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寒铮听着周显越那话,没再多言挂了电话。

    可他虽挂了电话,但周显越还孜孜不倦的给他发着微信:

    【哥,你信我好不好,我真的没有,我发誓,我以我们周家的列祖列宗发誓,我要是做了这种小人行径的事情,我就不姓周!】

    【哥,你信不信我?可以理我一下嘛!哭哭表情~】

    【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掺和你和可媛的事情了,好不好?】

    郁寒铮看着不断跳出的信息,反手一个拉黑,这才清净了。

    他知道不是周显越,虽说他确实有动机,甚至是表面上来看是有实施的条件,以及这个能力,但正如他所说,他没那狗胆去搞出这么一出。

    何况他还缺了很重要的一环,他不知道谁是苏屹杉。

    在网络上搞出这么些迷惑信息不难,但是最终的落脚点是得让苏屹杉看到。

    他连是谁苏屹杉都不知道,他怎么能保证网络上的那些东西,她一定可以看到呢?

    —

    这一天对郁寒铮来说,是兵荒马乱的。

    与她隔着上万公里的距离,他只来得及搞清楚原委,却是无力阻挡她离开的步伐。

    郁寒铮带着耳机,继续开始看她在南湖景苑最后留下的视频。

    她在浴室里呆了两个多小时,从六点一直到八点多。

    而他也跟着她煎熬了两个多小时。

    京都时间,周六晚上快八点半,苏屹杉终于从浴室里出来了。

    在浴室里哭了两个多小时,她整个人都有些脱水般的无力。

    可是,她却也没法放任自己再呆在这里,继续自怨自艾的哭下去了。

    苏屹杉洗了把脸后,顶着一双红肿的眼出了浴室,迟疑了片刻,她打开了灯,然后开始去门口拿她带过来的东西。

    把门口的东西都拿到卧室来,她开始分门别类的找出那些是从郁寒铮这里带走的衣物。

    把那些衣物一一挂好,物归原处。

    然后,把剩下自己的衣物收拾好,准备出卧室时,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进了衣帽间。

    衣帽间的正中间,是表台和珠宝台。

    苏屹杉站在那儿,看着中央台里流光溢彩的手表与珠宝。

    她盯着表台里她放进去的那支略显寒酸的手表,那支手表可能注定,不该跟它周围的那些手表放在一个玻璃柜里,因为它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苏屹杉抿着唇,极力憋回了夺框欲出的眼泪,她伸手把那支手表拿了出来。

    找出之前的盒子与小票放到书包后,最后,她低头从脖子上取下了那条他送给她的项链。

    取下项链的那一刻,苏屹杉眼眶中那极力隐忍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她仰着头,不停的擦拭着。

    苏屹杉,不要再哭了!

    这有什么好哭的呢!

    心里有个声音在疯狂呐喊——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也鄙视这样的自己。

    再也不敢低头看一眼那还带着她身体余温的项链。

    咚的一声——

    苏屹杉随手把项链丢到玻璃台上,头也不回的大步往外跑去。

    她抓起了书包与衣物,想要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走到门口才开门,她似是想起了什么,折身回来去监控系统那儿点了删除记录。

    伴随着砰的一声——

    大门被关上。

    郁寒铮眼前的视频画面也彻底截止了。

    从她手中的项链被扔出,叮咚一声敲击在玻璃台上时,那一声,就好似击到了他心口般,疼得似刀割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