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支的闹剧结束之后,白志峰完全沉浸在了当上族长的兴奋中,无法自拔。
事实上,白半夏非常理解他的这种心态。
毕竟,白志峰本应是白家的族长,但却被剥夺了这个位置长达数年之久。
如今,他终于夺回了属于自己的权力,自然要好好地行使一番。
可是,白家的族长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白家作为一个庞大的家族,族人众多,各种琐事也纷繁复杂。
白志峰接手后才发现,当族长不仅不比当家主清闲,反而更加忙碌和疲惫。
尽管如此,白志峰却乐此不疲。
每当他看到那位瘫痪在床的老族长用充满恨意的目光盯着他时,心中便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感,这种感觉从头皮一直传到脚后跟,让他浑身舒畅。
白半夏知道白志峰对对老族长的怨恨,于是她特意拉住已经不再担任管家职务的白长仁,嘱咐他要好好协助白志峰处理族里的事务。
最好能让他多花些时间和精力在这上面。
白长仁深深地看了白半夏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半夏,我现在已经不是管家了,白家的事我也不想掺和。”
白半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笃定的笑容,她的目光如炬,毫不退缩地凝视着白长仁,仿佛能看穿他内心。
“仁叔,您一身的才华并不比白长礼差,可是因为人祸,你们俩交换了命运。”
白半夏的话语如同利箭一般,直直地射向白长仁的内心,“本应该是您在白氏集团大展拳脚,大权在握,娶一个喜欢的妻子,生下很像您的孩子。然而,这一切都被白长礼夺走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您这么多年在我爸身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恐怕连睡觉都不安稳吧。
您不敢娶妻生子,还背负着老族长给您的使命,哪怕他们最终成功了,您也不过是一个被弃之不用的棋子。
您甘心吗?您难道不想报复回去,让那些曾经亏欠您的人付出代价吗?我相信,您绝对不愿意就这样碌碌无为地度过一生。”
白半夏的话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白长仁的心上。
他当然不甘心,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心中的愤恨早已压制不住。
然而,面对白半夏的话,他却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累了,他就算要报复,也不是现在。
他现在只想要回到父母身边,感受缺失多年的父爱母爱。
“甘不甘心又怎样,我难道还能杀了老族长吗?他是对不起我,可是也做了我这么多年爷爷。
过去的那些我都不想计较了,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过好下半辈子。”
白半夏看出了白长仁的口不对心,笑眯眯的回道:“仁叔,您还年轻,还有几十年可以大展拳脚。
您没必要因为那些坏人就放弃自己,您就算不为自己着想,难道不想想以后的孩子。
您难道想让您的孩子成为白家最普通的族人?跟普通的平民一样努力工作养家糊口?您舍得?”
白长仁深吸了一口气,承认白半夏确实很会抓住人心。
他还真舍不得。
尽管现在他连妻子都没有,可是却会为了未来的孩子担忧。
他这半辈子都在别人的算计之下,没有一点快乐。
他不想让他的孩子也如此痛苦。
“半夏大小姐,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辅助家主掌控白家族里的事务?那我答应了。”
白半夏摇头,“仁叔,你是一个聪明人,我和爸爸既是父女也是竞争对手。
现在我想以白家未来家主的身份邀请你成为我未来的左膀右臂,我会给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白长仁听到这话就明白了白半夏的想法,他露出一个笑容,意味不明。
“哈哈哈,大小姐,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看来我以前小看你了。
好啊,我知道你想让我做什么,我会帮助你的。”
“不对,仁叔,你是在帮助你自己啊,是在为了自己的未来奋斗。”白半夏笑容加深,“未来的你会感谢今天的你。”
白长仁朗声大笑,心中的郁闷消散了不少,“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家主。”
白半夏矜持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坚毅和对自己的自信。
有了白长仁做眼线,白半夏更加大刀阔斧地改革白氏集团。
有些白家人不满意自己的权利被分割交给那些低贱的平民,想要去找白志峰告状。
可惜白志峰不是那么轻易见的,白长仁虽然不做管家了,可却做起了白志峰的助理。
一切不利于白半夏的消息根本进不到白志峰的耳朵。
白半夏很快就把白氏集团的高层换了一个七七八八,哪怕人没换,可是也被架空了。
她能够这么顺利,除了白长仁的帮助,还有傅翎的辅助。
当然,傅玺川、叶枳谚、苏冠楠也帮了不少忙。
傅玺川帮助了白半夏这么多,一直想要和她更进一步,可是白半夏严防死守,根本不让傅玺川近身。
时间长了,傅玺川也察觉到不对劲了,以前的他是因为被白半夏迷的晕头转向,所以也不计较那些利用。
可是被利用的太多,白半夏跟他却越来越疏远,傅玺川的头脑清醒了不少。
于是在白半夏难得空闲的时候,傅玺川杀上了门。
“半夏,最近你有点忙啊,咱们已经很久没有约会了。”傅玺川尽量维持自己温和的状态,不想让自己冰冷的神色吓到小未婚妻。
白半夏愣了一下后,缓缓靠在了傅玺川怀里说道:“我是挺忙的,毕竟我只是一个女人,不努力一点,怎么可能坐稳白家继承人的位置啊。”
傅玺川闻着白半夏身上的馨香,头脑迷糊了一瞬,然后很快清醒过来。
“半夏,你不用敷衍我,我感觉你最近一直在躲着我。
咱们虽然推迟了婚期,但毕竟是未婚夫妻,我看你对叶枳谚都比对我亲近。”
傅玺川的话语中充满了浓浓的醋意,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白半夏,似乎想要透过她的眼睛看穿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白半夏见状,连忙安抚起这位有些“炸毛”的未婚夫。
她娇柔地笑了笑,轻声说道:“玺川哥哥,你别误会嘛。我和叶少之间只是纯粹的合作关系,真的没有什么的。
你可是我的未婚夫呀,在我心里,当然是我们两个更亲近啦!”
然而,傅玺川对于白半夏的解释显然并不买账。
他看着白半夏那略显敷衍的神情,心中的疑虑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愈发加重了。
“叶枳谚对你心怀不轨,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可你却毫不避讳地跟他合作,难道你就不怕他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吗?
还是说……你其实也对他有那么一点意思,所以才会这样肆无忌惮地跟他接触?”傅玺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质问,他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满脸都是不信任的表情。
白半夏觉得傅玺川崩人设了,这种怨夫一样的话有一天竟然会出自冰山傅玺川口中。
幻灭啊!
不过倒是可以利用。
叶枳谚是傅玺川明面上的情敌,白半夏利用张扬的叶枳谚把真正的爱人傅翎隐藏的很好。
“我没有。”白半夏声音委屈,“枳谚表哥是喜欢我,可是我不喜欢他啊,只是想跟他合作罢了,如果你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傅玺川被白半夏渣渣的口吻气笑了,目光冷了下来,“半夏,我和叶枳谚之间你选一个吧,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如果你一心想要跟他合作,那白家和傅家的合作到此为止吧。”
白半夏心里冷笑,傅玺川终于开始露出真面目了,幸好她没有太相信傅玺川,不然损失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