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半个时辰,她才穿戴好。
她忍不住低声问:“王爷,元帕怎么不作假?放了血就行 ……”
能有多难?
出嫁前半个月,何嬷嬷可是给骆宁看了好些图,甚至教骆宁怎么服侍王爷。
元帕也说明白了,免得她不懂。
骆宁想,雍王不屑于要她,怎么也不屑于造假?
萧怀沣却道:“本王没见过,母后却见过。你要如何作假?”
骆宁:“……”
那的确没必要多此一举。
骆宁与雍王用过了早膳,进宫去了。
新婚头一日,晨起礼要去朝见太后和皇帝皇后。
还要去太庙祭拜。
骆宁的朝服太过于繁琐,不便解衣。她不敢吃喝太多,只是勉强用了些点心。好在昨晚吃饱了,不饿。
寿成宫内,太后亦换了朝服,打扮隆重,等着儿子、儿媳过来磕头。
她脸上虽然没有什么笑容,可表情是舒缓的,看得出很高兴。
骆宁与雍王行礼。
“阿宁,来。”太后招招手。
骆宁由宫婢搀扶着起身,慢步走向了太后。
太后打赏了她一个红封:“今后,便是一家人。你若受了委屈,只管告诉母后。”
骆宁应是:“多谢母后。”
雍王府早已送了骆宁准备的礼物,宫婢用托盘陈上来,是骆宁自己做的鞋。
她拿过来,递给太后,这是儿媳对婆母的孝敬——只是走过过场。
太后接了。
“怀沣,往后是成了家的人,要懂事。”太后,“不要负了阿宁。”
萧怀沣道是。
礼成,寿成宫外放了鞭炮。
元帕一事,太后没问半句,骆宁很顺利完成了新妇的晨礼。
骆宁与雍王去拜见了帝后。
皇帝刚刚下朝,尚未脱下朝服,与皇后坐在一起,受了雍王夫妻俩的礼。
礼成,再去太庙。
中午才结束。
回去路上,骆宁毫无顾忌靠着车壁打盹。
萧怀沣黑眸幽静看向她:“很累?”
“衣裳重。”骆宁道。
萧怀沣:“你体格太弱。如今已经进府,不如从明早开始,跟着蔺昭扎马步,学些基本功。”
骆宁瞬间醒透。
她气得精神饱满了。
“王爷,我的确体弱。体弱就应该多静养,习武只是累上加累,会死人的。”骆宁道。
她尽可能心平气和,忍着翻眼睛的冲动。
萧怀沣却说:“你气色好,底子不差,没弱到要命地步。再说,你鞭子打得挺好,把腿脚功夫加上,苦练三个月根基更牢固。”
骆宁很直接拒绝了他:“我不想学。”
她累得抬不起手,居然要她习武,着实过了分。
萧怀沣静看她一眼:“你好大胆子。”
骆宁:“……”
她想起蔺昭说的,王爷不满意又能如何?还能打她一顿?
骆宁也犯不着鞠躬尽瘁。
做人家下属,尽七成的力,就算忠心耿耿了。
萧怀沣犹不死心,回去后还问了蔺昭,如何让王妃看上去别那么随时要断气的模样。
蔺昭便说:“王爷,王妃骨骼已成,再习武已经来不及。她打小没练过。”
萧怀沣淡淡瞥一眼她。
有点不满,但也没生气。似乎接受了王妃扶不上墙、蔺昭又不够上进的事实。
回来后,萧怀沣没回内院,骆宁先更衣梳洗,换上家常衣衫。
用了些午膳,她便去睡觉。
下午虽起床了,她只是闲坐发发呆,什么也没问、什么也不做,养精蓄锐。
一连两日,着实累着了。
太累时,什么事都做不好,不如静养着。
不着急,磨刀不误砍柴工。
这天夜里,萧怀沣依旧睡正院。
他来陪骆宁吃晚饭。
晚饭丰盛,每一道菜都合乎骆宁的胃口,她吃了不少。
“这是陶伯准备的,你三朝回门的礼单。你过目。”饭后,他拿出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