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厅内,马进远眯着眼睛打量着韩远,目光中带着几分玩味。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茶盏,语气中带着几分笑意:“三郎,沐露膏制造可还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出来,包在我身上,保证妥妥的。”
一千二百贯的分红,这可不是小数目。原本入股不过是看在老友情分上,谁知这第一笔订单就能分到这么多。饶是堂堂琅琊郡公也不由得重新审视起这个年轻人来。
韩远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的清香在口中蔓延。他放下茶盏,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眼下最要紧的是赶制这三千多块沐露膏。不过我还有个想法,趁着这股热度,咱们不如多做些小样,送到洛京城里那些富贵人家去。”
“送?”牛啸天猛地坐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睛,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可思议,“一块就要两千五百文,这不是白白扔钱吗?”
韩远看着牛啸天那张写满惊讶的脸,嘴角微微上扬:“牛叔多虑了。赠品小样的成本远比不上正品,一块正品能做十块小样。再说了,这都在推广费用里算着呢。”
他心里暗想,这就跟超市里的试吃一个道理。让人尝到了甜头,自然就会掏钱买。只是这个道理,在这个时代似乎还没人想到。
“三郎说得有理。”薛马鸿捋着胡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不过有件事你得先办了。”
“什么事?”
“先送一百块到司徒府去。”
韩远的动作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略显僵硬。手中的茶盏微微倾斜,几滴茶水溅在案几上,留下几个深色的印记。
牛啸天见状,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在厅堂中回荡:“怎么,提到未来亲家就不高兴了?能娶五姓女那可是千金难买,我都未必能搞定,你小子有这福分还不乐意?”
韩远放下茶盏,急忙转移话题:“对了,我还想请几位叔伯帮个忙。等赠品做好了,能不能请您们帮着送些进宫里和王府?若是能得到宫里认可,那可就真是一步登天了。”
“你这鬼机灵。”一直沉默的欧阳勇突然开口,粗犷的面容上露出一丝笑意,“这主意倒是不错。”
商议已定,韩远带着薛马勇和牛容远离开。临行前,牛啸天说:“这小子整天就知道读书,都快读傻了。你多带带他,该教训就教训,让他长点见识。”
韩远无奈地看了眼牛容远,只得应下。这位未来的牛啸天之子,现在看起来倒是文质彬彬,哪有半点他爹的莽撞劲。
三人出了门,各自翻身上马。韩远胯下是牛啸天送的一匹四岁黑马,雄健有力,正是好马。马儿打了个响鼻,似乎也在炫耀自己的神骏。
牛容远骑在马上,兴冲冲地问:“三哥,咱们这是去哪?”
“叫三郎。”韩远纠正道,目光扫过街道两旁熙熙攘攘的人群,“去西城市集采购。”
西城市集是洛京城最繁华的市集之一,各色商贾云集于此。韩远带着两人挨个拜访榨油坊,谈收购油渣的事。
油坊老板们起初还有些疑惑,但当韩远说明来意后,一个个都露出了惊喜的神色。这些油渣本是榨油的下脚料,价值不高,现在有人愿意包圆,还给个好价钱,那自然是求之不得。
一家接一家,韩远不断地谈判、签约。每到一处,他都会仔细查看油渣的品质,确保符合制作沐露膏的标准。薛马勇和牛容远跟在后面,看着韩远谈生意的手段,不由得暗暗称奇。
“三郎真是厉害。”牛容远小声对薛马勇说,“这些商人见了他,一个个都像是见了财神爷似的。”
薛马勇笑着摇摇头:“你还不明白?三郎这是在为咱们省钱呢。这些油渣要是分开买,价格肯定要高得多。现在一次性收购,不但价格便宜,还能保证供应稳定。”
牛容远恍然大悟,看向韩远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敬佩。
签完最后一家的合同,韩远满意地点点头。有了这些油渣,沐露膏生产的原料就不愁了。就算多了,也可以用来做便宜些的肥皂。
“走,咱们去找屠户谈生意。”韩远翻身上马,“动物油脂也得提前备着。”
春风拂过洛京城的街道,带来阵阵花香。三骑并行,马蹄声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街边的行人纷纷侧目,看着这三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
韩远心里盘算着,沐露膏生意虽小,但在这个时代,却是难得的奢侈品。只要包装做得精致,价格定得合适,再加上五姓七望们的人脉,这生意必然红火。
“三郎,”牛容远骑在马上,一脸兴奋,“你说咱们这沐露膏,能卖到多少钱?”
“六贯一块。”
“这么贵?”牛容远惊呼出声,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贵有贵的道理。”韩远笑道,目光扫过街边富丽堂皇的店铺,“便宜了反倒没人买。”
薛马勇也插话道:“三郎说得对,这些富贵人家最是讲究体面,价高了反倒显得高档。”
韩远点点头,心想这薛马勇倒是个明白人。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西斜,今天还要把屠户的生意谈妥。
“走吧,咱们抓紧时间。”韩远一夹马腹,“今天还得去几家屠户,得赶在天黑前把事情办完。”
马蹄声哒哒,踏过洛京街道。春日的阳光洒在三人身上,韩远望着前方,嘴角微微上扬。这一步算是迈出去了,接下来就该大干一场了。
洛京城的街道上,行人如织,商贾云集。韩远带着两人穿行其间,心中已经有了清晰的计划。沐露膏只是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可能。但眼下,最重要的是把眼前的事情做好。
夕阳的余晖洒在三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韩远看着这座繁华的城市,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在这个大唐盛世,机会无处不在,就看能不能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