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自己,同样相信周炀,清者自清。”

    高翠兰吐了口唾沫,骂:“俺现在就出门瞧瞧。”

    夏兰被老太太甩门的声响惊得脸色有点发白,她点了点头附和:“菱菱,我肯定是相信你的,可最近家属院里的闲话多,我们尽量少出门,等风头过了再说。

    我下午要去晒谷场磨豆子,先回去了,你忙完了记得过来玩。”

    “好。”

    得到江菱肯定的答复后,夏兰转身回了家。

    院子里静悄悄的,两个孩子还在睡,朱老太则和高翠兰去了晒谷场,等夏兰把午饭弄好时,老太太终于踩着饭点归来。

    夏兰搬动椅子,瞧见了高翠兰提着饭盒去食堂打饭的身影,她动作慢了半拍,直接被男人劈头盖脸的训:

    “一天天的心思都落到隔壁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周家的人,有那个闲工夫,挑水、煮饭、担柴,什么事不能做,非要去和江菱好……”

    “不是你说要和那老周家把关系处好吗?”

    朱老太罕见的站在了儿媳妇这边。

    高翠兰是个直性子,是这家属院里少有的能和她玩到一起的人,至少目前,朱老太并没有打算和对方断绝来往,瞧儿媳妇那受气包的模样,她大发慈悲的替对方说了两句好话。

    朱营长啃着馒头,一时沉默,半响,他说:“老曾已经离开家属院了,说是调任,明白人都知道他是被人揪住了错处,职位不变,待遇一降再降——”

    听到这种事,漫不经心的朱老太霎时间紧张了:

    “这么快就出结果了,犯的啥错误啊?”

    “说了你也不懂,这件事是周炀捅到政委那边去的,这次他算立了功,年纪轻轻啊,一而再再而三的在领导面前露脸,就连这次去南海的任务都是他主导的!

    以副团的职位,做好了大部分正团都无法完成的事,将来只会爬得更高,这人的手段,太可怕,就连他那媳妇,都不是个吃素的。”

    提到好友,夏兰本能的辩驳:“我觉得江菱挺好的,她和其他军嫂都不一样。”

    “就你那智商,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夏兰,你最好搞搞清楚,到底是男人重要还是所谓的朋友重要,关于家里的事,不要随便拿出去和别人说!

    要知道,这次曾营长家的成分问题,就是那江菱捅出来的,两口子都不是省油的灯——”

    此刻,朱营长嘴里那不省油的男人正蹲在院里铲土,因院里泥路的原因,一到下雨天,只能踩着几块砖头蹦跳。

    不管是上了年纪的高翠兰还是有着身孕的江菱,都不适合做这种危险动作,赶在去南海的前夕,周炀特意让周海从部队澡堂子运过来的炉渣,敲碎了铺匀在院子里。

    再用水泥抹在上面,这两日天气好,很快就能干。

    连高翠兰开垦出来的菜地都用碎瓦片和鹅卵石细细围了一圈,原本杂乱的院子渐渐变得温馨,周炀穿着作训服,汗水顺着下颌线往下坠。

    他胳膊肌肉紧绷,专心致志的做着手上的事,高翠兰洗完碗,从灶房出来,不经意的夸赞:

    “这老三,是四兄弟中最像老头子的,做事负责、专注、细心,关键是还疼人……”

    老太太一边看一边偷偷瞅儿媳妇。

    瞧见江菱眸中染上笑意,她瞬间夸得更起劲儿了,直到干活的周炀皱眉,脸热的阻止:

    “妈,你有空帮周海带瓶腐乳过去,他嫌食堂里的饭菜难吃,闹着要回江市,你帮忙去劝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