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猜测,皇后因为是太皇太后的人,而太皇太后和太后不睦,皇后抬举姜苡柔是为拉拢他,毕竟皇后现在无所出,地位上有被宁贵妃威胁的可能性。

    太皇太后年事已高,若是宁贵妃日后生下皇子,以庄亲王在朝中的影响力,改换皇后不是没可能。

    所以岳皇后拉拢他也十分有可能。

    睦元堂门口。

    墨凌川拉住姜苡柔的手,“柔儿,别害怕,皇后和你说了什么,你仔细记下,出来和我说。”

    “妾身记下了。”

    她跟着宫人进去,墨凌川在门外等待。

    走过蜿蜒的路,上了台阶,穿过长廊,到了一个二楼的殿阁里。

    姜苡柔刚进去,殿门就被关上,她便知道这里没有皇后,等着她谢恩的是帝王。

    莲步轻移从花厅走去,果然看到殿阁内,焱渊坐在罗汉椅上,气势压顶。

    “臣妇谢陛下恩典。”

    她跪在龙纹地毯上,低垂着头,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颈。

    焱渊目光灼灼凝视她,指尖摩挲着桌案上匣子里的通透玉镯。

    “抬起头来。”他的声音低沉而慵懒,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姜苡柔缓缓抬眸,正对上深邃如潭的眼眸。

    那双凤目里藏着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绪,像是深夜里的星火,既危险又迷人。

    焱渊起身走到她面前。

    朝她伸出带着玉扳指的大手,她把小手放在他手上,缓缓起身。

    还未站稳,修长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谢恩,就只是嘴上说说?”

    姜苡柔脸颊染上绯红:“陛下……”

    焱渊松开手,从案上的雕花匣子里取出一对羊脂玉叮当镯。

    富贵戴双镯——大家闺秀和名门望族的女子常佩戴双镯,象征着富贵身份。

    他拿着小手,一个,一个,轻轻套进她纤细的手腕。

    玉镯温润如水,贴着她的肌肤,仿佛还带着他刚才摩挲的体温。

    “每日戴着,就说是皇后赏的。”焱渊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温热气息拂过她耳垂,“墨凌川不会怀疑。”

    姜苡柔身子一颤,故作想抽回手,却被他牢牢扣住。

    滚烫掌心覆住微微颤抖的手背,轻轻捏她的指节,“害羞了?”

    他轻笑,呼吸扫过她湿润的睫毛,“夫人脸红的样子还真是可爱的紧……”

    指尖在细腰间画着圈,语气带着几分宠溺,“夫人想要什么?”

    姜苡柔听出了帝王的试探,试探她是不是欲擒故纵,谋取富贵。

    “臣妇不敢……”她声音细如蚊呐,鸦睫轻颤,像是受惊的蝶。

    两个玉镯相互碰撞,发出悦耳清脆的叮当声。

    见她如此模样,焱渊低笑,吓到小白兔,朕太坏了。

    从袖中取出一枚金钥匙,“这是朕私产的金铺钥匙,有人打理,你随时可以去提银子,多少都可以。”

    姜苡柔怔住,抬眸看他,“陛下,这……”

    “怎么,嫌少?”他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捉弄。

    怎么会呢?姜苡柔想到早上起来屋檐上飞过的喜鹊,果然,今日是她的好运日。

    她轻轻摇头,眸中渗出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从来没有人……对臣妇这样好……”

    焱渊眸色一暗,将她一把拉入怀中。

    她的身子娇软无骨,茶芜香,她的体香,让他几乎失控。

    忍住,你是个有道德的成熟男人,你怎么忍心伤害她?

    你又不是禽兽!

    可有反应就是有反应,他本就是个情窦乱开的年纪。

    低头,薄唇几乎贴上。。

    “那夫人要如何报答朕?”

    还是在试探我?

    姜苡柔慌乱地推开他,后退两步:“陛下,臣妇是墨家的人……”

    “墨家?”焱渊唇角扬起可怕的浅浅冷笑,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在朕眼里,你,只是姜苡柔。”

    他步步逼近,将她逼到墙角。

    她的后背是冰凉的雕花墙壁,身前却是他滚烫的胸膛。

    玉扳指拂过她的脸颊,低哑诱惑:“朕可以给你一切,只要你愿意。”

    还是在试探我……

    姜苡柔闭上眼睛,泪水滑落:“陛下……臣妇……”

    焱渊眸光沉沉,耳边传来先帝的嘶哑声——“渊儿,勿生贪念,自毁长城……”

    他盯着她娇艳欲滴的樱唇,喉结一滑……最终,收回了要攥住她细腰的手。

    将右手中的金钥匙,放在她下巴处,嗖,掉进了荷叶领里。

    帝王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姜苡柔,朕给你抬身份,赐你金钥匙,希望你能日后挺直腰板生活。”

    前日她说她没有资格过肆意快活的日子。

    姜苡柔咬唇瓣,眼眶雾蒙蒙间,一行泪从脸颊滑落。

    从袖中掏出一块折叠整齐的丝帕,拉过帝王的手,放在他掌心。

    “陛下,臣妇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赠予您,这条丝帕是臣妇的心意。”

    姜苡柔绵软声音中带着几分感伤,“明日,臣妇就跟大人离开行宫,下回再和陛下见面不知何时,臣妇唯愿……陛下圣寿常年。”

    她说完松开他的手,福身盈盈一礼,转身离开。

    倩影消失在转角,焱渊展开折叠的丝帕,看到一角绣着一条威武凛凛的金龙,尤其一双龙目英明神武,炯炯有神。

    闻到一抹魂牵梦萦的香气,他情不自禁将丝帕放在薄唇边,思绪飘到墨府那夜的缠绵

    还是那时好

    他极力克制自己的欲念,却忍不住一次次试探姜苡柔的底线。

    走到雕花窗边,这里本就比较高,可以轻而易举看到睦元堂门外的一切。

    粉蓝色衣裙的女人刚出去,身穿月白袍的男人就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焱渊龙眉凤目陡然紧蹙,“狗奴才,就这么急不可耐的?!”

    他为什么抱小白兔?!凭什么!禽兽!贱人!

    云影听到声音,凑到身后看,“陛下,人家是夫妻,今日又有此喜事,还不得高兴的回去庆祝嘛?”

    什么?回去庆祝?如何庆祝?

    他们去欢天喜地的夜夜笙歌,凭什么?

    明明给予她恩赐的是朕!

    却看着她被别的男人拱?

    他像极了……给首饰,给嫁妆,把人送出门的老父亲?

    焱渊攥紧拳头,掌心露着半个金龙丝帕。

    啊,啊,啊……朕心中的忧伤实是难以排遣……

    左手从怀中掏出沉香佛珠,每一个珠子上都有墨凌川和姜苡柔当众恩爱的样子……

    不敢想,这对狗男女不当众的话,会做出什么事……

    “陛下!”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