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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乍起离歌声

    经历了一场肉体上的劫难之后,冷眉显得憔悴了许多,但为了在行动上也能守住那个秘密,她依然坚持上班,只希望金鹿能在空闲时间来自己宿舍陪她说说话。可她发现,自从在医院里做完手术以后,金鹿对她好像不再像以前那么亲近了。她不禁在内心深处思忖起来,金鹿一定是迫于父母的压力而有意和她疏远。于是,她感到更加悲伤起来。

    金鹿虽然了却了一桩心事,但他并没有感到丝毫的轻松。父母的执拗和冷暴已经使他感觉无法再面对他们,难道真的就此把自己和父母的关系割断?难道真的从此就背上让亲友唾弃的忤逆之名?他心里很清楚,要想和父母重归于好,除非和冷眉断绝往来。可每次就在他痛下决心要和冷眉断绝关系的时候,他眼前都会浮现出冷眉为自己所作出的巨大牺牲。未泯的良心在质问他,可怕的道德在谴责他,他迷惘徘徊,困惑惆怅,不知该何去何从。特别是一想起让人心痛得冷眉,他就不由得内疚攻心,甚至对自己的人性和品格也产生怀疑。

    下午时候,金鹿提着一些滋补身体的东西来到卫生院冷眉住处。推开门时,却见冷杉一个人在房间里。

    金鹿有点惊讶地叫了一声:“冷叔。”他将手里的东西往身后藏了藏,生怕冷杉看见了会起疑心。

    冷杉得知冷眉和金鹿两情相悦以后,常常都在担心自己当年和金马的那段恩怨会成为金鹿和冷眉走到一起的绊脚石,罗秀珍接连几次对他的埋怨,更是他感觉愧对女儿。尽管他在烦躁之时说了很多贬低金鹿的话,而且还让罗秀珍劝解冷眉与金鹿断绝来往,但事实上,他并不希望冷眉和金鹿中断恋情。在他心里,早已作了两手准备,一方面希望金家不计前嫌接受冷眉,另一方面却在罗秀珍和冷眉面前做着阻止他们继续相好的假象。

    房间再无别人,冷杉对金鹿的态度自然殷勤起来:“你是金鹿?快进来坐!快进来坐!”

    金鹿放好东西,说:“冷眉不在?”

    冷杉并没有注意金鹿所提的是什么东西,他说:“她去医务室了,马上就回来!我来是想问问她关于一个病人的情况,没事的,你坐下等她!”

    金鹿坐了下来:“冷叔,你也坐吧!”

    冷杉想要趁着冷眉没回来的时候尽快向金鹿表明自己对他们恋爱事情的态度,便说:“好!”说着便坐了下来。

    金鹿不知再说什么,正感到很局促,冷杉又开门见山地说:“你和眉的事,你家里人不应该反对的!”

    金鹿本不想和冷杉谈这个话题,没想到冷杉却这么直截了当,他顿时更加心慌起来,低着头,没有说话。

    冷杉见金鹿低头不语,似乎是默认了自己的观点,便接着说:“年轻人恋爱自由,是受法律保护的,你知道不?是受法律保护的!”

    金鹿仍然没有说话。

    冷杉换了一种语调说:“不过,他们是你的亲生父母,你得跟他们好好地谈这件事!但不管怎么谈,你的立场要站稳!不能因为他们是你的父母,就轻易妥协让步,那样会毁掉你一辈子的幸福的!”

    金鹿曾经纷乱的心情,被冷杉的话搅得更加没有头绪。我的事该怎么决定,怎么处理,我心里很清楚,用得着你现在这么早就来给我拿主意?更没有道理让我的父母也来遵从你的意见!你是当了多年干部,说话做事自以为是你已经习以为常,第一次见面就想左右我的思想,拿我当什么看?再说了,事情为什么会这么糟,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冷眉的腿病是怎么落下的?金冷两家的恩怨是怎么结下的?这些才是你冷杉最值得深思深省的问题!

    金鹿听不进去冷杉的话,他想要胡乱地搪塞一下,可冷杉根本就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你的父母嫌弃我们家冷眉什么呢?我们家冷眉有什么地方能让他们嫌弃呢?她人长得漂亮,心眼有好,又那么能干,那么知书达理,医院里这么多人谁不夸她?”

    冷杉正说得起劲,门突然开了,冷眉进来。

    冷杉连忙站起来:“眉,金鹿来找你,你们先聊吧!那个病人的事回头再说!”他边说边往门外走。

    冷眉也没有想到金鹿会和父亲碰在一起,她答应了一声,直看着冷杉出门,才坐下来:“你和我爸在聊些什么?”

    金鹿回思着冷杉的话语,歪了歪嘴角:“没有,我能和他聊些什么?没有!”

