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箐,你在诋毁别人时,有没有想过。你是不是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能被大家知道!”

    他的话,令白箐双眼充血,死死咬着唇不敢在张嘴。

    该死!

    这家伙居然敢威胁自己!

    但她不知道,自己越是这般反应。

    便是默认了齐风意有所指的那件事。

    上次在病房,她就死鸭子嘴硬否认了自己偷偷喜欢纪诚。

    这次,竟因心虚作祟,默认了。

    齐风勾着嘴角冷冷一笑:

    “还不让道?是想让我说出你隐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

    明明路很宽。

    但他还是要让白箐知道。

    他次次的忍让,是懒得搭理。

    并不代表自己是软柿子,随意任人拿捏。

    是他的小姨子也不行!

    白箐气急败坏,但把柄让人拿捏着,只能恨恨跺了几脚,转身离去。

    祠堂门口那群人听不见他们这边的动静,但远远看着白箐跺着脚离开。

    大家就恍悟了。

    这小姨子跟姐夫不对头。

    齐风没有留意远处的目光,见白箐这个麻烦走了,他松了口气。

    随即去察看白溪的情况,见她脸色缓和了不少,还是担忧问道:“好点了没?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不用的,我刚刚只是一口气没缓过来。”

    白溪靠在王玉香怀里,摆了摆手。

    王玉香却不放心。

    “小溪,三婶还是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这样大家才能放心。”

    “对,听三婶的。”

    齐风点头,却忘了正事:“我去借辆车,送你去”

    “马上到时辰祭祖了,你乱跑什么?”

    冷厉的斥责,打断了他的话。

    齐风三人一愣。

    迟疑片刻,才脸色各异的转过身去。

    气氛却莫名地如死般冷寂了下来。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唯独没人敢直视白薇。

    因为她的冷眸里散发出的寒气逼人。

    让人犹如身处冰窖,背脊发凉,内心寒栗不已。

    见三人跟做了贼人似的,白薇脸上的不悦更甚。

    直接黑下脸来。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但她刚刚去听得很清楚。

    祭祖的节骨眼上,齐风居然要送白溪去医院!

    白溪本就被白箐戳穿了心思,心里对二姐又愧又怕,缩在王玉香怀里不敢吭声。

    王玉香砸了把嘴,却又不知说些啥,眼睛到处乱飘着。

    齐风握了握拳,抬起眼对上那凌厉的黑眸。

    “白溪刚刚心口不舒服,我们怀疑她发了病症,想送她去医院做个检查。”

    “好端端的,为何会病发?”

    白薇眯眼看向白溪,锐利的审视目光,压迫的对方如鲠在喉,找不到半点声音。

    越是这般,白薇愈发笃定。

    她这堂妹又不安分了。

    或是说。

    这堂妹心思一直没变,是故意要跟她抢男人!

    “是”

    齐风刚想解释。

    但白薇一记刀眼瞪过来:“我让你说话了?”

    齐风咬着舌尖,让疼痛将喉间的苦涩咽了下去。

    这女人到底又发什么脾气。

    明明他们什么都没做

    白溪被吓得直哆嗦,但心知要是不解释清楚,二姐一定会为难二姐夫,也会为难给自己。

    她深吸几口气,从三婶怀里抬起脑袋,虚弱开口:“二姐,刚刚是三姐为难二姐夫,说只有纪诚能配得上和你进祠堂祭祖,让二姐夫识趣滚”

    “哦?那你配吗?”

    白薇挑高眉梢,阴阳怪气得扬起语调。

    没头没尾的质问。

    王玉香听了一脸雾水,不明所以然。

    却让齐风和白溪心底仿徨不安。

    她是再问——

    “白溪,你配得上齐风吗?”

    齐风不傻,怎会看不出白溪对他的不一样。

    但他不能承认,也不能拆穿。

    白溪再次紧紧拽着衣摆,眼眶里含着委屈的泪点,咬紧牙关装糊涂:“二姐说笑了,我是白家人,当然配进祠堂”

    “呵呵。”

    白薇嗤笑,只是冷撇了一眼,碍于场面不允许,便不在咄咄逼人。

    见状,白溪紧绷的身子才缓缓放松来,但惨白的脸更淡了。

    王玉香见状,内心十分纳闷,满脸疑惑的在三人身上瞅来瞅去。

    她们之间气氛不对啊。

    尤其是怀里的丫头,反应太过不正常,有点心虚的意味

    突然,涌上心头的念头,令她心口猛的一跳!

    该不会

    被白箐那丫头说中了吧?

    哎哟哟。

    这关系,简直不得了呐!

    但作为长辈,自然不敢在这里当搅屎棍。

    她尴尬地摆了摆手,缓和气氛:“好啦,都是误会误会呐。”

    伸手又推了齐风胳膊一下,挤了下眼睛:“你还杵着干嘛,时辰快到了,你跟薇薇先去祠堂。”

    说完冲白薇笑了笑,这才扶着白溪转身离开,嘴里还在宽慰。

    “小溪别怕啊,三婶送你去医院”

    待两人走远,白薇和齐风谁也没动,谁也没有出声。

    四目交汇。

    两人似乎暗地里较着劲。

    谁也不愿意主动服软。

    尤其是白薇,她从未低下头来过。

    在人前,永远都是昂着下颌,睥睨一切。

    即使是她有过最亲密接触的男人也一样。

    在她面前,不能违背,不能欺骗,不能有小心思。

    齐风坦然接受她的审视,因他问心无愧,对白溪毫无半分他意。

    直到,祠堂门口传来一声催促。

    “薇薇,赶紧的,时辰要到了。”

    白薇才冷哼一声,丢下一句警告,转身往祠堂走去。

    “不想让我怀疑,就别做一些犯贱的事!”

    犯贱?

    齐风顿时嗡嗡作响,刻薄的声音欲要冲破他的耳膜。

    明明自己什么没做。

    她连问都不问一句,就骂他犯贱。

    他心口堵得慌,但又无地可发泄,只能咽着刀片,跟在女人身后。

    明明他站的台阶,离祠堂大门不过百米的距离。

    他却走的十分沉重,格外漫长。

    越走近祠堂,朝他投来探究的目光随之越聚越多。

    像是观看马戏团的猴子,又像是羡慕哪个幸运儿被上天眷顾从此一步登天。

    更甚至,像一群自以为正义凛然的法官,审视着犯了滔天罪恶的犯人。

    又走近了这,不少人捂着嘴与身旁的人窃窃私语。

    “快看,这人就是那齐风啊,长得真俊呐,难怪被薇薇那丫头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