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开工庆典上。
胡泽再次给齐风抛出橄榄枝,离开白氏,去天华在国分公司总裁。
薪资待遇是够齐风还清白薇的债。
齐风虽透露自己缺钱,但并未告诉对方原委。
胡泽本就是明白人,自然不会去打探他人私事。
只是拍着齐风的肩膀,给出了自己最大的诚意。
不管他缺多少钱,都愿意提前预支给他,解决困境。
齐风收回视线,苦涩低笑。
随即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脸上情绪看向胡泽。
“胡总,我答应过她,这一年内不再提及离婚的事。若要出国,她肯定会百般阻扰,到时也会给天华添不少麻烦。”
“你确定要因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再委屈一年?”
胡泽挑眉看了眼二楼的方向,又转头看了眼齐风:
“值得吗?”
他看人的眼光极准。
齐风是难得的人才。
既然白薇自己不珍惜,那便别怪他抢人了。
齐风垂眼,掩饰了眸底一瞬的黯淡:
“这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放不下,和无可奈何。”
胡泽见状也无奈地笑了笑:“行,既然你心里有数,我也不勉强你。”
齐风抬头:“胡总,若一年后,我彻底与她没关系了,我。”
“我的承诺,对你来一直有效。”
不等他说完后半句话,胡泽一口应下。
齐风松了口气,目送胡泽离开。
胡泽上车前喊住他:“齐风!”
“嗯?”
“人生这一辈子,不要钻牛角尖,岂不是白活一遭。”
“好,我记住了。”
齐风郑重点头。
目送胡泽的车消失在夜幕中,他转身,迈步走向二楼。
但他却站在木门前,迟迟不敢敲开门。
怕看见白薇抱着纪诚不撒手。
但是,他低头看了眼沾了白薇醉酒后的污渍,自己的换洗的衣服还在房间内。
难不成穿散发着腥臭味的脏衣服坐一晚上不成?
正在他犹豫时。
嘎吱。
老旧的木门突然被打开。
齐风下意识难堪地别过眼,不敢去看屋内的情景。
万一真如自己想象那般
“先生,你回来了正好,白总一直吵着要找你。”
一道女声打断了齐风的胡思乱想。
齐风这才缓过神,看清面前的人是苏敏。
那纪诚呢?
他绕过苏敏身后看去,发现老旧的铁架床上只有烂醉如泥的白薇一人。
并无纪诚的影子。
苏敏见齐风望着屋内松了一口气,便知晓对方在意什么。
遂主动解释:
“先生,刚刚纪经理白总上楼,白总却吵着要找你,赶着纪经理下楼去找你,看来纪经理找完你便回房了吧。”
她说完,有意朝纪诚所在的房间看了眼,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纪诚去找了他?
齐风也随之望向纪诚紧闭的房门,皱了皱眉。
若他刚下过楼。
一定听见了自己与胡泽的对话。
万一白薇知道了。
又会做出如何疯狂的事来?
或许,纪诚根本没下过楼
他拍了拍有些乱的脑子,试图让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
既然决定要离开了。
白薇迟早会知道他有出国的打算。
齐风整理好所有思绪后,才抬脚进屋关门。
“薇薇”
他来到床边坐下,看到趴在床边酣睡的白薇,神情顿时柔软下来。
白薇似乎察觉到有人进来,迷蒙睁开眼,嘟囔:
“齐风”
“是我。”
齐风俯身,轻轻抚摸她额际的碎发,眼底划过温柔之色。
白薇皱着眉头,挣扎了片刻。
终究抵不过酒精的力量,只能脑袋晕晕乎乎地睁开眼。
一双漆黑如墨的瞳孔映着微弱灯光,带着朦胧醉意。
她迷茫眨了眨眼,忽地抓住了他的袖口:
“齐风”
男人沉默不言。
“我们举办婚礼好不好。”
白薇仰头,双眼迷离:“让大家都知道,我是你的新娘。”
齐风猛地瞪圆了眼睛。
不可置信看着床上意识混乱的女人。
刚刚她说的话,是真心的吗?
她想跟自己举办一场大家都知晓的婚礼?
他喉咙干涸,艰难开口:
“薇薇,你知道,我是谁吗?”
万一,她想穿上嫁衣要交嫁给的人是纪诚呢?
他全身紧绷地握着女人微凉的手,目带期待的盯着那张美艳的容颜。
可惜。
白薇砸了吧小嘴,最后闭上眼睛,手指顺势从他掌心抽走,继续睡觉。
齐风浑身僵硬地坐在床边。
心跳加速得厉害。
他感受到了一股寒流在血液里窜起,让他整个人冰冷颤栗着。
她果然是认错人了吗?
齐风抿唇,慢慢起身,弄来一些热水毛巾给她清理了下。
做完一切,才拿起睡衣便下楼去洗漱。
洗漱完回房,他并无困意。
他推开窗户,冷冽的寒风吹进来,眼眶却逐渐湿润。
白薇,我该拿你怎么办
白薇醒来时,已经临近晌午。
她撑着床,慢腾腾坐起来,但头依旧昏沉沉的。
待眼前清醒,才发现身旁的位置空荡荡的。
昨天晚上
她眯着眸仔细回忆,模糊的印象里。
自己好像吐了齐风一声。
纪诚抱着她上了楼梯,还推搡了对方几下叫喊了几句什么。
至于后面,好像齐风进来了,自己拉着他也说了些什么。
齐风那时候的表情,似乎
很震惊,诧异和悲伤。
后来感觉有人在给自己擦脸擦手
“嘶,自己昨晚到底跟他们说了些什么?”
她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喃喃低语着。
嘎吱。
房门被推开。
“齐风?”
她下意识冲门口喊去。
看清来的人之后,神情微微一愣。
随即扬起微笑,嗓音中依旧带着一丝疲倦:
“纪诚哥,昨晚谢谢你送我回房间。”
“薇薇,来尝尝我特意给你做的热粥。”
纪诚敛下眼底的异样,端着热粥进入卧室,递给她。
白薇接过热粥,喝了几口,感慨道:
“还是热的暖胃,辛苦纪诚哥了。”
纪诚抿唇笑了笑,拿过纸巾递了过去。
白薇喝完热粥,接过纸巾擦了擦嘴,靠着枕头问:
“昨晚我喝醉了,说了什么吗?”
纪诚闻言一怔,握着空碗的手紧了紧。
随即,有些牵强地挤出一抹笑:
“你昨晚吐了齐风一身,后来吵着要我陪你。所以我才抱着你上楼来休息给你擦手擦脸,直到齐风回来,我才放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