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晚几年,哪怕她生的不是长子,一个嫡子名头,就不能确保他做皇帝吗?
当然可以。
只是那时候,太后年纪太小,对自己与身边的人都无信心。
“……急什么呢?注定的事,慢慢来。”太后说。
像是说给骆宁听,更像是说给初嫁的自己听。
“多谢母后。”骆宁要站起身行礼。
太后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起身:“无需客套,坐下吧。”
“母后,这件事我会同王爷商量。您不必替我说。”骆宁又道。
她知道,太后和雍王母子感情没那么深厚。
这件事由太后去说,可能会让雍王误会。她可以自己说,等他同意了,再告诉他,她先时跟太后通过气了。
“阿宁,这样很好,夫妻俩就该有商有量。”太后欣慰。
骆宁在万佛寺受了一次大刺激,却也解决了她的一个困境,有得有失。
她在寿成宫用了午膳。
饭后,雍王才过来。
“你可吃过了?”太后问他。
雍王:“回府再吃。”
看向骆宁,“走吧,母后要歇午觉。”
骆宁站起身,向太后告辞:“母后,我改日再来看望您。”
太后点点头。
骆宁随萧怀沣往外走。
回去时,乘坐他的马车。他问骆宁,和太后聊些什么。
“……聊了一件事,不过暂时不能告诉您。等以后吧。反正您记着,腊八节这日的事,不是我有意隐瞒,只是暂时不便说。”骆宁道。
萧怀沣眉头蹙起:“何事这样神神秘秘?”
“王爷真想知道?”骆宁用激将法,“不应听的,也非要听?”
“本王没那么无聊。”
他坐正几分。
他将骆宁送回镇南侯府,叮嘱她注意保暖等。
又问她,“燕窝吃着有用吗?”
“是。”
过了两日,太后叫人送了一盒药膏,是顾院判亲自配的,能淡化伤疤;另有雍王府送的燕窝,足够骆宁吃上两年。
骆宁待嫁的日子,等待得无比煎熬。
镇南侯府充斥着一种很紧张的气氛,包括骆崇邺在内。
除夕,家里热闹得有限。
而正月的春宴,只设了几席请了亲朋,一切从简。
正月过完,骆宥去春山书院念书了。
他身边,多了一名“书童”,高大壮实。是雍王府的人,特意派给骆宥的。既是保护他,也是教他武艺。
骆宥专注读书,课余时间习武。每日都很累,吃得多、睡得沉,个子长得比周淮快多了,一天一个样。
骆宁耐心等着大婚。
日子极慢,又极快,不知不觉到了熹平七年的二月。
距离骆宁大婚还有二十日。
家里一切准备妥当了。
这段时间,雍王外出了一次,他没在京里过年。具体何事,骆宁不知,就连他外出这件事,都是崔正澜告诉骆宁的。
崔正卿跟着他一块儿去了。
骆宁不得不出门一趟,是因为祖母给她一个陪嫁的庄子,因开春一场大雪塌了房舍。
砸死了两只猪,还砸伤了一位管事的腿。
那是种桂花的庄子,只四户人家,都是骆氏家仆,替骆宁打理。
出了事,骆宁这个主人家就应该出面一次。
她带着丫鬟秋华、秋兰,还有蔺昭一同去了。
庄子上还有一栋大宅子,两进院落,前前后后三十多个房间,都是青砖墨瓦,牢固结实。
“……你们先搬到大宅住,房舍重新盖。”骆宁对他们说。
又给了钱,叫他们重新盖房舍、买猪仔养,又贴补伤腿管事三个月的月钱,叫他安心养伤。
众人感激。
忙好了,骆宁回城。
在城门口遇到了官兵盘查,听闻最近大理寺有一桩命案,从西南城门进出的人查得比较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