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
餐厅内再次陷入了沉寂。
这次,当真要跟眼前的一切做个告别了。
至于苏美兰和齐莹莹,能用钱解决的事,自然不怕她们闹腾太过分。
只要他与白薇离了婚。
那她们自然也没理由,也没胆量去要钱。
但是,他唯一放不下的人就是小葵。
孩子是无辜的。
难道要让她在那种利欲熏心的环境中长大吗?
他的心总就是肉做的。
不愿见小家伙入了歧途
正在苦思,该如何安排小葵余后的生活。
手中的手机突然响起。
是个陌生号。
他犹豫片刻,还是按下了接通键。
“喂,你还真是没用啊,跟白薇回了祖宅,还被人甩了耳光子。”
“齐莹莹?你也来了南陵?!”
听见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齐风登时握紧手中手机,深沉的双瞳紧缩。
要不然,她怎会自己被白薇打了。
“呵呵,我难道不能来南陵游玩吗?”
那头的女人嚣张冷笑,随即扯开了话题:
“对了,我看你这么喜欢小葵,要不然,这孩子过继给你得了。反正她也是咱们齐家的血脉,你也不亏。”
听着轻飘的话语,齐风心头顿时涌上怒火,咬牙低吼:
“齐莹莹,你到底还是不是人!小葵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居然说不要就不要!”
他的愤怒,丝毫不影响电话那头的情绪。
继续传来漫不经心地冷笑。
“要不是看在她长大能给老娘赚钱彩礼回来,我才懒得花钱去养一个赔钱货。”
赔钱货?
齐风忍着砸手机的冲动,盯着那碗已经凉透的鸡肠汤,怒极反笑:
“你别忘了,在苏美兰眼里,你也是个赔钱货!”
“你!”
“告诉我,纪诚是不是小葵的亲生父亲?”
“你”
那头震惊了一瞬,随即又懒散轻嗤:
“怎么,想利用这点让嫂子彻底对纪诚死心?呵呵,你以为纪诚会怕?”
那男人,之所以不愿意跟小葵做亲子鉴定,就是怕有人拿这点威胁他。
况且,她自己都不确定。
小葵到底是不是纪诚的种。
要不然,她早就偷偷拿着纪诚的头发去跟小葵作亲子鉴定。
但她怕。
怕没有了这令大家都心虚的把柄,纪诚会把她一脚踹开。
至于跟白德全做的交易,单纯是抵不住金钱的诱惑。
顺便,给纪诚一个教训。
让他知道。
她齐莹莹不是他说甩开就甩开的女人!
齐莹莹咬牙暗想。
但听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
她站在医院内楼梯间,朝不远处的某间病房内看了看。
见里面的女人还没走,又笑了笑道:
“你要是有办法,能证明小葵跟纪诚有血缘关系,来破坏他与嫂子的关系,那我自然乐意。”
“哦?你跟纪诚闹翻了?”
齐风闻言挑了挑眉,没料到齐莹莹居然说出如此背叛纪诚的话来。
“要你管!”
果然。
他没有猜错。
齐风握着手机,内心嗤笑。
忽视那边的怒火,面色平静开口:
“小葵过继给我可以,但是咱们要签过继协议。日后小葵任何事,你不得插手。自然,你也不能因小葵为由,找我另外要钱。”
不给齐莹莹开口的机会,继续道:
“白薇已经同意签离婚协议了,没了我夹在中间,你们觉得白薇还会由你们摆布吗?”
“自然,我答应你们每个月一万的生活费,我不会失言。但还是那句话,多一份没有。”
随之,他眼神暗了下来。
“若不然,咱们大不了鱼死网破!”
在挂电话前,他还是警告了对方一句。
“她,比我们任何人都要心狠!”
他将齐莹莹的号码存了下来,发去一条短信。
【回魔都后,我们就去给小葵办过继手续。】
随即,又给对方转去了一万生活费。
齐风没有询问她这段时间消失去哪了。
他根本不关心。
最好
死在外面!
脑海里的邪念稍纵即逝。
他连忙甩了甩混乱的脑袋,强迫自己恢复理智。
自己怎能如此歹毒!
不论如何,齐莹莹终究是他的亲血缘的妹妹。
但他不知。
齐莹莹从未将他当做亲哥哥。
在她心里,齐风只是一个要钱的工具人。
之前听纪诚的,让白薇对齐风失望透底,将其一脚踢开。
她因为爱纪诚,又能拿到一笔钱。
便欣然同意了。
但自从齐风出狱回来后,却发现纪诚对自己愈发爱搭不理,甚至连钱都吝啬了起来。
若是真让他得到白薇。
到时候,被一脚踹开了还有她自己。
到时候找谁哭去?
所以,这让她很不爽。
甚至还发现,不论纪诚如何处心积虑,白薇似乎都不愿与齐风离婚。
于是,她改变了计划。
让齐风继续留在白薇身边,当她的赚钱工具。
至于纪诚这个男人。
等她玩腻了,再一脚踹开也不迟。
齐莹莹看了眼刚刚到账的一万块,不屑地嗤了声。
“一万块,这是打发叫花子呢。若不是从白德全那里狠狠发了一笔,老娘早就闹到你面前去了。”
吐槽完,收起手机又朝病房方向看去。
正巧见里面的女人面色阴沉地走出了病房。
直至那道倩影彻底消失在医院拐角。
齐莹莹这才补了下脸上已经淡下来的妆容,随即扭着细腰,扬着明艳的笑容朝病房走去。
病房内。
纪诚捂着被揍肿的嘴角,靠在病床上狠狠磨牙。
“齐风,你给我等着!今日所受的屈辱,定让你加倍偿还!”
“哟,多俊俏的脸呐,怎被打肿得像猪头似的,我都差点没认出来呢。”
纪诚一怔。
循声看去。
双瞳骤然紧缩,眸底的阴鸷之色丝毫不遮掩。
他死死盯着站在病房门下的女人,咬牙切齿道:
“贱女人,你总算敢出来见我了!”
竟敢联合白德全对付自己!
真是该死!
等等。
他似乎想到什么。
登时又皱起了眉头,警惕地坐直身子:
“你为何会出现在南陵?谁告诉你的?”
他来南陵,只有白德全知道。
要不然,集团的工作他也不能说扔下就扔下。
难道,又是白德全?
齐莹莹并不理会他眼中的愤懑。
她将身前垂落下的青丝拨自身后,笑着朝他走去:
“谁告诉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