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是否继续清理计划,周严没有提及。
众人也都识趣的没问。
周严在为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犹豫不决。
盛平市某个房间内,几个人面临着类似的问题。
“领导,我觉得这次是上了姓吴的当!”
“就不该掺和j省的事情。”
“您去松江和临南斡旋,用意过于明显。”
肩章上戴着一颗星的人说道。
“老姚,你怎么看?”
谷庆对这番话未置可否。看向坐在身边的姚国泰。
在座的五个人,再加上黄立升。就是他在铁东全部的嫡系。
人不多,但绝对可靠。
如果姚国泰提前知道黄立升要去桂城“抢人”。一定会极力劝说谷庆不要轻举妄动。
可惜,谷庆当时并没有和其他人商量。
如今事情已经发生,再问他意见。
他能说什么?
他和周严发生过一次正面冲突,知道那是个吃亏就要玩命的主儿。
不明白谷庆为什么要主动去招惹这种人。
“其实掺和不掺和,都无所谓。”
“最大的失误,是黄立升太自信。没有准备充分就贸然动手。”
姚国泰把矛头指向黄立升。
谷庆自视甚高,刚愎自用。
只有把责任推给黄立升,才能让他客观的看待这件事。
不然的话,他即便明知道错,也会一条道跑到黑。
只为了证明自己没有错。
最难打交道的,不是盲目自信的人。而是表面上很谦虚,内心很骄傲的人。
某种意义上来说,姚国泰和谷庆是同一种人。
果然,听姚国泰这样说,谷庆的脸上缓和许多,微微点头。
“黄立升这几年太顺,难免骄狂些。”
“经过这一次,希望对他能有所触动。”
“不过呢,即便没有桂城的事,有些牌终究要打的。”
“下周就要开会。我分析,如果黄立升一周之内回不来,问题就不大。”
“如果那边立刻放了他……就要从长计议了。”
姚国盛皱眉,若有所思。
副省长祝寺钟疑惑:“谷书记,此话怎讲?”
“唉!关键还是在西彩那边!”
谷庆叹口气。
“陈程才知道的事情太多。他被抓,会带来很多麻烦!”
“加上之前松江的变故。星海货运的船也是个漏洞。”
“恐怕那边已经有警觉。”
“有警觉。就会痛快的放了黄立升,稳住局势。”
几个人都默然。
“黄立升会不会扛不住?”
穿军装的人问出另一个大家都关心的问题。
“陆海他们不会很过分。情面要讲,情况也要讲嘛!”
谷庆对这一点相当自信。
“只不过没想到,他们布局这么久,想推上来的是那位。”
谷庆说道。
这才是他耿耿于怀的事,也是今天把这些人召集来商量的原因。
嘴上说没想到,其实早有猜测。
但心中总还有点侥幸心理。
对他来说,这是最坏的结果。
在某一段特殊时期,他们两家是发生过不愉快的。
说的难听点,谷家做过“背叛”的事,也做过落井下石的事。
虽然后来所有人都不再提起,但这根刺,很难拔掉。
一个人如果欠另一个人太多东西,多到没办法还。亏欠一方通常感到的不是惭愧和感激,而是恨。
无论欠的是钱还是感情。统统如此。
因为还不起,所以自卑。因为自卑,所以敏感。
最终,过度的敏感让心理扭曲。恨不得对方马上死掉。
背叛,也是如此。
背叛者基本不会愧疚。
愧疚,就代表自己承认自己是错的,是卑鄙的。
君子尚且无法直视自己,何况小人。
背叛者会以己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