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赵哥有事,您要不嫌弃我开车技术的话,我亲自送您回家吧?”

    “也行。”

    一路颠簸,到达梁山镇上已经是11点了。

    听说苏尘还得连夜翻两座山才能到家,张玉贵皱眉,不由分说给苏尘塞了个手电筒,还非要送他回家,到了半山腰,被苏尘催促了好几回,这才讪讪下来。

    末了看着这漆黑的山,张玉贵暗暗想着,回头怎么也得联系一下镇上,看看能不能修条路,总不能让大师成天翻山越岭的吧?

    苏尘紧赶慢赶,到家也快12点了。

    平常7点多一到就熄灭的灯这会儿还亮着,推开门,刘春花苏老头还有红红都在堂屋里,尤其是红红,小姑娘坐在靠背竹椅上,脑袋一点一点的,显然困极了,可一听到开门声,立马就抬起头睁开眼。

    “爸爸~”

    “诶,爸爸回来了,红红你快去休息。”

    红红没听,眼巴巴地上前,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放下,忙问:“爸爸,累不累,我给你捶捶肩膀?”

    刘春花已经利落地掀开大锅,端出一碗面疙瘩来:“阿尘啊,妈里头还卧了两个蛋,赶紧吃啊。”

    苏老头则没好气吧嗒了一下水烟:“怎么这么晚?”

    苏尘狐疑:“我打电话给红姐了,她没跟你们说我要晚回来吗?”

    “说了说了,”刘春花叹气,“可你不回来我们能安心啊?别回头又摔一跤!”

    苏尘:“……”

    原主造的孽啊!

    苏尘暗叹了句。

    看来之前原主深夜回家摔倒是真给老人和孩子留下了阴影。

    他暗暗提醒自己,下回要早点回来,免得他们担心。

    吃面疙瘩的时候,红红不由分说搬了椅子过来,小手不断捶着他的肩背,后头还贴心地去端了热水来,给他洗脚。

    苏尘原本还挣扎来着,可小家伙硬要来,只得依了她。

    这孩子,懂事地让人心疼。

    他感慨了句,就听刘春花惊呼了声:“哟,阿尘,这一袋都是鲍鱼啊?”

    扭过头,瞧见是张老板硬塞的那些,苏尘嗯了声。

    “帮人解决了一个麻烦,非要给的。”

    “这么多?”刘春花说着将那袋放下,又拆开另一个,“这么大的鱿鱼干,一个都得五六块吧?”

    苏老头吧嗒了下水烟,暗暗嫌弃。

    这都快脸盆大,五六块你能买得到?没眼力见。

    刘春花一气儿拆了六袋,最后一袋拆开是红菇,欣喜:“正好我想着年夜饭炖个鸡,红菇回头放点儿进去,香着哩。”

    苏尘这会儿已经将面疙瘩都吃完,瞧见碗底还有两个蛋,招呼红红过来,给她塞了一个,这才又一口将另一个吃了,末了才打开放在桌上的皮包。

    这皮包其实刚回来苏老头和刘春花就见到了,看着就挺贵的样子,不过想着这些天苏尘花了许多钱给他们买衣服买鞋子,孩子给自己买个皮包装装门脸而已,也不算啥。

    只是瞧着苏尘缓缓拉开皮包的拉链,俩人的视线也没忍住落在皮包上。

    就见拉链拉开后,苏尘将皮包一扒,瞅了眼里头,很快捡出零碎的大钞来,数了数,二十张,递给刘春花:“妈,这钱你拿着,快要过年了,我这阵子估计会有点忙,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置办年货,实在来不及的话,就得你们来了。”

    刘春花嘴巴大张,惊愕地捂着嘴。

    “这,阿尘,这,这么多钱?”

    说着她没忍住又问:“阿尘啊,你该不会去抢钱了吧?”

    苏老头猛地将烟斗在凳腿儿上磕了磕:“你个老婆子胡说八道什么呢?谁会拿这么多年在路上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