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儿是怕她当了皇后,会愈发的不知所谓,魅惑君王,祸乱夏国。”
孙太后越听面色越沉。
那梁国公主确实不是个安分的,一点规矩都不懂。
但她也不想因为姜昕酒跟段修漠对上。
孙太后捏着佛珠,沉吟一会儿,吩咐自己身边的掌事女官。
“你去请景贵妃明日来慈宁宫,哀家想跟她说说话,顺便让 后宫其他的嫔妃们好好拜见她,免得因为不认识她,又冒犯到她,招惹杀身之祸。”
掌事女官刚应下要走,孙太后又叫住了她了,有点不甘,又只能憋着。
“还是客气点,当着皇帝的面,哀家不想落下个恶婆婆的名声。”
“奴婢晓得的。”
孙淑妃见太后这副忍气吞声、小心翼翼的窝囊模样,手里的帕子都要扯烂了。
做太后做到姑母这个份,也是真没用。
要孙太后知道侄女真正的想法,非得一巴掌过去,她这么能耐她上啊。
孙家真是把孙淑妃养得不知天高地厚,也是她当年没见过掌权后的元狩帝是怎么屠戮整个皇宫的。
又是怎么把小时候欺辱过他的那群兄弟姐妹一刀刀砍死的恐怖场面。
至今,孙太后都不敢回想当时人间炼狱的画面,简直就是她终生的噩梦。
……
掌事女官到承明宫的时候,帝王正在轻声细语地哄着少女喝药。
姜昕每次心疾发作都要吓去了段修漠半条命。
因此,早在她来夏国皇宫的第一晚,段修漠就让太医给她开调养的方子。
只是少女怕苦,每次喝药都要耍小心思地避开。
在千月宫的时候,段修漠最开始被她气得不行,恨不得把药直接给她灌进去。
但是他敢动粗,这女孩就敢哭得他肝肠寸断。
真正意义上的肝肠寸断。
后来,他只能又是盯又是哄,简直比打仗还累的。
到现在,哄着哄着帝王竟有几分乐在其中了。
姜昕看着黑漆漆的药汤,抿着唇,满脸的抗拒,“苦!”
“给你备着蜜枣,还有各种你喜欢的甜果,乖,把药喝了,不然你心口该难受了。”
“不要!”
“昕儿……”
“都说了不要了。”
姜昕原本只是想避开送到嘴边的药,却不小心扫到他的手,把药淋到他手上。
她吓得双眸睁大,俏脸都白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没事吧?”
姜昕伸手去抓他的手,眼眶都红了。
段修漠本就没在意,没烫到她就好,见她满脸自责,都要哭了,温柔地摸摸她的头发,“是有点疼。”
“对不起,我……”
姜昕拿着丝帕给他擦掉手上的药汁,果然有点红了,“李公公,快去请太医。”
段修漠见她心疼自己,眸中染上浓浓的笑意,“没事,只是看在朕的手都受伤了,把药喝了好不好?”
姜昕这次乖乖点头,都不用他喂,自己端起药碗就喝。
就是苦得她眼泪汪汪的。
段修漠拿了一颗蜜枣喂到她口中。
姜昕咬着甜甜的蜜枣,脸颊微鼓,“我什么时候才能不喝这苦药?”
“先调养两三个月,之后再改用药丸。”
“还要两三个月啊!”
心疾这病是终生的,纵然神医在世,也只能调理,无法痊愈,段修漠心疼地将她拥到怀里,轻声道:“朕陪你喝好不好?”
姜昕仰头看他,“你又没生病,干什么喝苦药?”
帝王眉眼柔和,“夫妻本就该同甘共苦。”
少女不仅没半点感动,还嫌弃道:“你这是没苦硬吃。”
段修漠:“……”
在外间等候的掌事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