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张嫂。”重新躺在被子里苏屹杉鼻音有些重的看着床边的女人开口道。

    张佩文扭头朝她看了眼,随后开口道:“早点歇息吧。”

    她转过身去,眼中有些情绪一闪而过。

    刚刚照顾苏屹杉,恍惚间,有片刻会让她有种回到了在郁家的那些日子。

    在郁家,在郁寒铮母亲生病的那些日子,在周锦云精神最不好的那些日子里,经常夜里一身冷汗的惊醒,她也是这样一边为她擦拭着一边宽慰……

    之所以这么尽心尽力照顾苏屹杉,不过是因为电话里郁寒铮对她说:“张姨,我在京都没几个能信任之人,也没几个可以拜托之人,麻烦您帮我照顾下她,算是我拜托您了。”

    她家少爷,向来孤傲。

    可为了这丫头,言语竟恳切到如此地步,她怎能不尽心。

    郁寒铮出生第一个抱他的人,不是周锦云,而是她。那时生郁寒铮不顺利,生了一天一夜才生下他,生下来周锦云就累晕过去了。

    后来周锦云去世,她回到周家,却只是多在后厨后院帮忙厨师打打下手,帮忙园丁侍弄侍弄花草,因为她知道无论是老太太还是周氏如今当家的大少爷都不太愿意见到她。

    见到她,无疑会想起已逝的大小姐。

    她想,就连郁寒铮怕也是不愿意多见她吧。

    可今日郁寒铮电话里那话语,却让她意识到,少爷不是不想见他,而是这么多年他一直都习惯了一人。

    郁家那个家,从大小姐得了郁抑症,整日精神不正常起,就已经不能算是个家了。

    少爷在京都,外人看他都是人人羡慕的天之骄子,可他身边确是连几个可信任之人都没有。

    那一刻,张佩文心中被刺痛到。

    也意识到,在郁寒铮心中,她这个毫无用处、大半截身子都如土的人,也还是有点用的吧。

    ……

    翌日清晨,苏屹杉醒来感觉好多了。

    虽然身子依旧乏力酸软,喉咙也还是不舒服,可脑袋至少是清醒的。

    没有如昨晚那般烧的昏沉沉的。

    苏屹杉去浴室里洗了个澡,昨晚不知道出了多少汗。

    等洗完澡出去时,张佩文已经做好早饭了。

    “熬了点粥。”说着张佩文把粥放到餐桌上。

    苏屹杉朝她笑了笑,“我尝尝。”

    她确实也饿了。

    看着好似白粥般,但味道却是很好,里面好似放了些剃了刺的鳕鱼,一点也不腥反而口感很好。

    “觉得不够味,可以尝尝这个小菜。”张佩文端着碟小菜过来。

    屹杉道了声谢,用勺子舀了勺放进粥里。而郁寒铮电话恰在此时打了过来。

    “好点了?”郁寒铮低沉的声音传来,那边有些嘈杂。

    “恩,不烧了。”苏屹杉一边喝着粥,一边闷声道,鼻子还有些不通气。

    “你应酬少喝点酒。不用担心我,我快好了。”苏屹杉听到他那边嘈杂的声音基本上都是外语,他那边这个点正是晚饭时间。

    手机那端,倚在私人会所走廊的郁寒铮,笑着应着,担心了一天,此刻知道她好了,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只是他这样气度的男人,单手插兜的倚在那儿,勾起好看的嘴角,很难不引人驻足的。

    穿着小v裙的国外金发美女大胆而又热情凑近,问他一个人吗?

    郁寒铮看着眼前的女人,嘴角浮起抹笑,“honey,i  iss  you,i’ll  hang  u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