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昭想了想,问道:“沈知的本意是要让我去帮你,帮你看清身边的小人,他是要帮你,不是要羞辱你,你原谅他了吗?”

    差点没把他打死,还原谅?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以为……

    这些话,经常被楚虞当成理由,来和其他人解释,但到了她这里,她太知道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了,推脱责任罢了,不用听。

    她把自己当成例子摆在这,再说自己不是故意的,想要以此求得原谅,不太可能。

    “行,沈知我自己处理,谁让人是我打的呢!”楚虞阴阳怪气。

    没办法拉楚宁昭下水,她也只能认了。

    楚宁昭知道她不会杀沈知,她对那个未知的结果,有顾虑。

    以前楚虞一直是以局外人的身份看待这事,等沈家平反,她才站出来,这回,她可以提前参与。

    “沈知你不管,你弟弟楚阳,你也不管了吗?”

    “送客!”楚宁昭心烦,“还是那句话,你想管,你去管,别在我眼前说个没完没了。”

    “公主这边请。”花灼灼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楚虞还没来得及发挥,就被撵走了。

    走到门口,楚虞有些难过的回头,暗自低语:“姐姐怎么这样对我,我都已经给她道歉了。”

    说完偷瞧花灼灼的反应,花灼灼没反应,他还在想温怀。

    消息传回来,有点不对劲啊,确实是家人蒙难,也确实路遇山匪,被抢被劫,差点丧命,但就是不对,人好像不对。

    “是我道歉的态度,还不够好吗?”楚虞哽咽,脸上充满困惑不解。

    花灼灼回过神,“嗯?”

    和他说话吗?

    “公主,马车在那等着。”花灼灼好心给她指了个方向。

    她又不瞎!马车离她就两步远。

    但是花灼灼好像瞎,没看到她在这委屈吗?

    “你在姐姐身边待的时间久,你帮帮我,怎么做才能让姐姐不生气?”楚虞主动搭话。

    公主降贵纡尊,主动讨教询问,寻求帮助,换做旁人,肯定是要惊讶的。

    “不知道。”花灼灼警惕。

    “姐姐以前不这样的,最近是心情不好吗?”楚虞关切询问。

    花灼灼往后退了半步,让人把门关上,不再理会楚虞。

    他的主子是楚宁昭,他肯定要和别人保持距离,楚宁昭也交代过,小心别被人给骗了。

    安虞公主最会骗人了。

    “够忠心的,这点小事都没问出来。”楚虞冷冷的评价一番,“那个沈知,给她找郎中了吗?”

    “简单看过,还没醒。”

    楚虞不悦的指责道:“下手也太重了,就算做错了事,随便打两下不就行了。”

    要是沈知死了,这个丫鬟会被推出去背锅。

    没死,她的命就保住了。

    丫鬟也是一阵后怕,同时止不住的心寒,在楚虞身边多年,替她做了不少事,都以为她恃宠而骄,狗仗人势,比公主还要嚣张跋扈。

    都以为楚虞好说话,是她在为难人。

    她替楚虞背负了这么多,但等到了关键时刻,楚虞还是会果断的,毫不犹豫的,抛弃她。

    关键她不这样做还不行,不懂楚虞的心思,只会死得更快。

    ……

    沈知醒了。

    深更半夜疼醒的。

    房间昏暗,堪堪能透过一点月光,能闻到明显的树木干柴味道,这个味道他现在可太熟悉了。

    从公主府出去后,他给人当奴仆,给菜铺当伙计,出入进去的,都是些干活的地方,柴房他也没少来。

    前世他都不知道柴房长什么样,这一世托楚虞的福,也是美美的住上了。

    没人管他,他就昨天早上吃了点东西,一直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上。

    想喊人,又不敢喊,怕再挨一顿打。

    直到天亮,厨房要做饭了,柴房的门才被人打开。

    厨房的人认识他,他留在府里干活的时候,就是待在厨房里。

    “你说你,还能干点什么?要不是昨天芳荷姑娘放你一马,你现在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芳荷就是楚虞身边那个丫鬟,是她的心腹。

    沈知和沈家有关,在整个府里,也就楚虞和芳荷知道,但凡昨天换个丫鬟,他就算是求救,对方也不一定能认识他。

    他也知道芳荷留他性命,不是因为心善,而是认出了他。

    这段时间,沈知的样貌和打扮,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连日做工的疲惫,还有现实带给他的打击,已经把他磋磨的没人样了。

    但也有好处,天天忙得没空休息,没时间胡思乱想,脑子里只剩下在公主府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享受日子,可那些全都成了回忆。

    他要了点吃的和水,艰难的往嘴里送,疼得起不来。

    直到楚虞起床,问起了他,他才被人抬去后院。

    “公主!”沈知挣扎着起来,没起来,最后躺在那说:“我真不是故意的。”

    他见到楚虞的第一件事,还是要先解释前一日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