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亲昵叫大师兄的名字。
应该是大师兄认识的人。
“你是?”她态度温和,眼睛正视对方。
迟太太先入为主,自然不喜欢挑拨离间的许清欢,“我是道济的妈妈,你许家对道济的收留之恩,你要多少钱,我可以支付给你,但前提是,你要离我家道济远点。”
“你都结婚了,该知道分寸,何况,你家人凋敝,而你独活世上,一看就是个命硬不详的。”
“要真把道济当一家人,就更应该从此不见面。”
许清欢直接轻笑出声,“女士,大清都灭亡好久了,你这么还学缠脑子的封建陋习。”
迟太太脸色凝滞。
后知后觉发现她被一个小辈给骂了。
脸色阴沉,“果然伶牙俐齿,不尊长辈,我家道济是个乖孩子,可不能被你给带坏了。”
“这张卡里有一千万,就当是你许家照顾道济的报酬。”
看着面前的银行卡,许清欢伸手接过,故意把自己表现得特别财迷,“你要真把大师兄当亲儿子,那就再准备一个小目标,要没有我家,道济哥现在能不能活着还两说。”
迟太太精修的眉毛皱一起,发出惊诧声,“你要一亿?”
她经常刷小视频,有些热梗还是知道的。
没想到许清欢这么贪心。
“道济知道你这么贪财吗?”
就差说道济知不知道你贪婪的真面目。
“自然不能让大师兄知道了,要不然毁掉在他心中完美的形象怎么办?”许清欢一点也不怕“真面目”被周道济发现。
她扬扬手里的卡,“阿姨,等下次换成一个小目标,再找我。”
说完,把卡塞她手里,迈着起步轻快的步子出了厕所。
没走两步,就碰到了靠在墙壁上,把玩手机的霍非白。
这是特意在等她吗?
要真是这样,这行为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霍非白仿佛猜到了她的想法,毫不留情拆穿,“脑补是病。”
许清欢反而释然了。
要真是特意等她,可就太奇怪了。
“舞没跳成,戏也只演了一半,实在对不住呀。”
许清欢知道他爱热闹。
没让他看个尽兴,有点对不住他。
“你这么喜欢说对不起,要不你给我补演一场?”霍非白的嘴太毒了。
许清欢想搓脸,手伸到一半,意识到自己化了妆。
最终只能作罢。
“我该回老宅了。”
演戏的,看戏的都没了。
留下来也没意思。
霍非白迈着腿往前走,“等你到老宅门口,你要的保镖就会到。”
想起要跟霍老太太见面,许清欢脑袋都大了。
但不得不去。
希望她提前做的准备能帮到自己。
许清欢带着忐忑的心理,往老宅赶。
而被送到医院,进行一番保胎后的迟非晚,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地跟霍老太太通电话,“霍奶奶,我已经脱险了,你也别太着急,省得把自己也急进医院。”
对了,我该跟您提个醒,许清欢真的在勾搭您的小孙子。”
霍老太太觉得脑子都炸了,“她怎么敢的,非晚这个消息保真吗?”
迟非晚声音虚弱,把所见所闻都讲了一遍,又添油加醋讲述了许清欢如何当着众大佬的面,把霍庭周踩脚下,又指示霍非白给他们难堪。
“霍奶奶,许清欢就是个不识好歹的人,你给她再多,都填不平欲望的沟壑,这种人就该净身出户。”
迟非晚恨不得许清欢死。
更忧心霍非白怎么靠上了岳老那样的人物。
又想起,爷爷丢给她阴狠的神情。
这一切逼迫她不得不借用霍老太太的手,把许清欢除掉。
就是除不掉,也该用亲情的刀把她千刀万剐。
“非晚,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挂了电话,迟非晚摸着差点不保不住的孩子,冷笑着,许清欢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阿嚏。”
许清欢坐在副驾驶,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主驾驶的六师兄扭头询问,“感冒了?”
许清欢摇摇头,表示没有,可能是有人在惦记她。
她没什么亲人,能惦记她的,可能就是那些想让她死的人。
就在车子飞快行驶在路上,她的手机接到某人发的消息。
点开一看,是阿拉斯加犬。
“长的真好,我什么时候能接它回家?”
郁闷的心情好了不少。
手机那头是个敞着半块胸膛,翘着二郎腿,嚼着口香糖的隋唐,“再过半月,就能送你家里去,小姐姐,方便以后天天给你发阿拉斯加小狗的视频吗?”
隋唐眉眼高挑,手机摆在霍非白面前。
“这样发没毛病吧?”
岳朴誊忙着在袖腕上缠了一圈黑色护腕带,“你们俩在密谋什么?”
霍非白见他缠得歪歪扭扭,嫌弃地撇嘴,“你的力气被狗吃了,过来。”
岳朴誊不得不把手腕递过去。
“我可是五好青年,为了你的幸福,我贡献出此生第一次打架,你可得要为我负责。”
霍非白的手一顿,接着狠狠用力。
车内传来惨叫声。
岳朴誊眼泪狂飙,“霍非白,你想杀人灭口吗?”
隋唐得到准确回复,笑得见牙不见眼,“朴誊呀,跟哥哥学学眼力见,省得天天龇牙利嘴。”
岳朴誊嫌弃地呸了一声,“一个大男人天天跟狗泡一起,有什么出息。”
两人眼看要打起来,霍非轻哼一声,两人赶紧消停。
齐齐看向他,不约而同开口,“老大什么吩咐?”
霍非白收回修长的手指,慢悠悠敲着膝盖,“雇主花钱买你们,一会看眼色行事,要是有人欺负她,手里的棒球棒别当摆设。”
岳朴誊看着特殊材料做的棒球棒,拿在手里垫了垫。
这要是打下去,不得送人上西天呀。
“非白,我怎么觉得咱们这是去砸厂子呀?”
“拿钱办事,别的别多问。”
霍非白合住眼睛,闭目养神。
左岳朴誊,右隋唐对视一眼,立马笑起来。
玩一票大的。
带劲。
霍家老宅门口。
几辆车同时停下,许清欢香芋色的裙子都没来得换,刚从车上下来,就看到同样从车上下来的霍非白。
眉头皱成毛毛虫。
霍非白这个披着马甲的混小子,不应该和岳老聊天吗?
跑老宅干什么。
看戏吗?
这个很有可能,她抬脚往霍非白方向走去,对方却调转方向,留给她一个英俊的后脑勺。
死小子装不认识那套吗?
许清欢一副死鱼眼,继续往前走。
而这时,车上陆陆续续下来几个个头高大,看上去很有力量的年轻小伙子。
和霍非白站一起后,倏然转身。
然后,许清欢傻眼了。
因为其中一个,她认识。
哦不,准确来说,是见过。
他为何跟霍非白在一起,难道他们认识?
不等她多想,六人径直走向她,在她面前站定,然后齐齐喊了声“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