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姗姗抬起了头，看着林晓月，目光变得陌生而心酸。
“妈妈，你还是我妈妈吗？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我已经很伤心了？已经不想陆阳这样斗下去了！”
“我已经累了，你知道吗？”
林晓月二话不说，啪一巴掌扇在了陈姗姗脸上，在她更加疑惑和无助地目光中，说了陈姗姗以前从没听过的话。
“陈姗姗，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知道你爸爸，为什么会离开我吗？”
“就是因为你！你是个女孩！你不能给他想要的传宗接代，不能像男孩子一样，从你爷爷那里分得家产！”
“妈妈养你这么多年，你以为是为了什么？我就是要证明给他看，你比他现在的儿子要优秀得多。”
陈姗姗摸着脸，愣在那，足足有五六秒，这才嘴角微微一抽。
“妈，那你可以逼我学习、逼我努力，可你为什么要逼我和陆阳谈恋爱？”
“我真的不想这样了，我不想再被他无视，不想再被他低看了。”
“我想要像余幼薇一样，靠着自己的努力，堂堂正正地坐上那辆奥迪！”
林晓月面对女儿的慷慨激昂，却只是冷冷一笑，然后抓住了她的肩膀。
“陈姗姗，你怎么还是这么幼稚，妈妈这么多年，都白教你了吗？”
“你再努力有什么用？你是个女生！永远不可能有男生强！”
“你只有像妈妈说的一样，把一个女人的魅力和优势，完全展现出来。”
“你要学会如何征服男人，如何控制男人，如何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为你花钱，供你驱使！”
“要不然你就会像妈妈一样，最后被男人抛弃，只能靠着舔刘全德、邓兵这些恶心的猪头来获得一点点荣誉和地位。”
“姗姗，你想过妈妈这种生活吗？你想被人说成破鞋吗？你想在大家的嘲笑和不甘中，每晚都这样哭泣吗？”
陈姗姗看着林晓月眼角隐约闪动的泪光，止住了哭声，耸了耸鼻子，轻轻地摇了头。
“妈妈，可是，学校里有很多男生喜欢我的。”
“赵力军、张伯明、陈学军、孙远飞、张川、李子峰…”
“对了，还有刚才我和你说的杜小兵。”
“他虽然是个厨师，可他爸承包了学校的食堂，家里也很有钱的。”
“我能不能换一个人？女儿真不想再这样了。”
林晓月一下子站直了身体，陈姗姗这才发现。
那一道闪光，只是妈妈眼角的一粒闪光贴，而不是泪水。
“姗姗，你不会真对陆阳动心了吧？”
陈姗姗愣了一下。
这不是第一次有人说这句话了，而且两个人都是她最亲近、最信任的人。
“妈妈，我…”
林晓月直接打断：“这个杜小兵，妈妈早就了解过了。”
“他爸是有点钱，可你不知道，这个食堂每年要花多少钱。”
“陆阳家就不一样了，他们家的只进不出，我们学校真没几个男生家比得上。”
“至于你喜欢他这事，那就喜欢呗！”
“正好让你尝试一下，真正爱情的滋味。”
“等你尝过了，你就会知道，妈妈教你的，才是对你最好的。”
陈姗姗看着表情冰冷的林晓月，心中突然有些害怕。
可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妈妈，她并没有别的可以完全依靠的人。
“妈妈，可陆阳不会再喜欢我了，他只会问我要钱的。”
“要不，你先给我钱，我还给他，然后再营造一个更好的人设。”
林晓月见着女儿变得坚强了，脸上这才露出些许笑意。
“姗姗，不是妈妈想逼你，而是妈妈当年就是没有利用好这张脸。”
“你别担心，妈妈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打倒的。”
“这几天，你先什么都不要对他做，妈妈会让陆阳先给服软的。”
陈姗姗闻言，终于心甘情愿地擦干了脸上的泪水。
“妈妈，那你要想怎么办？”
林晓月看着陆阳离开的方向，冷哼了一声。
“他陆阳不是喜欢装大人吗？那我就让他尝试一下大人的手段！”
陈姗姗脸上露出些许笑容：“妈妈，那你今晚就出手吧，要不然我今晚睡不着！”
林晓月看着陈姗姗，也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对，这样才是我的乖女儿！你先说说，他最近犯什么事没有？”
陈姗姗想了想：“学校里倒没有什么事，不过我看他这几天都有黑眼圈，肯定晚上在朋友缘上网。”
林晓月嘴角微微一扬：“你现在就打个电话给一个人，让他给学校举报陆阳上网。”
陈珊珊却有点失望：“妈妈，这样就行了吗？”
林晓月却满脸自信：“你放心吧，只要陆阳这几天晚上去上网，很快就会来求你的。”
如果换做以前，陈珊珊不会有任何怀疑，可是现在她心里真的没有底。
陈珊珊想了想，眼睛突然一亮，有了一个不一样的法子，拿起了电话。
“喂，张川吗？我陈珊珊…”
陆阳突然感觉鼻子有点痒，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宋桂芳搂着儿子的手臂道：“你看看，你二叔也在想你回去了。”
陆阳笑笑：“妈，你放心，儿子一会回去就给你出气！”
宋桂芳回头看看：“阳子呀，你和姗姗真的不可能了？”
“妈，怎么又说这事了。”
“哎，阳子呀，妈妈也是过来人，我看得出来，姗姗对你还是有感情的。”
陆阳赶紧把老娘的手扒开：“妈，又来了是吧？”
“我已经说了，陈姗姗就是捞女，她只想你和爸的钱，不是想你儿子。”
陆忠云在前面咳嗽了一声：“阳子，你也知道，爸很少说这些事的。”
“可我今天还是要说说你，大家都是男人，你给我认真听一听。”
“女孩子喜欢男生，原因是多方面的。”
“喜欢钱权是喜欢，喜欢你这个人也还是喜欢。”
“如果你非要说不同，那就是一个喜欢现在的钱权，一个喜欢未来的钱权。”
“因为女生找男生，原本就是为了一个依靠，为了一个安稳的家。”
“你如果没有本事、又没有钱，别人女孩子凭什么喜欢你？”
陆阳：“爸，我认同你这一点。”
“那你还说这些做什么？”
“关键的是，陈姗姗这种女人，拿了我的钱就会闪人，这总不能说是我没本事了吧？”
陆忠云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会？”
“分析得出的。”
“那要是分析错了呢？”
宋桂芳也跟着道：“阳子，是呀！爸妈虽然从小就不阻止你谈恋爱。”
“可你和姗姗的恋爱却只是第一次，你哪有那么多经验来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