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江晴笙的社交平台发布了一条新的内容。
【前任没死,但分开很多年了,在我这儿约等于死了,谢谢大家关心。】
大晚上还在网上冲浪的程思言第一时间就刷到了这一条,她以最快的速度截图,发到了群里。
程思言:【哈哈哈哈哈哈,你这澄清等于二次伤害,太缺德了哈哈哈哈】
林岐:【要我给他烧纸吗?】
江晴笙:【】
没过多久,江晴笙都快睡着之际,程思言打了个电话过来。
“笙笙,赵沐桐点赞你微博了!”
江晴笙:“啊?”
赵沐桐大四时因为出色的舞蹈功底和优越的颜值被某知名导演选中。
后来参演了一部以舞蹈为主题的大制作电影,算是正式跻身娱乐圈。
她凭借一张古典仙气的脸,收获不少关注度。
江晴笙回国以来,经常在一些商场的大屏上看见她的广告。
人红了,一些在校期间的素人生活也会被网友们扒出来不断放大。
更何况她原先在温大就不算小透明。
她和岑淮予以前的那些帖子,被对家一股脑扒出来,细细罗列,最后联合一众营销号,送上了热搜。
两位当事人都跑出来澄清过。
赵沐桐更是直言:【勿cue,连朋友都不是。】
有一回程思言隔着时差和江晴笙通话,不小心提到过这事。
大概是怕提及江晴笙的伤心往事,程思言还挺愧疚,一个劲儿说“不好意思”。
江晴笙倒是坦然,“都过去了,他俩要是真有点什么,也跟我没关系。”
江晴笙虽说和赵沐桐接触不多,但在曾经几次短暂的交谈中,她总觉得赵沐桐这人身上有很多故事。
太让人捉摸不透了,但偏偏,直觉又告诉自己,她对自己好像并无恶意。
电话那头,程思言还在继续说话:
“诶,笙笙,你说赵沐桐什么意思啊,我以前一直以为她和岑淮予不清不楚的,但后来又觉得另有隐情,他们之间有什么故事吗?”
江晴笙也不清楚。
记忆又飘回三年前她快离开温城的时候,赵沐桐在奶茶店说“和岑家人沾上边不是什么好事”。
她顿了几秒,回应程思言:“不知道,可能有什么过节吧。”
-
沈凯凡在家抱着ipad拜读完江晴笙的澄清微博。
纠结再三后,还是拨通了岑淮予的电话。
早上,热搜上“前任已死”的新闻他其实第一时间就看到了。
但奈何内容实在太抽象了,他根本不敢告诉自家老板。
谁料岑淮予在发小那儿看到帖子后,直接批评了沈凯凡:
“舆情这一块儿为什么不及时监管?”
沈凯凡无助,“我怕前任已死这样的词条会影响你的心情。”
那时候,岑淮予的原话是:“不论什么内容,有关于江晴笙的都第一时间告诉我。”
所以,沈凯凡大半夜给岑淮予打了通电话。
那头的男人声音低冷,“什么事?”
沈凯凡:“岑总,江小姐她”
岑淮予:“她怎么了?”
沈凯凡:“她发微博替你澄清了。”
话音落,岑淮予的声音好像愉悦了几分。
“澄清内容念给我听一下。”
沈凯凡惶恐,“你你确定要听吗?”
“少废话,快念。”
沈凯凡一鼓作气:“前任没死,但分开很多年了,在我这儿约等于死了,谢谢大家关心。”
语速很快,念完后,电话那头诡异的沉默了许久。
滋滋的电流声传来,沈凯凡又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岑总,你在听吗?”
“嗯。”他刚才的那点愉悦全消失了,只剩下阴沉。
很明显,电话那头的人一定黑脸了。
沈凯凡:“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岑总晚安。”
岑淮予自己登上了微博,去查看了江晴笙主页。
所有的字他全认识,拼在一起却让人无语又好笑。
段之樾电话打来的时候,岑淮予知道,不出意外的话,他又要被他们嘲笑了。
所以他果断挂断了。
但段之樾是何等有毅力的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他不停地将电话重拨过来。
岑淮予忍无可忍,将电话接起来。
果不其然,那头传来一阵极其嘲讽的笑声。
“哎呀,岑总,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哈。”
岑淮予语气不爽,“没事我挂了。”
“诶别啊——”段之樾紧跟着说,“猜你现在心情一定不佳,来free喝酒吧,我们都在呢。”
“你是想叫我过来买单吧。”岑淮予一眼识破他的全部心思。
段之樾急了,“哎呀你就说来不来嘛,我们还可以给你分析分析。”
岑淮予听着那头聒噪的声音,疲惫地按着眉心。
最终双眼绝望地闭了三秒,妥协般拿起桌上的车钥匙。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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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ee酒吧。
灯红酒绿,重金属乐的节奏不间断。
即便已经深夜,也能带动起人身上最兴奋的神经,大家都是一副“及时行乐”的纨绔样。
只有岑淮予,颓然,阴郁。
但他的颓丧被很快打破。
段之樾招呼服务员将账单递给岑淮予,让他买单。
刚坐下一口酒都没来得及喝的岑淮予,“”
卡刷了,单买了。
段之樾殷勤劲儿十足,给他杯里加冰、倒酒。
“行啦别闷闷不乐了,往好处想,她至少帮你澄清了。”
裴珩补刀:“你确定那是澄清而不是倒油吗?”
付周泽打开江晴笙微博评论区,很大声地念出几条评论:
“天呐美女姐姐的前男友这么拿不出手吗,同情!”
“感觉是又丑又渣的类型诶。”
“有些人活着,可他已经死了。”
岑淮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半晌才幽幽道:
“求你们闭嘴吧。”
段之樾喊服务员又点了几瓶酒,接着把账单扔给岑淮予。
“那你再往更深层次的好处想,你们现在至少在一个城市了,机会更多点。”
岑淮予凝神。
仔细一想又觉得有道理,至少他们日后能感受同样的晴雨变化和黑夜白昼。
段之樾见他眉目舒展些,大大咧咧地将话题一转:
“行了,刚新点的几瓶酒,阿予你再买下单。”
岑淮予将账单扔回他身上,“滚,真当我是冤大头啊。”
裴珩语出惊人,“冤大头谈不上,但你快成追妻的舔狗了。”
段之樾跟踢皮球似的,又将账单踢回去,“而且还是追不上妻的舔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