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呜咽着踢他,咬他。
抓到什么扔什么。
门外的保姆听到动静,想要进来查看,敲门声被东西砸碎的声音盖过。
“蒋先生,清儿小姐,你们没事吧!”
随之而来的又是一声闷响。
她情急之下推门,蒋璟言扭头怒斥,“出去!”
保姆战战兢兢关上门,被所见到的那幕震惊得说不出话。
蒋先生压在清儿小姐身上…
她慌慌张张招呼这层的佣人,全都去楼下,万一再被谁撞见了,麻烦了。
陈清仰面躺着,双手无力垂下。
睡裙的肩带滑落,脖颈晕开一大片绯红,白腻腻的胸脯要露不露。
蒋璟言抵在她肩头,呼吸粗重。
他捞起掉落在地面的手机,摁掉来电。
华盛那边催他回去,合作峰会还有一个月时间,集团内部要解决的危机迫在眉睫。
省里,连同蒋仲易,格外关注这件事,若他分心,很容易找到蛛丝马迹。
蒋璟言伏在她上方,指尖拨开粘在她脸颊上的长发,“知道怕,就不该一开始和严柏青走得太近。”
“不是我主动。”
男人置若罔闻,唇虚虚实实吻过她身体,“既然怕了,该做什么,清楚吗。”
他齿间用力,陈清一哆嗦,嗓音晦涩,“你想让我做什么。”
“严柏青动了心思,你知道他是有利可图。”
“所以呢。”
这幅装糊涂的态度惹得蒋璟言不满,用力捏紧她身体,“陈清。”
他看着陈清,陈清也看着他。
良久,他声音沉得穿透胸腔,“严柏青大约还会再一次开口,和他逢场作戏见几次面,拖着,明白吗。”
陈清眼圈红,却没有泪,“怎么,蒋先生也要用我和你师哥作对吗。”
“真正的男人不会用女人做牺牲品,况且,我和他没有利益纠纷。”
话音未落,手机再度响起。
这次大概是糊弄不了的人物,蒋璟言无法视而不见,接起听了半晌。
挂断后,他勾起睡裙盖住她,起身慢条斯理抻衬衫衣摆,“严柏青既然给出了条件,你也可以跟他谈条件,我最近很忙,他可以挡住蒋家的视线。”
“不用挡。”陈情坐起,靠着床头,“我不掺合他,也不想掺合你,我离开,不行吗。”
蒋璟言整理皮带的手一顿,“又犯老毛病了?”
她不吭声。
“案子了了,蒋某对陈小姐来说没用处了,打算一走了之?”他穿好外套,居高临下俯视,“陈清,你休想。”
蒋璟言匆匆赶到,又匆匆离开。
仿佛只为了劝她同意而来。
他走后,严柏青登门,让司机来传话,说此行来只为道歉。
陈清不愿见,罗太太只好将他拒之门外。
她已经从保姆那儿听说了今天发生的事,心里不安。
蒋先生和陈清?
怎么可能呢…
她把家里在场的保姆佣人都叫来,勒令他们管好嘴巴,一个字都不允许议论。
这件事,和当年蒋璟言把陈清送到罗家的性质不同,稍有不慎,对他,对罗家,对陈清,都是一场毁天灭地的舆论抨击。
陈清在罗家只待了三天,第四天买了最早一班的高铁返校销假。
罗太太欲言又止,没阻拦。
出站的时候,陈清给罗家报平安,罗太太让她在路边等车,会有人去接她。
刚挂断,一辆灰色轿车停在她面前,下来一个穿着深蓝运动服的男人,“陈小姐吗。”
陈清点头,“是罗太太让您来的吗。”
男人笑了声,“对,上车吧。”
他立在陈清背后,左右环顾一圈,挤进去,摔上车门。
陈清被狠狠一推搡,猛地看向驾驶位,只看到那人脸上一片骇人的烧伤。
不等她做出反应,身旁男人用手帕捂住她嘴。
……
陈清醒来时,正被一左一右架着,拖行在废弃工厂的楼梯上。
“你们要什么。”她气若游丝,“要钱吗,我把钱都给你们,放过我…”
推她上车的男人啐了口痰,“省点力气吧陈小姐,一会儿有你喊的时候。”
他们开俗烂的黄腔,一同狞笑,将她扔在空旷的地面。
陈清头皮发麻,蜷缩着,背贴墙强装镇定,“谁雇的你们?”
“陈小姐话怎么这么多呢。”男人一脸不耐烦,掏了掏耳朵,偏头询问,“凯哥到了吗?”
“楼下了。”
陈清在脑中快速过着这个名字,一股凉意从心底攀升至头顶。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她抬头,向后蜷缩得更紧,“祁凯,你不是应该在拘留吗。”
祁凯左边眼睛里的淤血未消散,他撑着双膝弯腰,直视她,“是啊,怎么回事呢?”
“有人保你出来了,是陶家吗。”
祁凯没回复,舔了舔唇角,上前揪住她衣领,拖到面前,“民乐系清纯小白花,竟然有那么大一个金主,要早知道,我还跟你玩追人那套干什么,直接包养,也不会落到现在这样的局面,老子废了只耳朵,都是你!”
他声嘶力竭,攥着陈清的手指,脸上是疯狂瘆人的笑,“你拉二胡的,也废只手,怎么样?”
陈清被他眼里的血光吓到尖叫。
祁凯甩开她,命令旁边两个男人,“扒了衣服按住,今天这朵小白花,我非亲自尝尝,再剁她根手指,撒气,泻火,玩够了再走。”
男人不怀好意笑着,“凯哥威武!您尝完,给哥儿几个也留口?”
“行啊。”祁凯接过刀,蹲下,“反正她那金主以后也不会找她,想怎么玩怎么玩。”
刀尖刺破陈清的指腹,她抑制不住的颤抖,挣扎。
祁凯精神得到极大满足,兴奋地大笑。
手起刀落,陈清吓得闭眼。
血腥味迅速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