    冷眉想起金鹿近日很少再来找过自己,有点不高兴起来:“你还知道过来看我?我以为你忘记了我这个人!”

    金鹿自知理亏:“怎么会?我最近忙!”

    冷眉知道金鹿在找借口:“忙?有多忙?来一趟卫生院能花费你多少时间?再说学校离卫生院又不是十万八千里,我不相信你连那点时间都抽不出来?”

    金鹿脸上罩起一层愁云:“我最近心里烦躁得很,我不知道我是来好,还是不来好?”

    冷眉有点惊异:“怎么?你想和我‘吹灯’?”

    金鹿不知该怎么说出压在心头的话,他从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点着,表情复杂得让冷眉更加难以捉摸。他抽了一口烟,说:“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的处境很为难!那天在灵山县城的大街上,我的父亲简直就是想要我的命!我的母亲更是把你看得跟死敌一样,你说我们还能再继续来往下去吗?”

    冷眉明白了金鹿的意思,他真的想要和自己“吹灯”,几天前辗转沄阳奔波灵山忍辱受痛的情景霎时浮上心头,她没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刚处理掉,金鹿就变了态度,更没想到金鹿会这么绝情!她更加生气地说:“噢,我明白了,怪不得你甜言蜜语地把我哄骗到沄阳,怪不得你挖空心事地顿促我去做那个手术,原来你……唉,我真傻,我怎么就没有看清你的嘴脸!”

    金鹿看到冷眉又伤心又生气的样子,心里也难过起来。去沄阳转灵山所办的事情,是两个人原本就商量好的,是两人眼前的处境不容许事态继续发展而不得已才采取的措施,甚至可以说是情势所逼。现在自己下决心说出要和冷眉分手,那也是为了顾惜冷眉不再会有面对他的父亲金马和母亲竹青时难以忍受的窘境,为了顾惜自己和父母之间迅速恶化的亲情,也许只有在那个令人心痛不堪回首的手术做完之后,这些话才有可能鼓足勇气说出口来。眼见冷眉曲解了自己的心事,金鹿又诠释起来:“我只是从我们眼前的处境来考虑,我想这跟去沄阳去灵山都没有什么关系!”

    冷眉板着脸孔:“行了吧!没有关系?早知道你会这样,我当初真的应该坚持自己的想法,把孩子生下来,看你还怎么跟我来谈‘吹灯’的事?”

    金鹿说:“我说了现在的事跟那些事没有关系!再说那个决定也是我们在一起商量好的,我并没有强迫你!”

    冷眉一听到“强迫”二字,怒从心起,她突然站了起来说:“对,你是没有强迫我!但是,我不相信,我要是坚持自己的做法,你会昧尽天良地把我一个人扔在沄阳不管!更不相信你会丧心病狂地把我推到手术台上!你是没有强迫我,可你是个男人,你应该对自己所作的事情负责任!更应该为自己心爱的人赴汤蹈火!你说服不了自己的父母,就想躲避现实,就想放弃自己的真爱,就想舍弃自己的幸福,这是懦夫的作为,你知道嘛?”

    金鹿感觉自己的话语伤害了冷眉,冷眉的指责令他羞愧交加,他本已不想再做太多的辩解,可看到冷眉情绪激动,言辞苛刻,他又安慰起冷眉来了:“眉,你别发火,坐下来听我说,你对我的这份感情我会铭记在心!你也知道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和分量,我今天对你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心理同样如刀刺一般的难受,可我不想你以后再受到我家里人的羞辱,更不想……”

    冷眉眼里噙满泪水,她猛然打断金鹿的话:“行了,你不要再说了!你口口声声为我着想,口口声声替我考虑,说得多么仁至义尽,说得多么冠冕堂皇。你是同情我,还是可怜我?你还说你会永远铭记我对你的感情,如果真是那样,你怎么会对我提说分手?既然你决定要和我分手,那你铭记这段感情还有什么意义?还有什么价值?我不需要你同情,更不需要你可怜,你走吧,你赶快走吧!不要再在这里假惺惺地装腔作势!”说着,她提起金鹿送来的东西,走近金鹿,把东西塞入金鹿怀里,双手抓起金鹿的衣服,将金鹿从座位上拉起来,就要推出门外。

    金鹿没有想到冷眉会这么倔强,他放下怀里的东西:“眉,你别这样!我们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谈?”

    冷眉再次将东西拿起来,打开房门,将东西扔了出去,又转身来撕扯金鹿。此时,她已经难以控制自己,一边狠命地推金鹿出门,一边大声呵斥:“你快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两人刚到门外,冷眉就使出浑身的力气将金鹿推开,然后自己又迅速退入门里,将门狠狠地关死。

    金鹿上前敲门:“眉,你开门!开门!”

    冷眉靠着门板,紧闭眼睛,任泪水哗哗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