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我就知道是你！”
若若小胳膊搂着裴玄翊的脖颈，脸上的笑容灿烂一片。
裴玄翊错愕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澈。
他无奈笑道：“到底是着了你这小丫头的道。”
若若直起小身子，开心靠在他的肩头，“爹爹，我早就觉得像你，可是你都不说，我也不敢说。”
裴玄翊抱着女儿来到干草堆上坐稳，
“若若，从前不是爹不告诉你，只是怕你知道的多反而更危险。”
若若点头，“我明白的。”
小手轻轻抚在裴玄翊脸庞，“爹爹，那以后我们就不用每天晚上来这里学武了对不对？”
裴玄翊嗯了声，“以后爹爹会光明正大的教你，只不过……”
看了眼女儿小腿上的沙袋，他心疼的皱眉，“若若要是不想学，那就算了。”
本来他想让若若学点武功可以保护自己。
可如今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他腿好了的事情。
以后有他在，定会护若若周全。
倒也不必让女儿吃这份苦了。
谁知小家伙却使劲摇头，“不啊，我要学，以后我要跟着爹爹天天学。”
裴玄翊搂进若若在怀中，“好，爹爹依你。”
若若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只知道跟着爹爹学了好久，实在太累了吗，就靠在了爹爹怀中。
再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
“乖乖宝贝，要去国子监了，起来吃点饭。”
耳边是温青竹温柔的声音，若若慢慢打开了眼睛，“娘亲~”
软乎乎的脸蛋儿贴在温青竹的怀中磨蹭，小家伙几乎是闭着眼睛让温青竹穿好的衣服。
国子监大门口。
冬日的暖阳照在若若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光。
“颖姐姐。”若若开心朝着正走来的人挥舞着小手。
司瑜颖却满脸阴沉，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走吧，进去。”
小团子笑容僵住，“颖姐姐不开心？”
司瑜颖无奈勾勾嘴角，指了指身后。
顺着她的手看去，若若这才发现，还跟着司瑜颖的二哥，
“你二哥哥也来上学呀？”
司瑜颖点头，“二哥已经在家跟着父亲请的夫子独自学了半年了。
今日也不知怎的，竟非要跟着一起来国子监。”
若若不解，“哥哥跟着来颖姐姐不是应该开心吗？”
“开心？”司瑜颖提高了声调，“待会你就知道了。”
若若回头看着司瑜城，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
只是他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整个人舒爽干净。
怎么看也不看不出什么异常。
“这不是司瑜城吗，他怎么来了？”
“是啊，快躲远点，免得倒霉。”
周围学子看向几人的眼神带着惊惧。
时不时传来的议论声钻进若若耳朵。
咦，大家好像都在怕颖姐姐的哥哥呢。
司瑜城，这是他的名字呀，还挺好听。
来到丙堂的门口，司瑜颖蓦地停住了脚步，“二哥，我到了，你也快去乙堂吧。”
司瑜城一袭墨色长衫，颀长的身子挡住了面前阳光，
“好，中午我过来看你。”
隐在黑暗中的脸，若若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却能感觉到他是在看自己。
不知怎地，若若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寒意。
拉起若若的手，司瑜颖转身就走，“走吧，夫子一会就来了。”
大厅中烧着炭火，一进屋便是扑面而来的热气。
司瑜颖解下若若的披风，拉着她坐到了座位上，“还好国子监的炭火足够充足，不然我才不来呢。”
放眼看去，若若发现大厅中竟然烧着五六个炭火盆。
难怪一进屋就这么暖和。
裹着棉衣的夫子进屋，开始给大家讲课。
一群小孩子们咿咿呀呀的跟着读。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国子监中。
乙堂的大厅中，司瑜城刚刚踏进就收获了一众惊恐的眼神。
就连原本嚣张的谢锦川都为之一愣。
“他怎么来了？”
司瑜城似是没有看到众人的眼神般，径直来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轻轻吹去桌上的灰尘，他拿出软垫放在椅子上，又拿出香薰点燃，这才拿了本书优哉游哉靠着看了起来。
对于他的行为众人并没有赶到诧异。
司瑜城不正常也是很正常的事。
“这国子监他家开的不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挨着谢锦川的两个人不屑冷哼的说着。
一旁女同学却一脸迷恋的表情，“你懂什么，司瑜城的父亲司大人可是一品太尉。
司瑜城虽然才十二岁，但是祭酒都说了，他的学识完全可以不用来国子监了，跟那王府裴为鹤有的一拼。
他人长得有好看，还博学，父亲又是高官，有些与众不同那都是应该的。”
男学子使劲翻了个白眼，“就跟谁不是十二岁一样，说起高官，谢公子父亲还是车骑大将军呢，有什么了不起的。”
女学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中带着鄙夷，“同样是十二岁，这差别可就大喽。”
“你说什么！”男学子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谢锦川不耐烦摆摆手，“烦不烦，别吵了。”
随着门口铃声的敲动，几个学子匆匆跑了进来。
许是没注意司瑜城的位置上突然多了人，路过的时候竟猛地撞在了他的左脚上。
还冒着烟气的香薰瞬间被打翻。
大厅中安静了下来，所有人一动不动盯着看。
学子这才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他整个人瞬间僵住，颤抖的嘴唇都打颤，“对……对不起。”
司瑜城依然斜靠在椅子上，只是眸底的寒芒却被外面天气还要冷。
“捡起来。”他淡淡的说着，眼睛始终都盯在书本之上。
学子赶忙低头，小心翼翼将香薰捡起重新放到了桌子上。
司瑜城手里的书啪的拍在了桌面上。
一双阴鸷的眸子闪动着光亮，“谁让你放这，扔出去。”
吓得面前学子都要哭了，赶忙捧着香薰转身就跑。
一把将其扔到了外面，这才又紧张走了回来。
回来的时候绕了别的路回自己的座位，根本不敢看司瑜城一眼。
一众人低头小声议论，
“今日司瑜城看着好像心情不错，都没发火呢。”
“是啊，上次那个碰掉他笔的同学衣服当场就烧着了，要不是他又泼了水，只怕人都要烧到了。”
“还有那次，有人不服他的才学跟他挑战，输了耍赖，司瑜城只是动了动手指就让那人躺在地上疼的起不来呢。
听说后来再也没来国子监了，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