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姑娘,你说他也是跌落在这峡谷里,被你们救起来的?”没有找到多余的凳子,周含秋只好坐在床边。

    宝儿姑娘摇摇头,“不是,他是我爹从外面背回来的。听我爹说,他因为受伤昏迷不醒,刚好被我爹碰上,我爹就将他救回来了。他身上的伤,我看过,大多是一些剑伤刀伤之类的,不过好多伤疤已经愈合,他一直昏迷不醒,是脑部受到重击的缘故。”

    “让我看看!”周含秋将身子往床头挪了挪,抓过男子的手,把起脉来,看见宝儿姑娘一脸诧异的盯着她,静静地说道:“我懂得一些医术!”

    把完脉,周含秋又翻了翻男人的眼皮,然后对宝儿说道:“这位公子乃淤血积于脑中,不得排出,所有一直昏睡不醒。麻烦姑娘到隔壁取来我的包袱,我要为他施针!”

    乘宝儿出去之际,周含秋迅速地检查了男子的脸部和颈部,并没有发现易容的痕迹——他真的不是太子,周含秋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想到自己现在的状况,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太子,心中不禁又是一阵怅然。

    只是一转眼功夫,宝儿就将周含秋的包袱取来放在她跟前。周含秋打开包袱,找出里面专门用来装银针的小布袋,取出银针,开始为男子施针。看着周含秋熟练的手法,宝儿放下悬着的心,在旁边认真看着周含秋不停地为男子扎针、拨针、取针。

    “好了,两个时辰后,再给他喂一次舒经活血的药,不出明天,他就能醒过来!”

    宝儿姑娘一脸崇拜地望着周含秋,急急点头道:“恩,好的!姑娘,你好本事,比我爹爹还厉害!”

    宝儿姑娘和她爹,每年要从这天堑谷救回很多失足跌落的人,他们多是些跌伤擦伤,只需用一些常见的药物就能治愈,久而久之,宝儿和她爹,就自学成才,成为半吊子郎中。但是对于床上躺着的那个男人,脑部受创,昏迷不醒,他们都就没办法了。

    周含秋拿着包袱慢慢走回隔壁房间,刚躺上床,宝儿姑娘就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大土碗,走了进来。

    “姑娘,快起来喝碗鸡汤,这是我爹爹早上刚从山里打回来的,对你的骨伤最是有益!”

    “谢谢宝儿姑娘,我叫雪竹,你以后就叫我的名字吧!”周含秋起身接过碗,感激地看着她说道。

    现在这样做好事不求回报的人,已经很少了!

    “这里人迹罕至,荒无人烟,你爹为何想到来这里居住?”周含秋一边喝着香浓的野鸡汤,一边和宝儿闲聊着。

    宝儿想了一会,扎嘴道:“谁知道呢,反正自打我记事以来,就和爹住在这里。但是我爹的老家好像并不是这附近的!”

    “哦,你如何知道的?”周含秋停下喝汤的动作,饶有兴趣的看着宝儿。

    “我曾在爹房间见过一个非常精致的小金锁,那样的东西,应该是大户人家才有的!你想啊,这方圆几十里,除了我们,没有一户人家,我想我爹应该也是从外地搬来的,只是每次我问他为什么要住在这样荒芜的地方,我爹都不说话!”

    宝儿看着娇小和善的周含秋,心中好感大生,回想起刚才她为隔壁男子施针诊治,中心越发崇拜,跟着话就多了起来,周含秋只是随便一问,她就掏心掏肺的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周含秋。

    周含秋赞同的点点头,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没有人愿意常年住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毕竟人类也是群居动物。

    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周含秋的腰部只是摔伤了骨头,并未断裂,她本是习武之人,恢复起来自是比常人快。第二天一早起床,周含秋就觉得情况比昨天好太多,可以像常人一般正常行走,只是不能大幅度扭动腰身,不能做过重的体力活。她试探着舞了一下手中的长剑,腰部用力时还是有些疼痛,不过已经有一部分真气可以从下腹游走到丹田,看来,恢复的日子指日可待。

    宝儿昨晚和周含秋睡在同个一房间,今天一大早她就起床忙活,现在估计在隔壁房间里照顾那个昏睡的男人。

    房门虚掩着,周含秋站在门边礼貌性地敲了敲,问道:“宝儿姑娘,你在里面吗?”

    “我在!雪竹姑娘,你进来吧!”

    周含秋推门而入,宝儿端着一只药碗,看见周含秋进来,愁眉苦脸道:“雪竹姑娘,你来得正好,你快看看这位公子是怎么了?他人是醒过来了,可是就这样坐着,叫他他喝药他不喝,问他是哪里人,也不说话!这该如何是好?”

    周含秋这才往床上看去,昨天昏迷不醒的男子,此时正坐在床上,一脸迷茫地望着周含秋。他生的相貌堂堂,一表人才,面容居然和太子隐约有点相似,只是一个威严高贵,一个硕长俊朗,皮肤也不似太子般温润如玉,是那种健康的麦肤色。

    周含秋沉默了一会,接过宝儿手中的碗,走近男子,弯腰温和的说道:“你身上有伤,先把药喝了,好吗?”

    宝儿紧张地看着男子,只见他愣愣地看了一会周含秋,然后点了点头,周含秋学着宝儿的样子,一勺一勺喂他喝药。不一会药碗就见底了,周含秋将碗递给一直站在旁边的宝儿,拿起男子的手腕,细细把了一下脉,然后将他的手放进被子里,才缓缓说道:“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看他这样子,兴许是脑部收了创伤,暂时性失忆了,不过伤得并不重,过不了多久就能恢复过来!”

    宝儿这才松了一口气,端着碗走出去。

    周含秋柔声说道:“我叫雪竹,白雪的雪,青竹的竹!你叫什么名字呢?”

    男子认真地看着周含秋,努力地想了想,随即又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我是谁!请问我这是在哪里?”

    “你受了伤,是刚才那位姑娘将你救回来的,你暂且在这里住段时间,一切等你恢复记忆后再说吧!”这户人家为人这么好,应该不介意他在这里多住几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