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之上,血光冲天。
仁礼的弯刀挥舞得如同死神的镰刀,每一刀落下,都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
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在他的眼中如同蝼蚁般卑微。
西夏士兵的鞭子,毫不留情地抽打在百姓的身上,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然而,死亡的威胁,终究激发了百姓内心深处的野性。
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猛地从地上捡起石头,朝着身边的西夏士兵砸去。
石头裹挟着愤怒,狠狠地砸在士兵的头上,顿时血流如注,惨叫声不绝于耳。
“反了!反了!”
人群中爆发出惊天的怒吼,压抑已久的怒火如同火山般喷涌而出。
那些原本还在犹豫的百姓,也纷纷加入了反抗的行列。
他们用牙齿咬,用手抓,用尽一切可以利用的手段,与西夏士兵展开了殊死搏斗。
鲜血,染红了护城河边的土地。
哭喊声、怒骂声、兵器碰撞声,交织成一曲死亡的乐章。
更远处,一些负责督战的党项壮丁,也逐渐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
他们原本就是被强征入伍,对西夏统治者早已心怀不满。
此刻,看到自己的同胞被如此残杀,心中的仇恨再也无法遏制。
“射死他们!射死这些狗娘养的!”
一个党项壮丁怒吼着,弯弓搭箭,瞄准了一个正在挥舞屠刀的西夏士兵。
利箭破空而出,精准地射穿了士兵的咽喉。
士兵惨叫一声,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一箭,仿佛是点燃火药桶的火星,瞬间引爆了整个战场。
其他的党项壮丁也纷纷效仿,朝着西夏士兵射出了复仇的利箭。
顷刻间,战场局势逆转。
原本还在耀武扬威的西夏士兵,猝不及防之下,纷纷倒地。
那些被压迫已久的党项壮丁,如同猛虎下山般,朝着残余的西夏士兵扑去。
南门城楼上。
晁雄征手持千里镜,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出“好戏”。
他端起水壶,轻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殿下,这些党项人,民风彪悍啊,确实难以治理。”孙立在一旁感慨道。
晁雄征笑了笑,放下水壶,目光深邃地望着远方:“等灭了西夏,迁一部分汉人过去,再把他们的部落打散,分而治之,不就没事了?”
众将士闻言,纷纷点头称是,气氛显得格外轻松。
此时,韩世忠突然眼珠一转,凑到晁雄征身边,低声说道:“殿下,不如……”
[发生事件]
韩世忠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只有他和晁雄征两人能听见:“殿下,不如咱们给那些党项人扔些刀枪下去,让他们杀得更热闹些?”
晁雄征闻言,他拍了拍韩世忠的肩膀,赞许道:“好主意!就这么办!”
他转过身,对身后的石勇和薛永吩咐道:“石勇、薛永,你们两个带一队人,去库房里挑些顺手的兵器,悄悄运到城墙边上,找准时机扔下去。记住,要扔得隐蔽些,别让西夏人发现了。”
“末将领命!”石勇和薛永抱拳应道,转身快步离去,脚步声在空旷的城楼上回荡。
晁雄征又看向马麟和张清,沉声道:“马麟,张清,你们两部交换一下城防。张清,你带本部兵马去南门,接替马麟的防务。马麟,你带本部兵马去北门,加强戒备。”
“末将领命!”马麟和张清齐声应道,声音洪亮,带着一丝兴奋。
城墙之下,混乱仍在继续。
西夏军中,几位将领看着眼前这自相残杀的一幕,脸色铁青。
“这些该死的党项贱种,竟然敢造反!”灵州守将怒吼着,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恨不得将那些反抗的党项壮丁碎尸万段。
他紧握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手臂上的青筋暴起。
静州守将眉头紧锁,沉声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平息这场骚乱。依我看,不如先将那些带头闹事的党项人抓起来,其余人等,稍加安抚,或许还能为我所用。”他捻着胡须,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不行!”仁礼厉声反对,他的眼神如同毒蛇般阴冷,“这些贱民,竟然敢反抗我大夏的统治,必须全部杀光,一个不留!只有用鲜血,才能让他们记住,谁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他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刀锋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在渴望着鲜血。
“殿下,万万不可啊!”定州守将急忙劝阻,“若是将这些百姓全部杀光,恐怕会激起更大的民愤,到时候,我军将更加难以控制局面。”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哼,一群蝼蚁而已,杀了就杀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仁礼不屑地说道,他的
静州守将还想再劝,却被灵州守将打断:“殿下所言极是,这些贱民,留着也是祸害,不如早些除去,以绝后患。”他谄媚地看着仁礼,希望能得到这位皇室成员的赏识。
“你们……”定州守将看着眼前这些冷血无情的同僚,心中一阵悲凉。
他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
就在这时,一名传令兵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他脸色苍白,声音颤抖:“报……报……”
传令兵的“报”字还未说完,便被灵州守将一把揪住领子,怒吼道:“报什么报!没看到殿下在此吗?说话吞吞吐吐的,成何体统!”
