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洲听到里面安雅的话,恍遭雷击。
他听到了什么?
耳朵里响起一阵尖锐的嗡鸣,让他头脑发晕。
那竟然真的是她自导自演的戏码!
这一刻,上辈子安雅那张虚伪的嘴脸在他脑子里重复上演,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究竟有多蠢。
他心中对这个曾经的白月光仅存的那一点美好,在此刻也被愤怒焚烧成了灰。
“哐当——”房门被一脚踹开。
安雅的自说自话戛然而止,脸上那阴鸷的表情在僵硬了一瞬后,立马换成了委屈巴巴的气性。
她佯装不满地鼓起腮帮子,嗔怪道:“时洲哥哥,今天好歹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你怎么能把我一个人扔在一边?”
可霍时洲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去安慰她,反而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门边。
他高大的身形逆着光,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可浑身却笼罩着一层冰冷的寒意,仿佛让屋内的气温都跟着骤降了几度。
安雅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嘴角隐隐抽动了两下:“时洲哥哥,你……怎么了?”
霍时洲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安雅,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时洲哥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霍时洲实在是厌恶了她这副模样,直接拆穿道:“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是你自导自演让我们被逼着拍下那种羞耻的照片,并以此控制我,还不忘嫁祸给宁宁,你真是……道德败坏!不知羞耻!”
“啪——”霍时洲愤怒的一巴掌甩在安雅脸上。
安雅那颗曾经断掉的牙,瞬间飞了出去,她踉跄着扶住了身后的柜子才没有摔翻在地,而半张脸颊则印上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直到从头晕耳鸣中缓过来,她才堪堪站稳,捂着火辣辣的脸,压下眼底的恨意,含泪看向霍时洲。
“时洲哥哥……你……你打我?”
“难道你不该打吗?我都想杀了你!!!”霍时洲情绪失控朝她咆哮。
安雅吓得心脏突突,可却仍旧不肯承认:“我没有!我说了我没有做,不是我做的,我刚才明明什么都没说,你为什么要冤枉我?”
霍时洲看着她挂满泪珠的面颊,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为什么他都这么恨她了,却还是会在看她流泪的时候感觉心疼?”
难道刚才他真的幻听了?怎么可能呢?
安雅清晰地看见了他眼中对她的不忍,嘴角隐隐勾起,又很快放下。
她在他痛苦纠结时走上前,试图像从前那样去抓他的手,然而下一秒就被清醒过来的霍时洲狠狠甩翻在地。
“啊!好疼呀~~”
安雅的后背重重撞上一旁放着台灯的柜子,被压在台灯下的文件袋和台灯一起掉了下来。
那正是之前池野特意送来给霍时洲的‘贺礼’。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池野交代过的那些话,说是不能让安雅看见,那里面的东西会是……
他大跨步上前弯腰捡起文件袋拆开,里面是几页文字资料,以及几张照片。
他先看了照片,第一张是包裹严实的安雅进了一家照相馆,虽然没有露脸,但她的身形他一眼就能认出来。
第二张是她出来后带着一摞照片,并在路口把遮脸的纱巾取下来。
第三张直接让他气得双手发抖,布满红血丝的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照片上,安雅包裹严实后,将那些所谓的“亲密照”交给了之前那个抢简司宁皮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