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
涌到唇边的话咽回去了。
她说不出口。
警探语气严肃，“不能隐瞒！如果没有不在场证明，你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她低着头，眼神痛苦。
似是挣扎。
最终，她因为无法给出不在场证明，被暂时扣押。
好消息是，罗美娟没有死，这件事没有够上杀人案。
坏消息是，她抢救回来了，却脑死亡，成了植物人，无法指认凶手。
现场没有任何遗留的痕迹，唯一的凶器上，只有许初颜的指纹。
她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巧合的是，那天度假村的所有监控都在调修，没有记录下任何画面。
当时的更衣室附近，只有罗美娟和许初颜存在的痕迹。
百口难辩。
如果她无法给出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她将会因为故意伤人致残而去坐牢。
老爷子亲自过来，交了一大笔保释金，才见到许初颜。
“丫头。”
“徐爷爷！”
隔着冰冷的铁栅栏，她看见老爷子脸上多了许多皱纹。
为了见她，怕是受了不少罪。
她心里难受，眼眶泛红。
“丫头，别难过，看我给你带了谁，他肯定可以帮你。”
老爷子身后走出一个人，是叶浔。
许初颜没想到老爷子会把叶浔找来。
“你……”
“初颜，你别怕，我是你的律师，我会帮你。”
原来，这几年叶浔考取了律师证，并开了自己的律师事务所，在圈子里有模有样。
接到老爷子的电话后，他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有了他的加入，许初颜因为没有确切证据被允许保释出去。
但要随时接受调查。
回到草春堂后，老爷子亲自给她熬补药，留下叶浔单独问她，“初颜，我需要知道真相。”
“我没有伤她。”
罗美娟对她很重要，她没想到有人会杀她。
“尽可能把当时的情况告诉我，任何细节。”
她吐出一口浊气，将在警局里说过的话再说一次。
可当叶浔同样问起不在场证明时，她同样沉默了。
“初颜，我是你辩护律师，我必须要知道完整的真相。否则我很难帮你，现在你是最大的嫌疑人，没有之一，你明白事情重要性吗？”
她低着头，双手死死地交握。
“初颜，徐老爷子为了给你交上保释金，将店铺抵押给银行。”
她猛地抬头，双眼瞪圆。
“我说我来给，老爷子不让，他拿你当亲人，不相信你会杀人，坚持要自己出保释金。”
软肋被拿捏，她败了。
终于开口。
“我和陆瑾州在一起。”
这次轮到叶浔大吃一惊。
“你和陆瑾州？！”
她嗯了一声，语气局促，“在最后一间泡池，我在里面，后面他来了。”
她将事情没有保留的说了，还说：“那水有问题，被下了药，陆瑾州中招了，我……费了很大力气才逃走。”
她略去了那旖旎的画面，只强调了经过。
轮到叶浔沉默了。
他按了按眉心，“难怪你不肯说。”
“陆瑾州昏迷了，被送去医院，至今没醒来。陆家将消息封锁了。”
“哪怕你现在承认自己和陆瑾州在一起，也无法让他给你作证。”
“这件事有点棘手。”
叶浔知道真相后，直接将这一条路给pass了，他绝对不会再让初颜和陆瑾州扯上任何关系。
“不要紧，我会解决，我保证。”
许初颜抬头，对上叶浔的眼神，心湖泛出波澜，低声道谢。
“谢谢。”
“不用客气，我们再来复盘一下经过，一定有被我们忽略的细节。”
……
医院。
全球顶尖的医生被紧急送过来，研究陆瑾州的情况。
他突然晕倒的消息瞒不住，老夫人第一时间赶到了。
看着病床上的孙子，老夫人揪心的厉害。
“瑾州还没醒来吗？”
“老夫人，医生说需要观察。”
“这都观察两天了！还没结果吗？！”
老夫人怎么也没想到，只是让瑾州带着妻子孩子去放松会，就会出这么大的事！
“找到那个袭击瑾州的人了吗？”
手下摇头，并且小心翼翼的提到：“或许，少爷是自己摔的……”
老夫人皱眉，“不可能！瑾州没那么蠢！”
“温泉池的水经过化验，具有致幻效果，少爷可能是泡了池水，神志不清。”
老夫人语塞。
很快，医生走出来，给出了结果。
陆瑾州的昏迷不醒并不是因为后脑勺挨得那一下，而是更深层次的脑部原因，猜测是基因病作祟。
老夫人踉跄了两步，被管家一把扶住，“老夫人，您没事吧？”
“基因病……”
终究是没能逃过。
“想尽一切办法救，必须救！”
陆家不能没有陆瑾州。
众人同样不敢掉以轻心，一旦陆瑾州出事，海城的天要变了。
“奶奶，别担心，瑾州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白芝遥走过去搀扶着老夫人，出声安慰。
“遥遥，你怎么来了？小悔呢？”
“小悔睡着了，我让保姆暂时看着，我放心不下瑾州和您，特意赶来看看。”
“记得啊，千万别让小悔知道了。”
“奶奶，我都记着，您放心。”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这几天辛苦你了，带着孩子。”
“说什么呢，这是我该走的，小悔是我的儿子，瑾州是我的丈夫，我只希望他们都好好的。也是怪我，不该来温泉酒店的，这样瑾州就不会出事。”
“和你无关，不用自责。”
酒店的监控损坏，没人知道有药的浴球是谁放的，唯一知道的人还在病房里躺着。
白芝遥看向病房，心口紧了紧，她只盼着陆瑾州可以不那么快醒来。
等事情一锤定音……
“遥遥，那酒店是不是还出了事？”
白芝遥回过神，应了声，“是，一个游客被割喉，嫌疑人被抓起来了。”
老夫人皱眉，“晦气，日后别再去了。”
“奶奶，我知道了。我先扶您去休息吧。”
白芝遥把老夫人送去休息室后，悄悄的去了厕所，拿出手机，打了电话。
“案子判了吗？”
“什么？对方请了律师？！”
“不行！必须定罪，越快越好！”
她挂了电话，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脑子里浮现罗美娟贪婪的嘴脸。
她喃喃自语：“是你逼我的，不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