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想到方才的场景,直接说。

    纪月寒的神色微微尴尬。

    楚歌跟在君无宴身边多年,对自家主子的性格还是有一两分了解的。

    “而且,王爷向来是疼小世子,不可能真对他做什么……”

    纪月寒的话彻底被堵死。

    她不好再继续坚持,只能应下。

    反正她还在君无宴的身边,来日方长。

    只是那黎落落,真的回来了吗?

    ……

    摄政王府,竹苑。

    “君念漓,黎落落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了?”

    “君无宴,你和我娘亲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进主屋,君无宴就将儿子放了下来,严肃的问。

    没想到,辰辰压根不吃他这一套,而是对着他开始了质问。

    辰辰敏锐发现,渣爹对他娘亲的态度有些奇怪。

    他娘亲也是,这些年在朝云,绝口不提君无宴这个亲生父亲……

    这俩人之间,绝对有什么矛盾在。

    君无宴气顿,面无表情看着儿子。

    “这是大人之间的事!”

    “那就是无可奉告了?”

    辰辰双手抱胸,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那我对你也是。”

    一大一小的男人陷入了冷战。

    主屋内的氛围,也都跟着变得低沉,跌至到了冰点。

    君无宴只觉得面前的儿子,如今和个活爹一样。

    “阿念,我们父子俩好好谈谈。”

    “不要,我和你这个大人没什么好谈的……”

    辰辰记仇,一点儿也不配合,转身就朝着内室迈开小步子,嗒嗒跑去,一头埋在了床上,拒绝和君无宴交流。

    君无宴一阵心累,又喊了几声,辰辰装作听不见的样子,将小脑袋埋到了被子当中。

    想到‘阿念’的情绪病,君无宴不敢太刺激到他。

    “阿念,我知道现在父王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你且先在这里好好冷静一下,等你愿意和父王沟通了,我们再好好谈谈。”

    说完,君无宴就出了主屋。

    景叔候在廊下,将父子二人的争吵听到了一些,脸上遍布满了担忧。

    他在看到君无宴出来后,迟疑上前问道,“王爷,小世子今日的情绪波动好像有点大,要不要叫人煎药喝?”

    阿念情绪过大,便会发病。

    君无宴为预防这样的情况,就叫御医开了许多安神的汤药。

    君无宴听到这话,轻嗯了一声。

    阿念的身体不能出问题。

    这是他没有执着和儿子理论的原因。

    “是,老奴这就去吩咐……”

    景叔应下,跑到后院吩咐了一声。

    半个时辰之后,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就端送到了竹苑的主屋。

    “小世子,您先把这个喝了……”

    辰辰正躺着,小脑袋胡思乱想,景叔就走了进来说。

    辰辰顿时一愣,错愕坐了起来。

    隔着老远,他就闻到了那苦涩的滋味,不由地的捏住了鼻子,嫌弃道,“这是什么?我为什么要喝这个啊?”

    景叔劝道,“小世子,良药苦口,这药对您的病情有好处,能控制您的情绪,让您不再难受,您就喝了吧。”

    阿念发病,变成小魔王,即是折磨君无宴,也是在折磨阿念他自己。

    辰辰却是彻底懵圈了。

    这都什么什么啊。

    病情?

    情绪?

    阿念生病了吗?

    “小世子,身体重要,您就忍一忍吧。”

    景叔执着地说,“不然待会王爷知道,他绝对会生气的。”

    辰辰,“……”

    可是这药他不能喝啊。

    他又不是阿念,喝了这药,万一没事变有事,那娘亲岂不是心疼死了?

    要是不喝,景叔一定会告诉给渣爹,渣爹亲自过来,再发现了什么,那就不好了!

    辰辰圆溜溜的大眼睛转了又转,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好吧,既然是为了身体,那我喝,不过这药,好像很苦的样子,景叔,你可以帮我拿点蜜饯吗?”

    “小世子,您稍等。”

    景叔马上答应了下来。

    只要小世子能乖乖喝药,别说是蜜饯了,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去想办法的。

    景叔想到前堂有蜜饯,马上去那边拿。

    待他再回来,就看到小世子主动端着碗,仰头咕嘟咕嘟喝完了中药……

    “苦,景叔,蜜饯,快!”

    辰辰方才在景叔走后,就将那药倒进了花盆里,然后端着空碗在这里演戏,他的小脸都皱在了一块,好像真的是被汤药给苦的不行了。

    “小世子,给您……”

    景叔有些诧异,但更多的还是欣喜,不管如何,小世子总算是把药喝了。

    他连忙跑了过去,将甜甜的蜜饯塞到了辰辰的嘴巴中。

    辰辰的小脸舒展,“景叔,谢谢您。”

    “小世子不必客气,这都是老奴应该做的,您在这里好好休息,老奴就不做打扰了……”

    景叔欣慰笑了笑,拿着空了的托盘离开。

    顿时间,主屋里就只剩下了辰辰一个人。

    他小小的眉头紧皱着,脸上遍布满了疑惑,在想阿念生病的事。

    阿念究竟是怎么了?

    为什么要喝这样的药……

    不会是和自己的妹妹一样,也是先天不足的心疾之类吧?

    辰辰越想,越担忧,很想要亲口问一问阿念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忽然,辰辰的脑海中划过了一道白光,想到了阿念教他的联络办法。

    他赶忙跑到了书桌前,提笔写了一张小纸条。

    “辰辰:阿念阿念,我是辰辰,今天我和你父王吵架了,然后他们非要我喝个苦苦的药,还说是要控制你的情绪,你是怎么了?生什么病了吗?那你待在娘亲的身边可以吗?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写完,辰辰看了一遍,确定无误就卷了起来,偷偷跑出去塞到了信鸽的腿筒上,放飞了出去。

    阿念告诉他的联络办法,就是飞鸽传书!

    白色的信鸽飞出了竹苑,很快消失不见。

    辰辰很想要知道答案,干脆坐在了院中,等待着阿念的回信……

    经过训练的信鸽,很快就找到了阿念,让他收到了辰辰的信。

    他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赶忙取下信鸽腿上的纸条,偷偷去瞧……

    但,上面的内容,却叫阿念瞬时间沉默了。

    辰辰知道他生病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