过,苏小姐这个情况,弄不好会很危险的。”
许译见郁寒铮一双手僵硬的抓着苏屹杉不肯丢,医生掰了半天也掰不开,开口劝说道。
郁寒铮终于松开了手。
手松开的一瞬间,心口的位置好似被人掏空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