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出。
齐风唇角勾勒嘲弄弧度，看着纪诚。
天华基金会内的某个董事与蒋志明是表亲关系，这简直是在拿捏关系来压他同意。
不过，生意上本就忌讳拿关系来当筹码。
尤其是亲戚间利益不能牵扯太深，容易伤感情。
若换成别人，估计早就被他逼得哑口无言了。
不过，谁让纪诚是白氏集团的人呢？
他也懒得计较。
只是这样一来，倒是让他对纪诚生出些厌恶来。
而另外两个女高管则神色复杂地互相看了看。
她们都听出老板话中隐藏的拒绝之意。
于是，三人都选择沉默。
而纪诚则是愣了下，随后迅速调整神色。
“不是，但白总默许了。”
“看来纪经理在业内深受器重。”
蒋志明隐晦地笑了笑，却眼中隐含鄙夷。
这人倒是挺能睁眼说瞎话的。
纪诚一愣，旋即笑道：
“蒋总过誉了，只是在这个圈子待了几年，有幸认识不少值得学习的前辈罢了。”
蒋志明也不耽误时间，转目看向一直静默等待的齐风：
“行，那咱们继续。齐总，可做好准备了？”
齐风唇角微勾，点头：
“自然，那么我就开始讲讲鑫诚这次的方案内容。”
说罢，他修长的手指点在电脑上，将方案投影在屏幕上，开始洋洋洒洒讲解企划。
赵苗苗顺势起身，将企划案的详细文件双手放在蒋志明面前。
蒋志明看了眼面前的文件，又看着认真讲解的齐风，眼角轻挑。
随即，他才拿起那份策划书，细细查看。
不知道为什么。
突然觉得这个年轻人似乎与众不同。
两位女高管认真倾听，连连点头，眼目欣赏。
完全看不出，这齐风才入行几天。
纪诚和何聪见到这一幕，顿生警惕。
两双眼睛不停的在蒋志明和两位女高管脸上来回观察，想从他们神情上看出他们对齐风的态度。
说实话，齐风做的方案超出了纪诚的预期。
不仅条例清晰，各处细节也考虑到了。
蒋志明毕竟心思深沉，对方的态度，他不敢妄下定论。
但他却丝毫不担忧。
毕竟自己刚刚那份企划书是精心准备过的，并且还添加了许多前世的经验，应该能够胜任这次的招标。
正想着，齐风已经结束了演讲。
“蒋总，我这个方案可行吗？”
“嗯，我都粗略看过，这份策划不错。”
蒋志明点头，算是肯定了方案。
他的态度并非虚伪客套，而是真的认可。
两位女高管见状，均松了口气。
随后，两人纷纷附和。
齐风听到这话，也露出喜色。
“蒋总，既然，我们两家谁的方案适合这次项目？”
纪诚见状急迫追问。
蒋志明扫他一眼，眯起了眼睛。
这小子太不懂规矩了。
他抬起右臂，食指轻敲着办公桌面。
良久，他突然笑道：“我觉得，你们的方案都不错。”
纪诚听言，立马皱了眉，似乎不接受他这番话。
赵苗苗见状皱了皱眉头，正欲张口说些什么。
便见一旁齐风突然抬手制止，紧接着，他站了起来。
众人皆是一愣，不由疑惑的看向他。
齐风环视一圈，最终目光落在蒋志明身上，慢悠悠开口。
“蒋总，不管是什么结果，我们鑫诚都能接受。”
他虽看不透蒋志明的态度。
但知晓。
若蒋志明在乎天华基金会那边的关系，那这次的合作便极有可能要黄了。
即使这样，他能理解蒋志明的选择。
这世上，谁又能正在做到公正无私的地步。
纪诚见齐风在这里摆阔，随即也不甘落下风：
“齐副总刚说的没错，既然蒋总认为两个方案都不错，那不知道”
蒋志明闻言，眉峰微拧。
纪诚的几番心急，让他很不舒服。
他抬手，制止了纪诚的废话。
他靠在椅背上，姿态慵懒，漫不经心的睨了眼齐风和纪诚：
“这次的招标项目对旭禾来说很重要，这样吧，两位今天先回去，明日我再召集董事会开会，到时候再通知二位。”
说着，他看向齐风。
“齐总，可愿意等？”
“自然。”
齐风耸肩，笑道：“谨慎是应该的。”
他知道，蒋志明心中有了决断。
为何今日不当面宣布，怕是有其他什么考量吧。
他暗自揣测。
闻言，纪诚冷哼一声，暗骂齐风狡猾。
但他等不及。
今日那群董事正在集团等他的消息。
他在思索待会儿如何让蒋志明签下合同
“齐总，倒是心宽。”
蒋志明并未留意纪诚，但是看向齐风的眼神颇有深意。
齐风装傻充愣地回以一笑。
这话褒贬不一。
他无法辨认。
但知晓。
下次再来旭禾，必须在拿出比这次还有优良的方案来才行。
赵苗苗虽心下有些急，生怕白氏集团背后还有动作横插一脚。
但见齐风同意了，便只能乖乖地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正当齐风慢条理斯起身与蒋志明握手离去时，纪诚神情认真的看向蒋志明：
“蒋总，不知你犹豫哪方面？既然大家都聚集在此，不如趁现在谈谈？”
齐风和赵苗苗脚下一顿，侧目看去。
心中却暗骂蠢货。
这无疑是在给蒋志明添堵。
甚至连两位女高管脸都沉了下来，不满纪诚的态度。
果然。
蒋志明闻言嘴角微翘，似讥讽又像嘲弄。
他看着纪诚，不答反问：
“所以，今日白氏集团是必须要个结果喽？”
纪诚眉头微皱：“蒋总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们白氏集团就比不上鑫诚？”
“呵。”
蒋志明嗤笑出声，满眼戏谑地靠在桌前，双手插兜。
纪诚心中升腾出不祥的预感。
正想开口质问，却听蒋志明突然道——
“你这份方案固然优秀，但缺乏灵活变通。”
“如果你的方案能稍微更改一些，或者增强一些细节，效率会大大提高！”
“可惜，纪经理对自己的方案太自信了。”
天华基金会的面子，蒋志明多少还是要掂量掂量。
这便是对方的考量。
齐风勾了勾唇，依旧沉默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