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她就不想哭了。
“王爷,绳子来了。”周副将在上面高声喊。
接着,一根粗绳扔下来。
萧怀沣先系在自己腰上,再系着骆宁,这才抱紧她,喊周副将拉动绳子。
片刻,她被带到了地面上。
空气寒冷,阳光刺得她眼睛疼。
骆宁呼吸到了寒冬刺骨的空气,又咳嗽起来。
萧怀沣扫视一眼。
他带过来的人,都是劲装打扮,而他自己的风氅方才撕烂做绳子了。
他竟解下了御寒的外袍。
“王爷,我没事。”骆宁急忙要阻止他,“冷……”
话未说完,又开始咳嗽。
她好长时间没犯咳嗽了。不知是被寒风呛的还是肺里进了灰尘,骆宁停不下来。
萧怀沣只穿着单薄中衣,将外袍裹在她身上,打横抱起了她:“先去马车上!”
又吩咐周副将,“这边由正卿调动,一切听他吩咐。”
周副将应是。
崔正卿急急忙忙赶过来,见状先把风氅接下来:“七哥,你先披着……”
他把风氅落在萧怀沣肩头。
萧怀沣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那边还有人。”
又道,“当心点,是朝廷命官。”
一句话,意味深长。
骆宁这才想起,王堂尧是朝廷命官,轻易不能杀了他。
她依靠着萧怀沣,又是一阵咳嗽。
马车上有水壶,凉的。萧怀沣递给她,“先喝点。”
骆宁喝了半壶凉水,心肺似乎得到了滋润,舒服几分,咳嗽略微缓解。
“先回府。”萧怀沣吩咐车夫。
车夫立马走了。
路上,他没问任何话。骆宁不知自己在下面多久,隐约瞧见日影西移,快要天黑了。
“我的丫鬟……”
“她没事,是她骑马回去报信的,人在王府。”萧怀沣道。
骆宁重重舒了口气。
她依靠着萧怀沣,慢慢睡着了。睡梦里还咳嗽几声,她是知晓的,但眼皮打架,她无力睁开。
太后坐在寿成宫,心里焦灼。
她派了好几拨人出去。
魏公公去了雍王府打听消息,却是和辰王一块儿回来的。
“……母后别急,弟妹找到了。七弟将她带回了王府。受了些皮外伤。他怕您担心,特意叫我来说一声。”辰王说。
“你瞧见了阿宁?她如何?”
“睡着了,我没瞧见她的脸,七弟一直抱着。七弟叫御医把脉,说并无大碍,我没跟进去。”辰王道。
太后似松了口气,又吩咐魏公公:“你拿三根百年老参,送到雍王府去,给准妃的。”
又道,“叫准妃好好养伤。等彻底好了,再进宫给哀家瞧瞧。”
魏公公应是,领命下去了。
宫婢上茶,太后这才有心思喝口茶,又轻轻叹气。
“母后,在万佛寺的人,有姑母、表弟裴应,建宁侯府的王堂尧,其他就是普通百姓。
目前尚未统计死伤多少人。不过,姑母和表弟都没事,建宁侯府王少卿也送回了家,他伤得比较重。”辰王说。
太后脸色微凝:“此事蹊跷。”
“弟妹身边的丫鬟说,是姑母邀请弟妹去的万佛寺。那丫鬟还说,姑母这些日子给弟妹下了好几次帖子。”辰王又道。
太后似有点难以置信:“嘉鸿?”
裴氏清贵,远不及其他几族嚣张,名声很好。
大长公主与太后感情也不错,几十年和睦。好几次站队,大长公主都依靠着太后。
“儿臣也觉得此事很怪。姑母哪怕再喜欢七弟妹,也不至于如此频繁邀约。”辰王说。
“嘉鸿她做什么?”
“之前,怀沣叫儿臣打听,表弟裴应有一两年在韶阳,只是行踪不定,不知他在韶阳做什么、住在何处;而七弟妹,她在韶阳三年。”辰王说。