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晓晴身高一米六七，体型偏瘦。这件衣服码数180，很显然并不属于女孩。
蒋恒示意方芷将这件衣服收起来，“我记得沈晓晴的同学说她平时不太和男生接触？”
“对。”
“她还有别的在一中上学的兄弟姐妹吗？”
方芷放下东西重新看了眼手机，“没有。”
“那可真是太奇怪了。”蒋恒在屋里绕了三圈，“什么关系能让她拿到一个男生的校服？”
还是要去一趟一中。
只是
蒋恒看了眼自己，又看了眼方芷。如果是他们去的话可能得到的回答和那份调查上一样。
需要一个年轻的警察混进学生里面，从沈晓晴的同班同学嘴里套出话来。
“让柳青岚去。”方芷主动提议，“吴桐声年纪也大了，实习的那些小孩把握不好分寸，柳青岚收集信息的能力我们有目共睹，我觉得现在让他去没有问题。”
最重要的是她在柳青岚身上看到了很矛盾的两面，一边是个稚气未脱的青少年模样，另一边则是潜意识以及印在行为里的逻辑隐约彰显着他是一个成熟稳重的商场老手。
蒋恒看了眼时间，“嗯。”
接到新任务时柳青岚还在跟大爷胡诌锦绣花园的房价，电话一响他逃跑一样地飞走。
第一中学。
沈晓晴就读于高三十二班。
柳青岚来之前找蒋恒要了沈晓晴关系较好的几位同学朋友的联系方式和照片，接近高三放学的时间蹲守在学校门口。
目标出现。
“你他——”他开着轮椅直挺挺撞了上去，做出一副讹人的姿态，又装作看清那人模样不好意思地道歉，“你是晓晴的朋友？对不起啊。”
那女孩本来还挺反感，听见沈晓晴的名字松开了眉头，“你认识沈晓晴？”
“啊？”柳青岚做出诧异的表情，“她没跟你提过我吗？”
“没有。”
“我是她表哥，今天刚回荆市。她在哪？”
女孩看了眼身后，“晓晴已经很久没来上课了”
柳青岚失落了一瞬，又很快打起精神，“这样，那我请你吃饭吧。当赔礼道歉。”
见她犹豫，柳青岚得寸进尺，“这样，你叫上几个朋友，想吃什么我请客。你们多给我讲点有关晓晴的事儿就行。”
“你不是沈晓晴的表哥吧？”
柳青岚一愣，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
“你看起来像沈晓晴会喜欢的类型。”女孩打量着他的脸，“不过我愿意跟你吃饭，前提只有我们两个。”
“ok。”他微微一笑让开路，“你想吃什么？”
“烧烤吧。”
开放式的烧烤摊，女孩贴心地把凳子挪走，“你想吃什么？”
柳青岚想了想，“不能吃牛羊海鲜这些东西，腿不行。”
“哦。”
女孩空着手插队走到摊主面前，点了一大堆东西顺了两瓶汽水回来。排队的顾客熟视无睹，还跟她搭话唠了几句。
难怪这么胆儿大，原来这是人家的地盘。
柳青岚哭笑不得，他就那么像个坏蛋吗？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樾。”
“蒋青。”柳青岚下意识隐瞒自己的真名，“沈晓晴真的没有和你提过我吗？”
林樾摇头，“没有。你应该是她的新男朋友吧？也是知道她失踪找过来的？”
柳青岚肯定她的猜测，举起汽水瓶子和她碰了一下，“嗯。所以你能告诉我她为什么会失踪吗？”
“我也不知道。”林樾一口气喝掉一大半，“应该是跟鱼塘里的哪条鱼跑了吧。”
“她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柳青岚眉头皱得死紧，“怎么可能我特意请了假过来找她！”
林樾将手覆上他的指节，“别找她了，我怎么样？”
柳青岚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把自己呛死，“咳咳咳你说什么？不是，咱，啊？”
这年头的小女生都这么大胆开放的吗？
“你们这些男的不就是想要个女朋友满足自己的各种欲望吗？沈晓晴可以，我也可以。”
“不是？你疯了！”柳青岚猛地后退，“我也不瞒着你了，告诉我沈晓晴其他的几个姘头都是谁？”
林樾歪了下头，似乎在思考要不要说实话，“我需要一点报酬。”
“一万。”
没想到他给这么多，林樾怔了一下。
柳青岚以为她不满意，继续加价：“三万。”
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是保护好自己的贞操。
“成交。”她本来就打算要个千八百块钱，没想到误打误撞敲了个冤大头。这下子不止高三的生活费有了，就连大学的学费也有了。
“银行卡号，我转给你。”柳青岚掏出手机，“姘头名单发给我。”
解决完这笔交易，他问出最好奇的问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钱。”三万到账，林樾十分坦然，“沈晓晴谈的那些男生总喜欢趁她不在的时候对我动手动脚，为了封住我的嘴他们要么给我转账，要么给沈晓晴送礼物的时候也会给我一份。赚外快，不寒碜。”
柳青岚默默比了个六，“那你刚才”
女孩面无表情像在说无关的人，“哦，你长得好看。不止沈晓晴喜欢你这样的，我也喜欢。但是我现在更喜欢你兜里的钱。”
坦然得可怕。
“你为什么这么缺钱？”他看这个烧烤摊子顾客不少，每个人也都不少点，不像生意不好的样子。
林樾不卑不亢，“家里人病了，需要钱。”
“多少？”
“对你来说不多，三十万。”
说这个数的时候女孩眼里有微光闪过，柳青岚沉默了一会儿，“把病例和检查单子发给我。”
手机提示音响成一串风铃。
柳青岚简单看了两眼，“还差多少？”
她悄悄比了个五，“算上刚才那三万，还差十五万。”
但十五万肯定不够，因为一家人还有衣食住行要花钱。
这笔钱对柳青岚来说不多，但就这样给出去又有点亏。他想了想，“二十万，你把跟沈晓晴玩得不错的那些同学全都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