传令兵被吓得浑身一哆嗦,语无伦次道:“梁…梁国…鸣沙…鸣沙急报!”
仁礼眉头一皱,不耐烦道:“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传令兵深吸一口气,勉强稳住心神:“禀殿下,梁国兵马突袭鸣沙,兵力…兵力不下五万!”
“什么?五万!”灵州守将惊呼出声,手中的弯刀差点掉在地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冷汗涔涔。
“五万兵马突袭鸣沙…这…这怎么可能?”静州守将也慌了神,一向沉稳的脸上写满了惊恐。
仁礼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他虽然狂妄自大,但并非蠢货,五万梁军的突袭意味着什么,他心里非常清楚。
“灵州乃是我西夏的门户,鸣沙一失,灵州危矣!”灵州守将焦急地踱着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殿下,不如我们立刻回援灵州吧!”
静州守将也连连点头:“是啊殿下,灵州才是重中之重,南门这些贱民,让他们自生自灭便是。”
仁礼沉默不语,他心中也明白灵州的重要性,可眼看着唾手可得的静州城,让他就此放弃,实在不甘心。
就在众人焦急万分之际,静州守将突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退兵!立刻退兵!”
“什么?”灵州守将和仁礼同时惊呼出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守将大人,你疯了吗?我们都快要攻下静州了,为什么要退兵?”灵州守将急切地问道。
“鸣沙告急,灵州不容有失,南门已经乱成一锅粥,再打下去也是徒劳,不如保存实力,回援灵州!”静州守将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随着静州守将一声令下,西夏士兵开始慌乱地撤退,那些原本还在浴血奋战的党项壮丁,看到西夏士兵溃败,更加肆无忌惮地反击。
城楼上,晁雄征看着混乱的战场,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好戏开锣了。”他转过身,对身边的传令兵说道:“传令下去,告诉那些投降的西夏壮丁,现在打开城门,投降不杀!”
很快,城门缓缓打开,那些原本还在犹豫的西夏壮丁,看到生的希望,纷纷丢掉手中的武器,朝着城门涌去。
李逵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杀意,他手持两把板斧,怒吼道:“弟兄们,给老子围住他们,一个也别想跑!”
那些西夏壮丁被梁山兵马团团围住,吓得瑟瑟发抖,以为末日将至。
“殿下,这些西夏狗贼,要不要小的们…”李逵兴奋地搓着手,眼中凶光毕露。
晁雄征摆了摆手,阻止了李逵的请战,淡淡道:“把他们的头发都剃光了,然后放他们走。”
剃光头发?这是什么操作?李逵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当那些西夏壮丁被剃光头发,被告知可以离开时,脸上先是茫然,接着是不可置信,最后全都变成了狂喜。
他们朝着晁雄征的方向磕头如捣蒜,口中不停地感谢着。
望着那些光头西夏壮丁远去的背影,孙立有些不解地问道:“殿下,为何要放他们走?这些人可都是西夏的兵丁,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放虎归山?不,我放的不是老虎,而是一群绵羊。”晁雄征轻蔑一笑,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很快,他们就会知道,谁才是真正的…
就在这时,马麟突然神色匆匆地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