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悟天境修为,绝非他们能招惹。
顺利来到核心地,在时初他们的注视下,几个幻幽灵争先恐后进入光柱,下一秒,一道道白光从天而降,笼罩时初几人全身,待到白光消失,时初他们的身影也从原地消失。
那多出来的,时初原本为白优星准备的幻幽灵,一直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直到看到时初他们被传送走,它紧绷的心才松懈下来,一屁股跌坐在地,但紧接着,它意识到一个问题。
“你们走了倒是把我松绑啊!”
它咆哮,拔高的声音吸引来附近的人,当他们看到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幻幽灵就坐在核心地的光柱前,一度以为是自己眼花又或是出现幻觉了。
这种只会在美梦里发生的事竟然发生在了他们眼前。
等意识到幻幽灵是真的,并非他们的幻觉后,核心地附近又引发一场恶战。
彼时时初他们已经被传送回广场,当他们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刹那间,几乎所有人的注意都转移到他们身上。
时初隐隐觉察出这些视线透着古怪。
美丫低声与她耳语:“主人姐姐,这些人看着你的目光有古怪!”
不仅是时初,美丫也察觉到了。
这时,炎尘烬一行人走了过来。
在诡异的安静中,他们开了口。
“你们怎么这么慢啊,害我们在这里等了这么久。”炎尘烬戏谑道。
等离近了,他又压低声音,“慕傲雪也在。”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时初抬头,此时终于明白,为什么本该热闹喧嚣的广场,安静得诡异,没有一人敢大声说话。
在正前方的高台上,两道强烈到难以忽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左侧是一个身形挺拔,举手投足间难掩贵气的黑衣男人,他坐着,单手撑起脑袋,俊逸的脸上,看不出情绪,一双深邃的眸微微眯着,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目光毫不避讳,那双黑眸如同深海般,将他的所有情绪、心思藏匿在里面。
这样的目光,盯得时初心中不适。
相比较下,他旁边着一袭淡蓝色长裙的少女,心思就直白多了。
少女看着与她年纪相仿,淡蓝色长裙点缀着各式艳丽的花做装饰,华美异常,柔顺的黑色长发并未做复杂的发髻,如瀑般披散着,以简单却精致的珠玉宝石装饰,令她透出的清冷气质中,又不失贵气,她一张巴掌大的脸生得极为好看,五官精致,是一种令人一眼难忘的浓艳长相。
其中一双银瞳更是仿佛寰宇中最璀璨的星屑凝聚而成,美得惊心动魄,与之对视的刹那,仿若坠入了另一个神秘的世界,不仅是心神,连灵魂都忍不住颤栗。
而这里面,带着对她不加掩饰的敌意,以及一丝一闪而过的轻蔑。
时初怔怔地望着她的眼睛。
异瞳在这个世界,并不是罕见的存在,有不少人天生异瞳,例如炎尘烬,而妖族、魔族、兽族等,更是普遍都拥有异瞳。
她见过不少,却还是第一次,被一双异瞳如此吸引。
甚至到了难以挪开视线的地步。
她望着那双眼睛,心跳莫名变得快速,一股没来由的亲切感诞生在她的心中。
她的异常,寂夜、花青影他们看在眼里。
寂夜小声问:“初初,你怎么了?”
时初回过神来,就看到寂夜、花青影关切的眼神,她摇了摇头,对他们笑道:“我没事,只是觉得,她的那双眼睛很好看。”
炎尘烬不由一笑:“那肯定好看啊,慕傲雪这双眼睛可是传说中的太初邪瞳,虽然不知道太初邪瞳到底有什么作用,但那些老家伙都说,太初邪瞳很厉害,也很神圣。”
高台上,慕傲雪见时初看向她,本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她,想看看她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但下一刻,就感受到眼睛传来灼烧般的疼痛,她几乎要忍不住惨叫出声来,但想到自己在怎样的场合,她生生将已经到嘴边的惨叫又咽了回去。
慕傲雪骤然弯下腰,两只手死死抓着椅子边上的扶手,几乎要将之捏碎,她的额头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咬紧了牙关,才没有惨叫出声,一张脸肉眼可见的变得苍白。
势盟盟主很快就察觉到了身边慕傲雪的异样,他脸上的云淡风轻消失,露出紧张的神色。
“雪儿,你怎么了?”
慕傲雪此时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她紧紧闭着双眼,想要以次缓解眼睛的疼痛,可是徒劳。
许久她才艰难地从喉间挤出声音:“干爹,我的眼睛……疼……”
势盟盟主心蓦地一沉。
他长袖一挥,带着慕傲雪消失在原地,只余天地间他的声音回荡。
“本座与帝姬有要事需回势盟,就不打扰各位的雅兴了,各位看得尽兴。”
所有人呆呆地看着他们消失的位置。
“盟主大人与帝姬殿下怎么就这么走了呀?”
“对呀,这半决赛第一场还没有结束呢!”
“势盟的都是要紧事,比赛哪有势盟的事重要,大家别胡乱猜测了。”
祭灵神殿殿主、焚天炎殿殿主一行人面面相觑。
南氏世家家主道:“既然是为寂夜圣子而来,帝姬殿下都还没与寂夜圣子打招呼呢,怎么就离开了?”
日冕帝道:“帝姬来不就是向所有人宣告主权的吗,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自然没必要继续待在这里。”
楚氏世家家主叹:“还以为能见到时初与帝姬的交锋呢,没想到两人没说上话,帝姬就离开了。”
方才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时初身上,所以并没有察觉慕傲雪的异样。
看着慕傲雪与势盟盟主突然离开,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意外之后就是惋惜。
他们还以为,势盟盟主与帝姬能陪他们到半决赛结束呢,谁知道半决赛第一场都还没有结束,他们就匆匆离开了。
看来是很急的事。
其他人没有察觉,时初却是注意到了慕傲雪那一瞬间的异样。
明明前一刻她还好好的,可下一秒,她就像是在承受什么痛苦般,脸色骤然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